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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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云下飞鸟十六岁，大蛇丸十九岁的时候，已经长大的小姑娘干出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

她居然夜袭了无辜纯洁的大蛇丸。

彼时不施脂粉的少女披散着及地的长发，光着小脚丫，穿着一件纯白的丝绸浴衣。

那浴衣袖子长长的，大蛇丸就不只一次见过爱美的小姑娘洗完澡出来，坐在廊下，歪着头擦头发，擦着擦着就被自己的袖子吸引了注意力，然后在那儿摆造型，笑眯眯的，玩着玩着就忘了自己还有一头厚重的头发需要打理的事，最后背上和胸前的布料就被浸湿了，隐隐地露出下面的肌肤来。

有时候大蛇丸看卷轴看得头晕，有闲心，也会走过去，拿起被云下飞鸟抛弃的毛巾，一点点从发梢开始把她长发上的水珠擦干。

有一次，云下飞鸟摆着一个像是行礼时敛袂的姿势，转动着纤细的腰肢往后看，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他看，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水来。

那时候，她那么全心全意地凝视着他，笑得幸福又甜蜜，对他说：“这么长的袖子，像不像翅膀？”

大蛇丸心知她这是不知怎地联想到了她的名字，故而有此一问。

15、

面容清秀的少年心里泛起一阵阵痒意，为了驱散这痒意，也为了惩罚一直捉弄他的小姑娘，他俯下身，把少女的长发都撂到胸前，然后张口贴上了少女的颈侧。

本来想要不轻不重地咬一口留下一个印子的，但是感受到嘴唇贴着的那片冰凉又滑嫩的肌肤，他突然就舍不得了，最后也不过用牙齿轻轻地磨了磨，贴着她的肌肤，含混的语句从缝隙里丝丝缕缕飘出。

“你飞不了的。”

蛇与鸟，为食物链上的一环，她注定是飞不出他的狩猎范围的。

明明是很血腥的一句话，再不然就说变态好了，但是她听了以后却开心得不得了，彻底转了身子，扭着腰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来，亲完了还缩在他怀里说自己好开心。

大蛇丸把她未干的长发捧起来免得水渍继续浸湿她的衣服，感受着她的呼吸徐徐喷在胸口的温热感，一时间很是疑惑。

他知道云下飞鸟非常喜欢他，但是他完全不明白云下飞鸟为什么会喜欢他。

大蛇丸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

16、

被青春的少女温热又柔软的肌肤紧贴着，在少女走到门外的时候就醒了的大蛇丸有些烦恼。

在这种时刻，他竟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有了闲暇，云下飞鸟兴高采烈地换上新买的西阵织，硬要他带她出去转一圈。

他当时想去练习新开发的忍术，但是见小姑娘撅着嘴巴眼巴巴地看着他，想起来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放松过了，拒绝的话就咽了回去。

正值春日，她不知从谁那里听到木叶森林里有一处风景极好，便要他背着她去。

答应都答应了，他也懒得计较，就跟着她的指路一直到了那个据说是“超级超级漂亮哒！”

地方。

是密林里的一潭湖水，边上生着起码二十年往上的樱花树和椿，粉粉白白的花瓣把嫩青色的草地都染白了，澄澈的湖水上更是飘了一层花瓣，说是超级漂亮，那绝对不至于，就算是“漂亮”，也得是忽略掉湖面上那些快要腐烂的花瓣的情况下才能算真诚。

但是她却很开心，拉着她就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边上坐下，坐下前还铺了一块大大的毯子——这个小姑娘矫情的时候最是矫情，等闲不坐在地上，硬要垫着什么东西，有一次连他的忍者马甲都遭了殃。

就这样坐着，似乎也没什么可干的，大蛇丸本还有心找些话题闲聊一下，但是云下飞鸟却似乎已经满足了，指尖捏着一枝随手折下的樱花，往他脸侧一扫，旋即一笑，弯着眼睛就扑到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要靠着他睡觉。

他不答应吧还哼哼唧唧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也没多坚持。

她竟然真地就睡着了。

还一直睡到下午。

睡醒了，心满意足的小姑娘仰起头看身子都僵了的他，往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说最喜欢他了。才说完，就立刻又提了要求。

他就知道。

最后这次“春游”的结局就是他抱着被华丽的西阵织裹成一团的小姑娘，站在繁茂的树冠上，看夕阳缓缓落下。

好不容易发泄完了她的兴奋，他也终于能回家做正事了。

他知道，闹这么一通之后，云下飞鸟起码有两个月不会再找他了。

17、

拆开只有一层衣服包装着的礼物时，大蛇丸一直在想云下飞鸟为什么会喜欢他，到最后也没有得到结果。

问是不可能问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问的。

等到把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姑娘抱在怀里睡了，大蛇丸又开始想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云下飞鸟。

这似乎就更没可能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应该是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吧，并没有重要到需要浪费时间去思考的地步。

这么脆弱的生命……

方才他有几次甚至觉得云下飞鸟会死。

太脆弱了。

生命都是脆弱的，但是云下飞鸟格外脆弱，因为她不喜欢忍者，也懒得寻求力量，所以只能成为引颈就戮的弱者。

想到这里，大蛇丸的思路就立刻转移到要怎么增强云下飞鸟的自保能力，逼着她好好训练上了。

至于一开始他是在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大蛇丸还来不及把自己认真思考出来的训练计划表拿给云下飞鸟看，第三次忍界大战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