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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尾村到顾镇间十几里山路,走不了马,因此宋蔓秋来时将坐骑寄放在了镇上,这会儿与步安回到顾镇,便取了马直奔江宁。
夏末秋初,天高气爽,城郊官道旁稻麦飘香,风淡云舒,直到进了江宁城,才能感受到一丝肃杀紧张的气氛。
街上行人稀少,随处可见安民告示,偶尔见到结队的差役,手持半丈火枪,身上穿着的却既不是督察院的绿衣,也不是大梁朝皂吏、捕快们常见的深灰色短打,而是玄黑皂袍。
宋蔓秋便解释说,大梁朝立国之时,于富阳一代火焚前赵君臣,因此以火德自居。江南儒林将逐月之变与玄武惊雷引以为天兆,预示着改朝换代,因此自命水德,所以皂吏、捕快、兵卒一律着黑衣。
步安想起,在牛尾村横行霸道的几个皂吏仍旧穿着旧制服装,想来江南儒门整肃官场,安抚百姓尚需时日,换装之类的劳民伤财却又无关紧要的小事,不会这么快推行到底下基层的。
两人前行途中,路遇一众兵卒押着囚车游街,囚车中人脑满肠肥,一旁有押车的儒生大声宣读此人罪状,无非是欺压百姓,贪墨民脂,说到此人有美妾二十余,豪宅十数栋,良田千余顷,百姓们已是义愤填膺,纷纷拿石子杂物朝那囚犯砸去。
步安下马慢行,细听之下才知道这囚犯本是江宁府的佐贰官,堂堂正六品的大官居然落到这个境地,真真叫人唏嘘。
他扭过头轻声问道:“是不是此人冥顽不灵,不愿改弦更张?”
宋蔓秋朝那人看了几眼,抿抿嘴道:“多半如此。江南官场中归顺了各地书院的,除了原本就是儒门出身的,其余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两人穿过人群,不久便回到秦淮河畔。
步安买下的那处宅子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宋府下人也说,也不曾见过有越州来人,打听蔓秋小姐的去向。
步安于是当机立断,留下简要口信,携宋蔓秋坐船南下——假如晴山来了江宁,宋府下人自会转告她,步公子安然无恙,且已返回越州了。
船行在大运河上,一路无惊无险,只是江上白帆远没有几个月前繁忙,想来江南发生如此之大的变故,南北水道必然是被从中阻断,没了北上的商货,江上船只便一下少了大半。
船过杭州时,宋蔓秋知道江宁那边必定将步公子的消息传到了杭州宋府,宋府上下也必定有人等在码头,只是见公子归心似箭,终究没有提议他靠岸稍歇。
七月初二傍晚,船入越州,远远看见码头时,宋蔓秋不禁想起去年冬天,与公子一道,坐船从嘉兴回越州的情形。历数这大半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当真恍如隔世。
想起江南变革,所谓御赐婚约已形同一张废纸,再无人能阻碍她与公子同行,宋蔓秋心中甜蜜,然而登岸之时,她又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一会儿见了晴山姑娘,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这种种女儿心思,步安却丝毫没有察觉。他急着返回越州,一来是怕晴山收到噩报伤心欲绝,二来也担心世道突变,七司群龙无首,以至于分崩离析。
走过熟悉的书圣大街上,拐上子敬街,沿投醪河向东,街上仍旧热闹,却没有人认出这位一年多前,在此摆摊挥汗的说书人。
故地重游,步安也难免有些感慨,走过玲珑坊门口时,不禁驻足片刻。
宋蔓秋知道晴山姑娘曾在此间奏曲,也知道公子初遇她也在这里,心中忽然泛起淡淡的酸劲儿。她本以为,只要公子对她不离不弃,哪怕自己做小伏低,也会甘之如饴,却不料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吃味。
步安只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便接着前行,之后越时接近阜平街,就有越多人认出他来,或热情或惊喜地喊他一声“步爷”。
步安这回倒没嫌麻烦,一个个笑着点头回应,问一声“吃过了?”或是“忙着呐?”
终于,他站在早已没了那块衙门匾额的鬼捕七司门口,透过洞开的院门朝里看去。
院内景物如旧,洛轻亭摆了一桶水在洗她的那套黄铜阵旗,二丫坐在张瞎子腿上仿佛天伦之乐,游平百无聊赖地侧着头。
黄昏树影下,穿着湖绿色襦裙的女子,身前平置着一床古琴和一本薄薄的册子,正微皱着眉头,像在思量心事……
步安迈过门槛。张瞎子微微侧了侧头,神情忽然大变,坐在他腿上的二丫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突然跳了下来;紧接着洛轻亭也抬起头来,瞧见来人模样时,一下捂住了嘴,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再接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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