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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被人说中心事，夜云身子一顿。心底那一丝情感似要渐渐扩大。闭上眼，不去想。
转过身仍是那不可一世邪魅模样，“她杀了沁儿时，本皇便对她恨之入骨。”眸子流淌痛楚，恨意，悲伤。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夜霓从地上站起，脸上红痕未消，嘴角一抹苦涩。这些年经历的种种她都记在心上，自她走后，他便再没碰过女人。
恨?可是没有爱又何来恨?自己骗自己要到何时？
那自己呢？这卑微的感情何时才是尽头？明知不可能还偏要死守的爱情，又何尝不可悲?
“哥哥若是没有别的事，夜霓告退了！”说完向外走去。
不自觉脸上一片湿滑，原以为自己已没了眼泪。
夜云独自站在原处。
那日沁儿回人界看望妹妹一直未归，他去寻，四处皆找了遍，哪里来的人影。
似有似无嗅见血气，瞳孔紧缩，这是她的血香。沿着血香拼命去找，眼前是一处断崖，崖上躺着已无气息的沁儿，浑身是血，再无平日半点生气。
半空悬着昔日高高在上的花神娘娘，手中祈云扇滴着血，那女人眼神空洞，淡蓝衣裙上沾着沁儿鲜血。
疯了一般冲向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那女人瞬间坠落，晕在地上。
拼命喊她，为她渡了大半修为，又去求太上老君赐他回魂丹。可一切都晚了，这女人将她三魂七魄打散，再无起死回生可能，也再无轮回的可能。
将花神挑断手脚筋带回，仍在寒冥地狱。再不去过问。
心不受控制痛着，三百年来用尽法子都无法将沁儿魂魄结起。
而他对花神也无法不恨。
本以为一切恩恩怨怨，情爱痴缠都已了结，然这女人又现于他面前。
此番自己又当如何面对过去种种?
躺于酒窖地上，自顾自喝起来，身旁散落空坛，满窖酒气。醉倒在酒窖里，脚步声渐近，胭脂香味靠近。
“哥哥，你此番有是何苦?”夜霓见他如此，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又是为那女人吗？
沁儿也好，朝歌也罢，都令他伤心痛苦。为何他不能为我伤心一次，为我温柔一回?
就因我是他妹妹！血族公主殿下！心中泛起苦笑，世间这么多男子，偏偏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到底谁更可悲?
将他运回房中，正要转身离去，忽而行动艰难。被人拉下身子一倾，夜云将她唇堵上，压在床上。
唇齿间露出几句零散的话，“沁儿……别离开我……”本来心跳剧烈，瞬时间眼泪溢出眼角。
至始至终她只是替代品！多么可悲，更可悲的是，她竟贪恋此时，宁愿被他认错，宁愿自己是她替身。
欺身回吻，唇齿间充斥着酒香，嘴唇被他咬破，血香酒香交融，越发夺人心魄。
忽然间停下动作，耳边传来轻微鼾声。知他是酒劲上头睡了去。梦，也该醒了。
将被子盖好，去了鞋袜。站起身，整了整衣衫。今日之事怕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嘴角的笑难得没有苦涩，即使是梦又如何？
因为即使万劫不复，也无法不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