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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辞雪武学基础相对龙骧军来说,几乎是薄如蝉翼,在不日的赛事中胜算本就不大,又意外休息了这么久,能胜出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萧辞雪心一横没再给自己养伤的时间,翌日天蒙蒙亮,她便前往校场,如常训练。
带队的裴忠裴校尉乍一看见她,有些意外,“你……还要继续跟练?”
“是的,裴校尉!”萧辞雪回应了他的质疑,规规矩矩地立正行礼后归队待训。
裴忠看着她,好久没说出话。
他以为萧辞雪来扬言入伍也就是一时兴起,根本吃不了军营的苦,待新鲜劲过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回去继续她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人生活。
能撑过三个月,萧辞雪就已是引得裴忠刮目相看了。不成想,今日这小姑娘竟又来了?
难道真如她所说,遣她来此是萧大将军的意思?真要把这小姑娘往将军的方向培养?
裴忠细细揣摩着萧知愿的用意,心中有了决断。
比赛之日转瞬即到。
一众士兵集结于擂台之下。
萧辞雪立在其中,暗暗跟萧大将军较着劲。
她爹统领的龙骧军是大魏最精锐的部队,招募条件非常苛刻,她作为体型并不魁梧的小姑娘,头一眼就得被刷下来。
但龙骧军中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有人能在当年春季举办的这场比武大赛上挑战龙骧军士兵并连胜十场,就可获得入伍资格。
既然她爹不愿收她,那她就自己挣出这个入伍的机会!
料想她爹回来,也无话可说!
萧辞雪水平虽菜但斗志高昂,没准与她对战的士兵们真不如自己呢!不到最后一刻,结果难说。
最让萧辞雪心满意足的是,她的伤口基本痊愈了——这就是自愈力强的好处。平常人花十天半月才能养好的伤,她只需五天。
好歹无需带伤比赛。
萧辞雪定了定神,提刀上了擂台。
比赛的监察官裴忠一直瞄着萧辞雪,见她已准备就绪,便清了清嗓子,对着最左侧的士兵们高喊:“谁来?”
“我!”一位眼神精明的士兵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急忙跑上前,“我与这小姑娘切磋切磋!”
裴忠满意地点了下头,隔空点了点他,意有所指道:“注意分寸。”
两人简短的对话并未引起萧辞雪的注意。她满脑子都是“必胜必胜必胜”,无暇他顾。那士兵上台后,萧辞雪左腿后撤一步,将刀架起,对那士兵道:“来吧。”
士兵刀都没出鞘,面上的不屑太过明显,他转了转眼珠,对萧辞雪屈指道,“我不欺负人,这样吧,我让你三招。”
萧辞雪才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瞧不起她,反正能赢就行。于是她扬唇一笑,“多谢。”随后毫不客气横刀上前。
那士兵只见一个飞影扑过来,他避闪不急连连后退。
三招,萧辞雪占了先机。
三招过后,那士兵已被萧辞雪凌厉的攻势逼到了台沿。他踩住台沿刚想反击,却见萧辞雪一个矮身回旋,勾着他的脚踝向上一抬,那士兵失了支撑,重心不稳,直接跌下台去。
台下一片哗然,任谁都没想到萧辞雪看着柔柔弱弱一小姑娘,竟首战就胜过了千锤百炼的龙骧士兵!
但更令人的咂舌的还在后面。
如果说第一个士兵败在了自己的大意上,那接下来八名士兵的溃败,就真的算是匪夷所思了。
其中有人是刚出手突然肚子疼要去茅房,主动认了输;有人是打斗过程中被沙土迷了眼,自己跑下了台;更有甚者台阶都没迈上一节,就被萧辞雪“吓”得举双手投了降。
在这场变故丛生的比武赛事中,别说萧辞雪了,就是台下所有观战的士兵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事太蹊跷了!
虽说这场赛事更像是军队中的消遣,可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图啥呢?
众士兵百思不得其解。这场赛事即便赢了比赛也得不到什么实际好处。
听着台下的窃窃私语,萧辞雪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真不是她安排的!
虽说她武力值不高,但最起码的骨气她还是有的。萧辞雪是很想赢,但从未想过要以这种方式!
但话又说回来,她既赢了便是好的,毕竟她的目标从来就只是入伍。
还有最后一场,硬着头皮上吧!
萧辞雪甩了甩疲累的手腕,目不斜视地盯着脚尖在擂台上默然等待着最后一位对手。
“可要休息片刻?”赛场的判官席上,裴忠见萧辞雪面色有异,便出言问道。
“不用。”萧辞雪拱了拱手,“裴校尉,尽快安排吧。”
赶紧结束吧!这糟心的比赛!
