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红的行动总是最积极的,很快就缠上了邹老太医。
邹老太医无奈道:“是银符殿下让你来的吧?你让殿下亲自来一下吧,有些话我不方便到拜月宫去说。”
若红依言向银符传话了,银符来的时候,还装模作样道:“本宫只是要一道消食方子,怎地那丫头办事不力,还非得本宫跑一趟!”
“殿下是想臣帮忙治好驸马的腿吧?”老太医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只是事态严重,没时间陪她玩哑谜,单刀直入道。
谁知公主殿下还挺傲娇:“本宫何时说过??就算是,那也是因为他继续瘸下去会影响本宫形象!”
“邹太医你就说吧,他的腿能治么?”她咳了一声道。
邹老太医把银符公主带到太医院偏静的一隅,小声对她道:“殿下,实不相瞒,其实不久前陛下也为驸马的腿找过臣了。”
“不过,这次陛下却是以臣家人的性命要挟,要臣给驸马的腿下慢性的药,以保证他的腿一辈子好不起来。”
“什么?!”银符大惊失色。
邹太医神色慌张地四下望了望,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道:“臣自问行医数十载以来,从不做害人之事,但这次...”
银符往旁边抱了把铡药刀对着邹太医脖子,胁迫道:“你敢弄废他的腿,本宫这就把你脖子当药铡!”
“殿下!殿下息怒...”邹老太医瞪着眼睛慌张起来,“臣没说要害人...真没想害...”
“那你治不治好他的腿?不治我先把你铡成人片,再铡你家人!”
邹太医感觉自己所托非人,痛哭流涕跪下道:“殿下啊...苍天在上,臣发誓臣从未想过害人啊,今日把殿下找来,也是因为臣走投无路,又不想害了驸马,这才找殿下看看有没办法保住臣的家人!”
银符冷静下来,放下铡药刀,“行,那你告诉本宫,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具体的事,臣也不知道,据说好像是荆北王同殿下说了一句,要是殿下同驸马和离,而驸马若能治好腿,想找驸马当他入门女婿...”
银符脑海中拼命搜索琉璃叶脉中相关的剧情脉络,她知道男主被荆北王看上,应该是男主去了荆北之后才发生的剧情,皇帝要弄废小垣的腿,显然是担心荆北王同小垣会联合起来,怕到时候他控不住两人。
而要是男主的腿被她治好了,而荆北王收男主为入门女婿的剧情能提前的话,是不是,等于她加快推动了剧情,那她也能“死”得快一点,也算对剧情对男主有功劳了,还可以提早过上“死后”的舒心日子呢!
这么一想,银符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治好男主腿伤的事。
于是,她对邹老太医道:“本宫答应,一定保你和你家人的平安,但是,你得帮本宫治好驸马的腿,不许留半点后遗症!”
银符公主和老太医在药房偷偷对话的内容,被跟踪她来到此的左垣听见。
此时,少年躲在屋顶,不断地回想起刚刚银符公主拿铡药刀对着太医,凶巴巴威胁人家的样子。
他重活过一世,自然知道惠帝此人有多奸狡,银符往昔在惠帝面前多有伪装,应该也是一早知道她这个叔父的性情,可想而知,她要从惠帝手里救出太医的家人,此趟有多么危险。
但是,她却连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邹太医,只为了治好他的腿。
为何这一世,她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
七夕那天,银符借口说晚上宫宴要穿的那件衣裳在公主府,定要左垣亲自出宫一趟帮她去取。
左垣看出她今天要做的事,只想留下:“殿下让若红一个去取就行了,何必还要我?”
当时银符已经将二人送至西华门处,西华门的侍卫正望着他们。
她突然将手抚在少年脸上,娇媚地笑了:“当然是因为...本宫还要驸马帮忙,选一件合男人眼缘的亵`衣啊...”
此话一落,几位驻守西华门的侍卫都自觉地装起了聋子。
左垣则恼羞地拄起拐杖,快步离去。
银符一早安排了公主府的车来接他们,公主府的车行驶到半路时突然车坏,他被下人请下车在路旁等待,然后一名奇装异服看起来像游走江湖专骗钱的庸医走来同他搭讪,这些他都预料到了。
所以当这位伪装成“江湖庸医”的邹老太医开口问他腿的情况时,左垣过了好久才幽幽回答:“腿不治,也没关系。”
邹老太医可是受了公主殿下嘱托来给他治腿的,要是不好好治,他和他的家人可就要完了,于是他十分焦急道:“公子,你听老夫一言,你现在还年轻,好好把腿治了,日后才能保护好家人啊。”
“你总不希望,日后你的夫人被欺负时,你因为腿脚走得不快,护不了她吧?”
邹老太医苦口婆心劝说道。
这时少年又不知在想什么,望着街巷枝头娇美的海棠出神,良久才道:“她被欺负时,会想起我吗?”
邹老太医心下叹气,之前他看过少年的腿伤,虽然他体内中了奇怪的毒,但将这种毒逼出来再治理腿伤,对他来说不难,调理得当很快腿脚走路如常,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只是若他不肯配合治疗,拖的时间一长,治疗的难度就会加大。
“公子...”
