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起骂,顺带才看看墙上的字。
可日子久了,骂来骂去也就那两句。
乖张叛逆、桀骜不驯、屎壳郎……
不新鲜了。
林云深眼珠一转,决定玩个绝活,给夫子们更新下骂他的素材。
只见林云深倒转毛笔,反着、倒着、逆笔画写了一个『福』字。
『福』在字意中,有着美好的寓意。
如今却倒着了。
这个字辅一落地,隔天便气死一波老学究。
翰林院里尽是拐杖『笃笃』敲地的咒骂声。
『让林云深这个斯文败类出来!』
『这字不合祖宗规矩!离经叛道!他怎可这样写!他怎可这样写!』
『请圣人天后保全斯文!惩戒逆臣!』
弹劾林云深的奏折垒起来,比他本人个子还高。
但与此同时,原版的『倒福』已在交易行拍出三千两的高价。
拓印的仿本飞遍大街小巷。
最后,由圣人为此事定调:
『福到了,是好兆头。』
从此,福字倒写,竟成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规定。
那张『倒福』被内廷收藏,跟快雪时晴挂于一处。
一开始笔误写错的倒福草稿,也在民间拍出八百两的高价。
这么说来,林云深一定赚了很多钱吧?
然而……并没有!
这家伙喝醉酒写了字,顺着窗户往外扔,自己是一张也没留哇!
事后想再写吧,被人喷『你一个看天牢的懂什么倒福精髓』。
林云深哈哈一笑,只道好好好。
遂不再倒写福字。
这是后话,说回此时。
林云深扔了倒福后不久,头一晕、手一抖,明白药劲上来了。
钟灵秀下药了。
而林云深刚进屋就知道了。
屋子里摆放的弥陀兰和酒里的冥罗香本身均无毒,但混在一起,便是至纯至烈的迷药兼_药。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烈的药,上头了也更爽呀!
比吸寒食散还爽!
全身颤栗,因药物发作的刺激一波波冲击脑海,林云深整个人都飘在云端。
手一软、笔一掉。
林云深身子一歪,斜躺在贵妃榻上。
楼下求捡墨宝的人还余缕不绝,钟灵秀关上窗户,走到贵妃榻旁,弯下腰。
『云深?云深?』他轻推两下。
被下药的林云深眼眸半睁,瞳孔涣散——理论上还有半盏茶就会完全失去意识。
钟灵秀壮起胆,俯身想将人打横抱起,却在刚伸手的瞬间被扣住手腕往下一拉!结结实实撞在林云深胸膛,又被牢牢箍起。
钟灵秀终于明白灵霄那句林云深力气大是什么意思。看着身骨瘦弱,爆发力却格外惊人。
他抬头,正与林云深额头抵于一处。脸颊有蓬勃热气。
此刻的林云深依旧眼眸半睁,但那含情的桃花眼却带了朦胧水气,看不出中药与否。
『你擦了什么?』林云深语气低沉而魅惑,『好香啊~』
风月场上老套的撩拨语,钟灵秀从前信过,但如今……他本能咬唇,移开视线:『你见谁都说他们身上香,是么?』
『哪儿有,长得好看的才说。我们家阿毓最好看了。』
阿毓。
他又喊他阿毓。
这独一无二,只属于他们彼此的称呼!
钟灵秀全身发颤,正对上那双深情的桃花眼——
『都说大漠风沙迷人眼,怎么我们家阿毓去了这么久,一点没晒黑,还越来越白了呢?上天真是好眷顾。』
『你!』钟灵秀抿唇,半响,他别过脑袋,『你少说这些。』
看着面冷傲气,实则已丢盔弃甲,成了砧板上的肉,随时可以被烹调成美味了。
『怎么了?』林云深柔声道:『受委屈了?所以才回神都?』
钟灵秀泄气,林云深永远能一语中的地戳中他委屈的心窝,他颤声,眼眸已满是水色,『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
『又说这样任性的话。你知道,我最拿你没办法了。』
钟灵秀脱口而出:『那个人不好惹!』他发自内心不想林云深陷入危险,但又带着一丝林云深愿意为他出头的庆幸和雀跃。
『不好惹也要惹,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家阿毓。』林云深轻轻撩起钟灵秀耳边碎发撩至耳后。
冰凉指尖划过脸颊,钟灵秀全身滚烫。
他闭上眼,期待一个额头的吻。
『啪!』门被踢开。
一群年轻人鱼贯而入,
他们统一黑金劲装,斜挎横刀。
连廊上,一人缓缓踱步而来。
半边银纹面具在烛火和月光下呈现冷暖色调。
『林大人,又见面了。』玲珑意瞥一眼四周,冷声道:『影卫查案,闲人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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