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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宛却丝毫不听他的：“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怎么能这么走了？”
陆小凤叹了一声，半闭着眼睛，细细听起盅子里的动静来。
三个六，这次是庄家通吃。
他本想出手，还是收了回来。
也罢，就当给她个教训。
他正这么想着，庄家已经开了骰子：“二三四……小！”
阿宛欢快道：“我赢了！”
陆小凤：“？”
不止是他，摇骰子的庄家和阁主脸上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围观群众先是不可置信，继而纷纷起哄：“再来，再来！”
阿宛依旧把自己赢的钱全都押了上去。
陆小凤朝对面看去，阁主脸上没什么表情，从黑色的衣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押大。”
阿宛朝四周道：“诸位可有一起玩的？”
“有！有！”
“当然有了！”
有不少人走过来，有的站在阿宛这边，有的去了阁主那边，霎时间金珠宝堆满了桌子。
阿宛笑盈盈道：“我还押小。”
陆小凤悄悄把自己两根手指放在了桌子上。
庄家的骰子又摇了起来，直到静寂。
赌客们的眼睛都死死盯着盅子。
然而揭开一看。
还是二三四，小！
不止庄家瞪眼，陆小凤也怀疑自己的两根指头是不是废了。
大堆银票和银锭子收入怀中，阿宛拿不过来，把自己披风解下来，将银子兜在里面，一股脑塞在陆小凤怀里。
众人看阿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阿宛一张银票拍下去，又是押小。
庄家看了阁主一眼，阁主点头，他只好又摇骰子，不少人跟着阿宛下注。
陆小凤全神贯注，庄家一直在往大点摇，然而他这次分明有些慌了，摇出来的竟然是一二一。
阁主衣袖下的手轻轻动了动，盅子里的骰子便翻了个身。
陆小凤手指也动了，骰子就翻了回去。
他朝着阁主轻轻一笑。
阁主阴阴冷冷地瞪着他。
两人的真气便在盅子里较起劲来，围观群众不明所以，阿宛道：“怎么还不开？”
庄家满头冷汗，他按着盅子的手差点被陆小凤和阁主的较量掀翻了。现在他也不知盅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眼见暗地里那两人似乎停了下来，他拿开盅子，刚一开，三个骰子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脚，飞上了半空。
人群惊呼，纷纷避道，那三个骰子落在了地上，滚了好几滚。
阁主笼着袖子，和陆小凤对视一眼。
这下连他们都不能确定到底是大是小了。
滚在地上的骰子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停了下来。
二三四，小。
赌场里响起众人的欢呼声，陆小凤叉着腰摇头笑，他还真想看看阁主那张面具底下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想，他自己的表情也一定很精彩。
三场下来，阿宛一共赢了一百多万两。
她点了一百万的银票，把剩下的银票和碎银都塞进陆小凤手里：“给你的。”
他们刚刚离开万珍阁，正从井里上来，夜色已深，半轮明月高悬，陆小凤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钱，不禁道：“你……”
“你以为我真那么好骗？”
阿宛瞧他一眼，把匣子里的夜明珠拿了出来，对着月亮细细看。
陆小凤走在她身边，抱着匣子，看着她的神情，他忽然发现她的眼睛里，那几分天真中，还带着一丝澄澈的通透。
阿宛道：“我见过的夜明珠，没有百来个也有几十个，这颗虽然色泽均匀，看起来漂亮，但光照不强，也不够亮，顶多也就值个三十万两。”
陆小凤叹气道：“所以你就赢了阁主一百万两？”
阿宛把玩着那颗夜明珠，爱不释手：“他也算是个人物，能把一颗夜明珠吹出这样的名声来，可惜世人都喜欢买椟还珠，他吹得越高，反而没有人买了。”
陆小凤道：“所以他还应该谢谢你。”
阿宛丝毫不脸红地点头。
陆小凤忽然止住了脚步。
阿宛走出两步，眼睛全在那颗夜明珠上，忽然见他不跟了，也停下来。
陆小凤凝视着她，淡淡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阿宛眨了一下眼睛。
陆小凤试图让自己脸色严肃一点儿：“你是怎么赢的他？”
他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脸，丝毫没有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阿宛没有回避。
“因为我运气好呀。”
她语气无辜极了，细软而轻糯的声音没有丝毫心虚，理直气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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