“好,我治。”
正当邹老太医想再劝,以为很难劝动的时候,少年突然主动同意治疗了。
治疗过程并不繁复,只需现下找个清净之地,支起棚架,让他割开少年的腿肌,逼出坏死组织,这个治疗就算完成。
剩下的,只需按他的方子,按他调理的步骤一步步进行,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如初了。
左垣在接受着治疗的时候,银符正在宫中与圣上虚以逶迤,笑着逼着圣上将邹老太医的家眷邀请到宫宴上。
银符以前为了在叔父手里多筹谋些时日好复仇,惯于藏起羽毛,收起棱角,装成荒唐淫逸成性的公主,好让叔父对她放心。
但这时为了救出邹太医家人,不得不撕破这层面具,这就势必会引起皇帝对她的忌惮和防备。
最后,邹太医的家人是成功被带进了宫,但皇帝同银符公主叔侄间关系闹得非常不愉快。
在银符领走邹太医家人时,皇帝被逼得不得不派人盯紧她。
“去查查邹亥和左驸马的下落,要是左驸马今日没回宫,只能...”
“杀了他。”
“陛下,左驸马身手了得,一旦腿治好,说不定已经悄悄投靠荆北王,恐怕没那么容易杀。”神农营的杀手禀道。
这个神农营是惠帝用各地敛收回来的钱财,偷偷建立起的专门为他自己服务的神秘组织,因为他登基时有太多对他不好的言论,所以到现在,这个组织都只能浮在水底下,不得教人知晓。
“当时是朕太大意了,被这个侄女迷惑,以为她只是个草包纨绔,如今一深想,指不定她与荆北王有合作也不一定。”
惠帝焦虑得在丹陛前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他终于想到什么道:“对了,银儿她肯做到这个地步来帮驸马治腿,那他们之间感情一定不浅,要是抓不到驸马,就部署一下把她给抓起来诱惑他上钩!”
惠帝这次真是被逼入穷巷了,若是换作以往,他还得掂量一下银符手里有玄策军的虎符,但现在,一想到她都要联合荆北王对他图谋造反了,驸马手里还很有可能握有对他致命的证据,他还不立即反抗,到时候就晚了!
·
银符这回是冒着大风险帮邹老太医保住家人的,希望这次他真能治好男主的腿,这样,她就能提早推动男主成为荆北王入门女婿这个大剧情,便不枉费接下来自己要承担的危险了。
她知道自己暴露了心性之后,皇帝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她,她决定等这场宫宴结束,就偷偷出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过这一阵再说。
不料,她刚才一路往宫道上走的时候,好像怎么召唤玄策军,也召唤不到了。
她眼皮子不断地跳,想着那老皇帝不会这么绝,这么快对她下手吧,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料走到西华门,平日驻守在这里的守卫今日竟然不见了影踪。
后方跟随伺候的宫人,此时也不见。
银符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兆,慌忙提起裙拔腿就往拜月宫方向跑。
尽管这皇宫都由她这个叔父操控着,可只有拜月宫不是,在那里,她有父皇给她建的,除了玄策军和她,谁也不知道的地道。
她不知道玄策军被怎么迷惑走的,但她知道,只要她赶紧脱身,尽快躲进地道,玄策军定会去救她。
跑了没一会,面前突然从宫瓦之上落下几个人,观那几个人的衣着服饰,暗沉沉的,既不是大内侍卫的装束,也不是禁军的,她知道不好,赶紧又调转方向,往西南方跑。
谁知此时,西南角也涌来了大批玄衣人。
银符心道这回要栽的时候,后方廊道突然传来喧嚣人声,继而,廊道上的宫灯被挑灯的宫女渐次点亮,紧接着,大帮衣着华贵的世家和官宦内眷涌了过来。
“驸马爷说得果真不错,这里真能看见牛郎织女和鹊桥!”
这时一个女子指着不远处轩台花树树冠的位置,那个位置正好看见璀璨的牛郎星和织女星,中间刚好有一枝花枝伸展出来,看着就像被喜鹊叼着花的鹊桥。
此地一下子热闹起来,那些玄衣人立马换装成了豪贵公子的模样,混迹人群间。
银符机警,立马往人潮中间挤,一边挤一边将一身赴宴的象征身份的首饰行头扔掉,把脸上的妆容擦掉。
期间笑闹声、孩童声,还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幻觉之下听见的玄衣人藏在腰间的武器撞击声...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她吓得浑身一凛,瞪大着眼睛看向手伸来的方向。
人影散去,少年清隽俊逸的容颜露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银符看见他的一瞬,心立马淡定了不少。
“殿下,走!”他拉着银符往水桥那边聚集的人群方向走。
他手持木拐,脚踝处的地方渗出了血迹,银符知道他定然是刚刚动了刀清除掉坏死的血肉,腿脚本就该好好休养。
不远处一名高大的男人推开前面的小孩走了过来,银符认得刚才月色下窥见的那道眉下的伤疤,慌了慌,握紧前方少年的手不敢回头。
左垣拉着她来到水桥的位置,突然站定,揽紧少女的腰,“殿下,因为我的腿还没好全,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说完,不等银符反应,就在那男人的手拉住了她一片衣角时,二人齐齐跃进了水中,月色下,溅出巨大的水花,发出“嗵”一声巨响,水面荡漾开,徒留半条藕荷色衣袖飘荡于破碎的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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