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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在吧台点了一杯鸡尾酒，他坐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他身后经过，坐在了他身边。
夏油杰自顾自地喝着酒，谁也没说话，直到那人轻笑了一声打破沉默。
“其实上一次见到你也不是偶然，我知道你喜欢这家餐吧的沙拉。”
夏油杰皱眉，终于肯把视线投到身侧去了，即使那是厌恶的视线。
羂索掰着手指头：“我跟踪过你，蹲守过你，但孔时雨把你保护得也太好了。我给你发邮件，但你从没回复过。但现在……”羂索把手掌合在自己心口上，一副感动的模样，“你终于还是主动来约我了。没有孔时雨，也没有五条悟那个被惯坏了的小混蛋，就是我和你。”
羂索伸出手，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忍不住想要触碰夏油杰的脸颊。
夏油杰毫不留情地拍开了他的手，然后管吧台服务员要了个火，点燃一支烟。
他不抽烟，但是如果羂索再敢伸手，他一定会把烟头狠狠地戳在他手上。
夏油杰转头看着羂索，双腿交叠，他手腕支着脸颊，看起来单纯又引人犯罪：
“喜欢我？”
羂索目露渴求：“当然。”
“有多喜欢？”
羂索组织着一连串的溢美之辞，但夏油杰没有让他有机会说出来，一个字都没有。
他两指夹着香烟，示意羂索：“手。”
羂索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过去。
夏油杰轻轻弹了一下烟，烟灰落在了羂索的掌中，羂索被烫得手一抖，烟灰落在了地上。
夏油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眯了起来：“我看也没有那么喜欢。”
他向羂索摊出手：“我的手机呢？”
羂索从包里拿出那部破破烂烂的手机，递给夏油杰，夏油杰用消毒纸巾囫囵擦了擦，放进了包里，不欲再说一句话，扭头就走。
羂索在他身后叫住他。
“你看过我的作品吗？我给你邮件里发的那些？挺不错对不对？可就在昨天之前，你连点都不会点开。”羂索说得大言不惭，“只有当我有名了之后，你才会注意到我。”
夏油杰冷声：“你偷了别人的作品换的名声。”
“不，我是在路边捡到了一个手机，在寻找它的主人的时候，我获得了一些灵感，就是这样。”羂索耸肩，“我的设计无人问津，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费心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时尚圈都是拉帮结派，近亲繁殖，我这样的人出头有多难，你有想过吗？但是现在，我拥有了通往国际时装周的门票，我会在更大的舞台上证明自己。”
夏油杰气笑了。
“你的设计无人关注，因为它们本身就一文不值。是的，我看过，样子很好看，但毫无灵魂，不过就是把所有的流行元素拼贴过来罢了。你想要去国际时装周去丢脸，那就去吧，你想要一步登天，但我相信，你会先尝到粉身碎骨的滋味。”
他把烟头按灭在门口烟灰缸里，爽快地签单，离开，走向了路边的商务车。
羂索追了过去，他想把手搭上夏油杰的肩头：“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成功了……”
“滚。”
一只脚从商务车里踢了出来，踹在羂索的身上，那一脚力量很大，他整个人都翻了过去，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五条悟坐在商务车里，无机制的蓝色眼睛看着他，如君临天下的王看一个蝼蚁般的死囚。
“别出来。”
夏油杰眼疾手快地将手挡在五条悟的胸膛上，向周围看了一圈。
“你会被拍到，别让他得逞。”
羂索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却不以为意地假笑。
“我继续说，如果我成功了，来为我走秀一次，如何？”
羂索根本就不在乎夏油杰怎么想，他只想要夏油杰来来穿他的衣服，全日第一超模能穿他的衣服，其他的也能，这就是名气效应，他的品牌一夜之间就能打响。籍籍无名、像老鼠一样不见天日的生活，他受够了。
夏油杰根本就不接他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把羂索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和他打赌，
“我不和盗贼交流。”夏油杰坐上了商务车，冷酷地看着羂索，“你以为设计只是那些样子货？不，每一件衣服的材质、工艺、每一条褶皱，每一次调整的版型，以及它们想要表达的思想，那才是设计。”
车门慢慢关上，夏油杰的嘲笑从车里飘出来。
“你能盗走那些皮囊，你盗不走闪光的灵魂。”
羂索渐渐握住了拳头，但是他还是故作轻松地把两指放上额头，敬了个轻佻的礼，并吃了一嘴的尾气。
商务车上，夏油杰安抚性地拍了拍炸毛的五条猫。
“你要是被拍到当街打人，对五条家也不好交代吧。”
五条悟不满地托着腮：“放心啦，不会被拍到的。下次就该放心让我揍他。”
驾车的七海从前面回过头来：“放心吧，夏油先生，你们周围很安全。”
听到七海也这么说，夏油杰把悬着的心微微放回了肚子里。
五条悟怪叫着：“凭什么七海说的你就信！”
“七海处理这种事看起来更可靠一点吧。”
“杰！”
“好啦好啦，下次让你揍他。”
夏油杰糊弄着他，五条悟终于偃旗息鼓。
直到商务车看不到影了，羂索才懒洋洋地走向街角，那里有他早就安排好的狗仔。他从一个垃圾桶后面提溜出来一个梳着火山头的矮子，兴奋地揉搓他。
“漏瑚，拍到了吗？刚才五条悟揍我的照片。”
火山头男子苦着脸，摇了摇头。
“夏油杰和我聊天的呢，我们在那里待了有十分钟，足足十分钟，你一张都没有拍到吗？”
火山头男子打开相机卡槽，里面的卡已经被人拔掉了。
“我们碰上伏黑甚尔了，他把我们的卡掰断了，说夏油杰和五条悟在的地方他要清场，这段时间他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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