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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奇帕奇的日记 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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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日记的主人,赫尔加·赫奇帕奇。

我选择留下这本日记给我的后人。它记载了一些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这些事在后来造成了许多影响。当我回头看时,我不得不承认罗娜是对的。她曾说历史记载的并非真实,而是书写者的回忆。我想这本日记也并非全部的真实,因为它承载了某些沉甸甸的,难以想象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能从我的角度来回顾那段历史,它充满了血腥,艰难,以及最沉重的感情。

这本日记记录了我的三位挚友,罗伊娜·拉文克劳,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们是我最亲密的家人。我仍然记得初见时,他们向我伸出的手。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也是我最幸运的时刻。在那之后,我们形影不离,直到世界的尽头。

991年3月

我们又一次被教廷盯上了。

罗伊娜建议我们分开走,但戈德里克想拖住教廷的人马,趁机多救出几个被抓的小巫师。这是个大胆的提议。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商量了一下,打算拿他自己当诱饵。他赶走了黑巫师,让他们去负责救援小巫师,然后跑去最大的圣教堂搅了一通,做出不敌逃走的假相。

……我很怀疑萨拉查所谓的‘不敌逃走’其实是‘杀光后从容退走’的意思,因为追杀我们的骑士都拼命赶回圣教堂支援,彻底放弃了我们——从火光判断,萨拉查可能烧掉了整座圣教堂。

计划失败了。

991年5月

教廷对萨拉查下了必杀令,他的通缉令贴满了所有的城镇。我看到戈德里克偷偷收藏了几张,还把那些画像添上了胡子和粗眉毛。谢天谢地,萨拉查没有看到……

991年6月

事情超出控制,教廷铁了心要杀死萨拉查。他们开始毫不顾忌的向麻瓜宣传他的邪恶和残忍,还派出了所有的骑士团搜捕我们的踪迹。解救小巫师变得越来越艰难,而且小巫师们令我们的脚步变慢,教廷已经在我们身后追了一个星期。

萨拉查提出先把小巫师送到安全的地方。他说他有一座城堡叫霍格沃兹,没有人知道。罗伊娜第一个反对,教廷的追踪术很强,而且很难检测。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检查所有的小巫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下追踪术。如果贸然把他们带到萨拉查的城堡,会有暴露的危险。每个巫师都知道暴露自己城堡的风险……这也是所有巫师都不敢轻易收留小巫师的原因。

更何况,如果把小巫师送走,一定要有人照顾。萨拉查的手下都反对他收留小巫师,就算他们不会对小巫师下手,也一定不会好好照顾他们……

991年7月

萨拉查又一次提出霍格沃兹。这一次罗伊娜没有再反对,因为她已经精疲力尽。教廷的骑士团再一次迫近,戈德里克留下拖延他们的脚步,萨拉查趁机画下传送法阵。他将一个镶嵌着绿宝石的挂坠盒交给我,告诉我这就是开启霍格沃兹的信物,然后匆匆离开。我把小巫师们召集到一起,罗伊娜用最后的力量开启了法阵,她们消失在雾气中。我将传送阵的痕迹清理干净,确保教廷不会根据留下的信息追踪到我们的方位,然后根据罗伊娜的位置幻影移形。

我想象过霍格沃兹是什么样子,也许是立于山巅的黑色古堡,就像斯莱特林城堡那样,或者是一处被荆棘覆盖的隐秘庇护所。但我没想到霍格沃兹是如此的……平和。站在它面前,我感受不到魔力,或是危险。它安静的伫立着,像一个沉睡的巨人。萨拉查的传送阵落点是城堡的大门,我将挂坠盒贴在门上,两扇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龙吟,又或者那是石门摩擦的声音。我吩咐了小巫师不要乱走,背着罗伊娜率先进入城堡。只踏入一步,我便知道这座城堡的确属于斯莱特林。随处可见的蛇形雕饰,潮湿的空气,阴暗的火光……这些令我每一步都走得谨慎。这座城堡很平静,异常的平静,反而令我有些不安。我很快找到大厅,在简单的收拾后,这里成了很好的休息场所。小巫师们都累坏了,他们疲惫的互相依靠着,很快陷入沉睡。我喂给罗伊娜一些恢复魔力的药水,她睁开眼看了看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已经安全了。”

我告诉她。

罗伊娜靠着我坐起来,环顾四周。她看着蜷缩着睡在地上的小巫师们,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我建议她也休息一会儿,但是她拒绝了。恢复了一些魔力后,她开始在门口布置警戒魔法。我花了一点时间将大厅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罗伊娜汇合。她脸色苍白,紫色的眸子中却燃烧着火焰。我知道她心中的愤怒,但她必须休息。我把她按在毯子上强迫她睡一觉,自己守在门口等待萨拉查和戈德里克。

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脚步声。萨拉查扶着戈德里克,两人踉踉跄跄的走进大厅。戈德里克受了伤,他的背上被剑划出很深的伤口,鲜血浸湿了他的袍子。萨拉查没受伤,但他的左手一直在颤抖,只能靠肩膀架着戈德里克。他们惊醒了罗伊娜,她连忙去包扎戈德里克身上的伤口。我找出魔药递给萨拉查,他摇摇头,右手按着左手腕。我看见他左手的手背上浮现出一些淡青色的细鳞。

“你想用绷带勒死我吗?”