萧辞雪心中吼道。
她不想再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日后等她入了伍,必须勤学苦练,明年这时候定把摔在地上的这份尊严再捡起来!
裴忠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气定神闲地对左右招了招手,不一会儿最后一位士兵便上了台。
萧辞雪握刀的手微微发着抖,胳膊上的疤痕无端开始发痒,扰得她很难再静下心来。
希望眼前这位士兵有点眼力见,同之前那九位一样,出点幺蛾子赶紧结束战斗算了。
“承让了。”萧辞雪道。
“承让!”那士兵回敬。
看这架势是不打算主动投降了?
萧辞雪叹了口气,只好出招。可就在刀尖即将碰到对方的一刹那,一颗石子破空而出,正好砸在了萧辞雪的刀背上。她攻击的走势立即偏了半寸。
萧辞雪踉跄两步,回头一望。
“萧辞雪!”一声暴喝,吼得萧辞雪头皮发麻。
萧知愿铠甲未卸,周身气场肃杀凛冽。他踏步而来,步伐沉稳有力。一众士兵全部噤了声,默默为这位大将军让出了一条五尺宽的通道。
“爹?”萧辞雪丝毫不觉自己做错了事,看到萧知愿的瞬间眼睛就亮了,欢喜地迎上前,“您怎么回来啦?”
萧知愿沉着脸,接过她手中的环首刀往身后副将手中一扔,盯了萧辞雪半晌,才出声道:“跟我过来!”
萧辞雪捋了捋脑后的马尾,又理了理衣摆,忙不迭跟了过去。
但她在小跑的过程中突然有些疑惑——今日出门之间她爹都还没回城,现在竟无端出现在校场?
专门逮她来的?
萧辞雪可算是想明白了,这一准是时恒那家伙告的密!
果不其然,她跟随她爹来到空旷的操练场后,远远就看到了那个头束白玉冠,身着华贵锦绣白袍,打扮得精致华丽的人。
这个杀千刀的时恒!
得亏刀被萧大将军卸下去了,不然萧辞雪必定将此人碎尸万段!
时恒迎风而立,举着把破折扇,冲她笑得开心。
“你告的状!”萧辞雪抡起拳头就要打人。时恒见势不妙,赶紧躲到萧将军身后,“是萧将军问我我才说的!”
“好了!”萧知愿拦下萧辞雪,“我跟你强调过不止一次,校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您也说不清为何不让我来啊!”萧辞雪不服气,回了一句。
“为何?”萧知愿背过身,言不由衷道,“你一介女流,习武打仗不是你该干的事。”
“就是!”时恒帮腔,“你一个小姑娘,受伤挂彩多让人心疼!”
萧辞雪恶狠狠瞪他一眼,扭头与萧知愿争辩道:“一介女流?你对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娘随你骑马上战场,你可是夸她英姿飒爽来着呢!”
萧知愿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点着她的额头,“你娘是你娘,你是你。就说刚刚那场比赛,你当真看不出那是裴忠故意安排让你赢的?”
“看得出……”萧辞雪心虚地别开眼,“可我就是想参军,管他是不是故意设计的,能让我顺利入伍就行。”
“你这叫假公济私。”萧知愿不悦。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萧辞雪小心地试探,“那你……收下我不就好了?”
“不行。”萧知愿想都没想,“若你喜欢练武也无不可,请个先生去府里教你,岂不是更好?”
“在下不才……”时恒晃悠着折扇上前,“刚好会一些功夫……”
“知道自己不才,就别说话了。”萧辞雪推开他。对萧知愿正色道:“爹,我想参军,我想和您一样,有朝一日能上战场,建功立业,成为一名大将军。”
看着萧辞雪认真的神色,萧知愿与时恒皆是一愣。
“大将军?”萧知愿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以为将军是那么好当的?战场是什么?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拼的是命。我更希望你能安然无恙,好好活着。”
“战场本就是将军的归宿,即便死也死得其所。”萧辞雪道。
“再说这话,我一定打你板子!”萧知愿瞪着她,“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回家!以后不许再胡闹了!”
“你怎么如此不讲道理!”萧辞雪见萧知愿软硬不吃,气急败坏地转身就走,不想再与她爹说话。
时恒见萧辞雪真动了气,心中不免忐忑。只因萧大将军确实是他特意请来了。
这回可遭了!
“萧萧!”时恒二话不说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