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不能惹:女人和平日里温驯的人。
刺伤了杏的灵以身试验,已深刻的体会到了,惹怒温柔谦逊的贵公子所付出的代价有多重。
来自于太刀的刺击,攻击动没有丝毫迟疑,锐利的刀尖刺入皮肤,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过去。
刀的付丧神对于刀术,似乎天生就有着非凡的领悟力。他们明明并没有什么机会使用本体战,却因常年跟在主人身边,在耳濡目染下,自然而然的使用出了曾经主人的刀术。尽管算不上完美无瑕,却足够对付这只灵了。
这场战斗在须臾间分出胜负,被命中要害的灵像沙粒一样散开,连同贯穿过杏掌心的刀也一并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现过般,除了地面留下了暗红色的血外,谁也无法想象得到,刚才在这里经历过一场战斗。
秋田以最快的速度奔来,几乎瞬间便到了杏的身旁,他来不及与兄长打招呼,双手发颤,用脱下的外套裹住了杏的手。但是,这么粗糙的包扎起不到治愈的用,顶多接血让地面不那么恐怖。
紧随秋田之后的林兴徐,打开了衣服,先检查了杏手掌的伤势。
杏手心上的伤口长的吓人,但是流血出奇的缓慢。林疑惑,视线移动便看到了原因。杏像掐住命门般,用两指按压住了手腕,很明显,她拥有紧急医疗救护的一些知识,并且运用得还不错。
指压法可以暂缓血流奔涌,同样无法立刻治愈伤口,裂口跨度太大,让伤口狰狞可恐,看上去无从下手。
“主君,我带你去疗伤!”
秋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坚强的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扶住了杏的胳膊,帮她从趴改跪。只是过程太艰难,要不是有一期一振和林兴徐在旁边帮忙,杏的身体重量可能会压倒娇小的秋田。
“我没事。”
杏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果能有凝血酶,或者消毒水、针、线和绷带,她能安安静静的自行处理伤口。
但是,这里不是芬里尔团内,林兴徐不会放任一个小姑娘自行缝合伤口的。
“我带你去医院,还能站起来吗?”
林兴徐关切的询问,对杏来说已经是温柔了,甚至让她感觉惶恐不安。
“没,没事,并不是什么大伤。”
再重的伤杏都受过,手心的这点伤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来自于年长者前辈的关心,却不容她拒绝。
“手的伤不好好处理,对你以后的生活会造成很大影响。”
林说的很有道理,杏无法反驳。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日常工。而且伤筋会影响握力,对她的职业有很大威胁。现在她疼得没什么感觉,只凭着手指轻微的抖动,是无法判断出伤得多重,如果真的伤得严重,去医院缝合才是最好的选择。
杏有点被说动了。
“只要确保没有伤到筋骨,这样的伤势好好养着,对日后的生活影响不大。”
一期一振安抚的话,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杏并不在意伤,她在意的是由伤引起的后遗症,对她日后生活的影响。
“我知道了,我去医院。”
杏愿意主动配合是最好的,要不然他们就只能用抱得了。
林和一期一振都各种意义上的松了一口气,打又打不过,强制是门也没有的事,由付丧神抱的话会立马升级变成灵异事件。所以杏愿意配合是最好的。
林将西装外套披在了杏身上,遮住了她这套不宜见外人的单薄装扮,动身前不忘嘱咐道:“把伤口裹好,衣服盖住头遮住样子。”
以杏的职业来讲,还是避免与警察正面接触比较好。前有希望之峰招入芬里尔佣兵入学,这就足够惹眼了,再来个国立博物馆芬里尔佣兵受伤事件。对于以命博弈生活的佣兵来说,这曝光率也太高了点。
杏也很清楚这件事,她低头看着自己被贯穿的右手,手背上属于芬里尔的狼形纹身依然清晰可见,流出的这点血,根本不足以起到覆盖遮住她整个手背的纹身。她平日里就没有多少遮盖纹身的意识,现在这种时候为了回避麻烦,只能悄悄松开点指压,放点血出来盖住纹身。
小小的动却让血喷涌而出,须臾间,杏的样子看起来比刚才更惨了。红色的液体被西装遮挡反溅到了她的大腿上,开始顺着腿往下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生理期提前了。
可笑的是,她是绝对不会拥有生理期的。
从博物馆赶往医院的过程异常顺利,戴维斯博士早已在门口与警察交涉,他们在看到杏的惨状后,也没有过多询问,立马安排车送伤员到了医院。
护士的缝合手艺,在杏看来,还不如她这个常年呆在战场上的人好。没办法,不能期待实习的能做好这项工,手没抖已经很好了。在听完了医生叮嘱,忌辛辣、伤口禁碰水等等注意事项。警察才开始工,只不过他们无视了看起来该重点关照的杏,只录了林的口供就收队了。
该说他们连伪装都懒得做好呢,还是该说迹部家的威力就是这么彪悍呢。
总之,谢天谢地谢迹部,没有被为难真是太好了。
警察走了,林先生也先回去帮忙善后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杏穿着借来的病号服闭目休息。这次她不只欠了迹部家的情不说,还欠了博士的情。医疗费是林先生帮忙付的。
“主君,手还疼吗?”
比起手疼,欠人情的事更让人难受。
但是,这些都不能在秋田面前表现出来,杏睁开眼,强打起精神,用还完好的手揉揉秋田的脑袋,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太好了。”
秋田很高兴,安心的依靠在杏的身上蹭了蹭。
秋田也是够坚强了,半夜被杏的开门声惊醒,又直面遭遇了她受伤的全过程。没有哭闹过,甚至还能帮得上忙。尽管他是刀的付丧神,经事多,但是却初入社会,遇事没有手忙脚乱、帮倒忙,已经很厉害了。
一晚上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秋田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像是上课听讲快要睡过去的学生一样。
杏抬手,将秋田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腿上,在发丝被温柔的触碰抚摸下,小少年顺从的进入了梦乡。
秋田睡着了,安心的睡颜也让杏松了一口气,放松的依靠在椅子靠背上,让身体舒展开坐得更舒服些。
真是多灾多难的一晚,人情急不来,慢慢来总能还上,眼前新到手的刀该怎么安排,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杏的视线看向对面,一期一振一直沉默不语的靠在墙上。能这么快又收集一把刀是好事。可是,一期一振是自己主动带刀,一路跟来得医院,这就是她始料未及的了。
正常情况下,一期一振应该留在博物馆才对吧?这么跟出来没问题吗?
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想不通问题出在哪儿,最后只能将这感觉归结为是“对方主动”跟来,而非她收集这点上。
反正都是要提交给时政先生交任务,结果没差就好。
可怜的是国立博物馆,展品自己跑了,想必工人员现在正为失踪的御品着急的哭出声吧,而当事人就这么没事人一样呆在她面前。
杏过于炙热的关注,让一期一振抬起了头,“怎么了?”
他关切的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视线扫过了杏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在判断,她是伤口裂开了不好意思讲,还是单纯的对他产生好奇。
杏连忙收回视线,“没什么。”
一期一振没有追问,“是吗。”
以带着安抚的温柔声线回应后,再次闭眼休息。
杏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再次打量起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的人形是名外表俊朗的男子形象,与看着软萌的秋田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明明都是藤四郎,长得却一点儿也不像。一期一振的发色是冷色系,但却丝毫不显冷峻,甚至添上了几分温和,拥有着完美的壁花样貌,身着华丽的制服,可动起手来却比谁都狠,惹不起的贵公子。
也是带不动的贵公子。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只能摆着好看,带出去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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