戈德里克有气无力的抱怨。

“闭嘴。”

罗伊娜低声说。

戈德里克偏头看了看周围沉睡着的小巫师,笑着摇头。他放轻了声音:“萨拉,你还好吗?”

萨拉查点点头。他手背上的鳞片消失了,颤抖也停止。他发出嘶嘶的声音,一条石刻的蛇型浮雕游到我们附近的墙上,嵌着红宝石的双眼盯着他。我不知道萨拉查吩咐了它什么,但是一刻钟后,食物凭空从我们面前冒了出来。面包的香气唤醒了小巫师们,他们纷纷来拿面包,然后躲在一旁拼命的往嘴里塞。萨拉查又找了水来,我们就着面包清水简单吃了晚餐。戈德里克吃了东西之后看起来好多了,他故意做出很多滑稽的动,扮鬼脸把小巫师们逗得哈哈大笑。

“教廷的骑士还有多少?”

罗伊娜趁戈德里克去逗弄小巫师们时轻声问道。

“跑了三个。”

萨拉查冷漠的说。

萨拉查从不留活口。如果不是因为戈德里克,也许他会彻夜追杀那些人。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抱着小巫师给他们讲故事的戈德里克。幸好有他在,否则萨拉查一定会追杀到圣教堂去。教廷已经盯上了他,我不敢肯定这次清剿是不是针对萨拉查的陷阱。以他们对萨拉查的忌惮,我不相信他们会毫无准备的攻击我们。

“这里安全吗?”

我问。

萨拉查点头:“我会通知斯莱特林的人守住入口。”

他犹豫了一下,又对蛇型雕像吩咐了几句。很快,一具盔甲走进大厅。小巫师们没有见过会动的盔甲,都好奇的看过来。那具盔甲走到萨拉查面前行了一礼,沉默的站着。

“把他们带去休息。”

萨拉查冲小巫师们点头。

我想他有什么事要对我们说。戈德里克把不愿意离开的小巫师都哄走。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他走到萨拉查旁边,将一个东西递给我们。

那是一根魔杖。

巫师更习惯于使用法杖,不仅可以用来施法,更可以用于战斗。但法杖的材料很难凑齐,特别是那些普通巫师。于是魔杖被发明出来,它们相当于一个简化版的法杖,可以辅助战斗,又容易携带。这根魔杖制得很粗糙,我接过来查看,在魔杖底端发现了一个凹刻的十字。

“这是……”

“袭击我们的人中有巫师。”

戈德里克冷声说:“他的魔法很粗陋,年龄也很小……”

他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但我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那个巫师疯狂的憎恶着我们,包括他自己。”

戈德里克眼中染上了一层阴霾:“他相信自己是有罪的,只有杀死巫师才能赎罪。”

“我杀了他,搜索了他的记忆。”

萨拉查说。他猩红的瞳孔看了一眼魔杖:“教廷在秘密训练小巫师。”

罗伊娜猛地站了起来:“我们不能再等了!”

“说得对,我们不能再等了。”

戈德里克握拳用力挥了一下:“萨拉和我商量了一下。与其带着小巫师们四处躲避,我们不如光明正大的建立一座庇护所。”

他说着,拍了拍萨拉查的肩膀:“萨拉可以试着联系一些魔法生物。赫尔,我们需要联合白巫师,说服他们与萨拉一起行动。”

罗伊娜眼中的火焰燃烧的更旺盛:“精灵最善于建立庇护所,我恰好认识几个。”

“太好了!”

戈德里克露出笑容:“记得我们商量过的吗?这座城堡,霍格沃兹,它可以是一个很好的起点。萨拉……”

“我会把城堡的权限分给你。”

萨拉查点头:“只有一点……”

“城堡的位置不可移动。”

993年2月

萨拉查被尊为黑暗之主,不是因为他的手段,而是因为他的力量。我没见过任何巫师能与萨拉查并肩,哪怕是戈德里克。有时我怀疑萨拉查并不是巫师,而是一条伪装成巫师的羽蛇。也许只有只有传说中的羽蛇才有这种力量,更何况——他并未成年。

戈德里克常常用这点取笑萨拉查。别人以为萨拉查因为强大的魔力,所以才能一直保持少年的形态。但我们知道,他只是受羽蛇血统影响,一直没能进入成长期。这也是我怀疑他不是巫师的主要原因,至少我从没听说过哪个巫师也有‘成长期’。

在他与摄魂怪结盟之后,我想猜测他其实是一条羽蛇的巫师绝不止我一个人。摄魂怪介乎于生灵与死灵之间,他们以灵魂为食,从来不会与除了他们自己之外的生物交流。但是萨拉查不仅说服他们加入了巫师的队伍,还从他们手中拿到了复活石。那些摄魂怪给教廷造成了很大麻烦,麻瓜们恐慌的四处奔逃,说教堂里出现了魔鬼。我留在了霍格沃兹,带着一些不善于战斗的巫师们熬制魔药,把它们源源不断的送给参加战斗的巫师。

罗伊娜对我说,这场战争也是魔法界的一次机会,我们从未如此齐心协力。不仅是巫师,那些隐世的魔法生物也纷纷走出了它们的庇护所,参加到战斗中。那是最艰难的日子,也是最满怀希望的日子。巫师们第一次没有躲避,而是站了出来,为我们的未来而战。

戈德里克是天生的领导者,在他的指挥下,我们一点点击退了教廷的进攻,解救出很多被教廷迫害的巫师。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他在白巫师中的呼声与日俱增,有人把他与萨拉查相比,希望他能站出来与萨拉查抗衡。战争还没有结束,巫师们却躁动不安。白巫师与黑巫师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一次并肩就能解决的,我很担心这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所以我,戈德里克,罗伊娜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我们决定放过教廷,甚至……暗中帮助教廷重建。

只有共同的敌人才能令巫师同仇敌忾……但这意味着,未来会有更多的巫师死于教廷之手……

这个决定我们一致的隐瞒了萨拉查。我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会做出什么。萨拉查的凶名是杀出来的,如果要选一个他最信任的东西,那么一定是他自己的力量。萨拉查有自己的骄傲,他不肯为任何人妥协。面对同样的问题,他只会用力量压制一切。

我相信他能做到,但是他能压制多久呢?人类是如此复杂的生物,我相信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巫师敢于反抗他。但在他离开后呢?他的死亡势必成为一场战争的号角。

如果我也有萨拉查的力量,也许会做和他一样的选择吧。但是我没有,罗伊娜没有,甚至戈德里克也没有。我们做不到和萨拉查一样的事,只能靠这些阴谋来维系魔法界脆弱的平衡……

愿星光遮蔽你的双眼,我骄傲的朋友。

993年7月

建立一座学校的事我们已经商量了很久。战争结束后,有很多刚被救回的小巫师。贵族们即使收养他们,也只会把他们培养成护卫。也许这是很好的方法,他们能得到家族的庇护,也有力量保护自己。但我希望他们能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从一开始便注定。

最终,我们决定建立一座学校来教导小巫师。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教导过一些小巫师,只不过由于战争的缘故,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花费在他们身上。现在战争结束,我们终于有时间正式教导他们。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声望之高远超出我的想象。有了他们,学校的建立变得异常容易。巫师们纷纷把藏书贡献出来建立了图书馆,一些无处可去的魔法生物干脆在霍格沃兹旁边的禁林中定居。由于战争刚结束,魔法界一片混乱,我们很难找到可靠的巫师来教导他们。幸好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小巫师主动承担起教导新生的责任,有了他们帮忙,我们才能分出时间来编写教材。

我和戈德里克都是白巫师,萨拉查和罗伊娜是黑巫师。小巫师们的属性不同,我们只能将他们分成两个学院来教导。但是问题出现了,所有的小巫师,包括黑暗属性的小巫师都被萨拉查吓跑了。我很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萨拉查一向拿小巫师没办法……罗伊娜为此发飙,因为她和萨拉查是一个学院。她坚决要求分成三个学院,和萨拉查分开教导小巫师。戈德里克笑得快要滑到桌子下面去,他抹着眼泪投了赞成票。再然后,戈德里克奉行实践教学,那些不善于战斗的小巫师被折腾得苦不堪言。我愤怒的要求和他分院,这次笑到捶桌的变成了罗伊娜。萨拉查虽然没有笑,但他幸灾乐祸得十分明显。

于是,我们有了四个学院。

993年9月

萨拉查终于有了自己的学生。

虽然他没表现出来,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那个勇敢的小巫师叫莫林·马尔福,他是被萨拉查救回来的。我很佩服他的勇气,要知道他是第一个敢于直视萨拉查双眼的人。

萨拉查身上有个对小巫师而言非常可怕的东西,那就是他的表情。他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你,哪怕成年巫师都会在他的血红竖瞳面前瑟瑟发抖。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笑。公正来说,萨拉查的笑容没什么特别。他很少笑,笑的时候也只是勾起嘴角,不会像戈德里克那样一笑起来恨不得把嘴咧到耳朵后面去。但被他的笑容吓哭的小巫师不止一个两个,到了后来萨拉查都不敢再对小巫师笑,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还看过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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