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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王庭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两列官员如虎踞龙盘,端坐在殿堂两侧,他们身着华丽服饰,却难掩眉眼间的忧虑与不安。
天可汗高坐于上,威严肃穆的面容此刻却被愁云笼罩。
他紧握着酒杯,那酒杯似有千斤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酒水在杯中微微晃动,向启朝的赔偿事宜,时刻刺痛着他那郁闷的心。
此时,一位秃头官员眼珠狡黠地一转,上前一步,谄媚地说道:
“天可汗,事已至此,向启朝的赔偿无法挽回。臣有一计,不妨先向他们送去五百头牛羊,先表诚意。至于剩下的一半牛羊以及五万两财物,咱们大可佯装困窘,先拖欠着。启朝虽强,那也那我们没办法,要是为了赔偿款而攻打我们,传出去,别国也只会嘲笑她们。”
此语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将近半数官员纷纷点头,然而,仍有一小部分官员面露难色,他们低声议论,认为此举不妥。
若被其他部落或国家知晓,虎踞的颜面何存?威望必将受损。
但天可汗内心深处,正契合这秃头官员的想法。
在他看来,此刻生存与利益才是首要,颜面不过是虚无的泡影。
于是,他微微颔首,采纳了这一建议。仿佛一块巨石落地,他心中的愁绪稍稍缓解,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似要将所有烦恼都一并咽下。
随后,他目光如炬,看向拓跋宏:“王儿,魏延在牢中关押许久,是时候让他吐露些秘密了,最重要的人东黎国的布防图,定要让他和盘托出。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也好让你的弟弟们跟你学学如何处理大事。”
“是,父汗!”拓跋宏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起身领命。
恰在此时,守卫匆匆而入,高声禀报:
“天可汗,东黎国使者前来求见!”这消息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暗自揣测,这东黎国使者此刻前来,难道是要看虎踞的笑话?
拓跋宏剑眉微微一蹙,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道:“有请使者入内。”
不一会儿,谢星辰率领着几位东黎国使臣,昂首阔步走进王庭。
谢星辰气宇轩昂,面容冷峻而从容,双眸深邃似浩瀚星空,透着坚毅与果敢。
他身形挺拔如松,身姿矫健,行走间衣袂飘飘,自带一股王者风范。身后的两名官员亦是仪表堂堂,紧随其后,不卑不亢。
“东黎国太子?战争都结束了,刚开始不派兵前来援助,现在跑来我虎踞,所为何事?”天可汗乍见谢星辰,神色有瞬间的恍惚,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冷肃威严。
谢星辰心想,东黎国在后方为他们铺好路,后备粮草,竟然还输了,这么没用,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
他此次前来,目的明确,毫不拖泥带水。他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沉稳:
“既然输了,今后有的是机会赢回来,不过本太子的宠妾在江州,被掳至此。今日特携赎金前来,望可汗成全。”言罢,他轻轻挥了挥手,侍从们鱼贯而入,抬进一箱箱金银珠宝。
那些珠宝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谢星辰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
瞬间在朝堂上炸开了锅。众人皆被勾起了兴趣,目光纷纷投向这位年轻的太子。
天可汗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苟:“既如此,我们无意冒犯,不知你那宠妾叫什么?本汗即刻命人将她带来。”
众人见谢星辰为一女子不惜重金,不远万里,皆对那女子心生好奇。
他拓跋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玩味。
“她叫桑桑,秦桑桑!还望可汗恩准,让本太子带她归返。”谢星辰言辞恳切,语气坚定。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唯有拓跋宏脸色骤变,阴沉如墨。
他心中暗忖:原来那坏他事的女子,竟是谢星辰的人。他当初俘获此女,本为泄心头之愤,怎可轻易让谢星辰将她带走。
于是,他上前一步,语气强硬:“此女你不能带走,我虎踞美女如云,你尽可随意挑选,独她不行!”
谢星辰闻言,不悦地当即与他针锋相对。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天可汗及时出言制止了他俩。
天可汗心中对易朵儿充满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引得自己的儿子与东黎国太子竞相争夺。
见二人仍僵持不下,互不相让,天可汗沉吟片刻,决定先让谢星辰留宿,待他仔细斟酌后,再行定夺:
“东黎国太子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先住几日,此事过两日再给你答复。”
谢星辰欲要开口拒绝,身旁的使臣赶忙拉住他的衣袖,低声劝道:
“太子殿下,此地乃虎踞龙潭,不可莽撞行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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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辰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暂时咽下这口气。
只是他看向拓跋宏的眼神,犹如寒刃,拓跋宏亦毫不示弱,回以冰冷如霜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天可汗见状,挥了挥手,命侍从引领谢星辰前去休憩,并安排晚宴为其接风洗尘。谢星辰冷哼一声,长袖一甩,阔步走出王庭议事的营帐。
在那广袤无垠的羊圈之中,易朵儿每日忙碌不停。
她身着朴素衣衫,发丝略显凌乱,却难掩眉眼间的灵动与聪慧。
她熟练地挤完羊奶,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后又匆匆为牢房中的犯人送去饭菜,来来回回,奔波不息,早已疲惫不堪。
她正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营救魏延后逃离的路线,近来,大妃乌雅不知为何不再找江晚歌的麻烦,江晚歌的闲暇时光渐多,便悉心照料起小苒。
小苒那粉嫩的小脸,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惹人怜爱。
易朵儿得空时,也会回到营帐逗弄那仅有两个月大的小苒,小家伙的天真无邪,总能让她在这困境中寻得一丝慰藉。
这日,易朵儿如往常一样,结束了忙碌,在回营帐的途中,拓跋宏如鬼魅般突然现身,冷着脸拦住了她的去路。
拓跋宏本就生得面容冷峻,仿若刀削斧凿,线条硬朗。
此刻那凶狠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易朵儿,易朵儿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梁,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声音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拓跋宏冷眼不屑:“哼,果然生了张勾人的脸蛋,难怪谢星辰对你念念不忘。”
易朵儿一听十分惊讶,连忙急切追问:“谢星辰?他在哪儿?”
可拓跋宏仿若未闻,不仅不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威胁道:
“你别想着他能救你出去,这辈子都休想离开这里。”
“疯子!”易朵儿又惊又怒,忍不住破口大骂,还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谁知拓跋宏并未动怒,反而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笑:“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言罢,他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易朵儿,随即继续补充道::“做他的宠妾,哪有做我的女人风光……”
他的话尚未说完,易朵儿已吓得花容失色,匆忙打断:
“住口!我不是谁的宠妾,我已嫁为人妇。”她面色铁青,抬手用力一挥,示意拓跋宏离自己远点。
此时,听到动静的江晚歌急忙从营帐中走出,满脸担忧地快步上前扶住易朵儿。
拓跋宏见状,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眼神中满是玩味与戏谑,可那眼底深处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凌厉。
他步步紧逼,易朵儿与江晚歌则节节后退。
“秦桑桑,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既然都已成婚了,却还勾着东黎国太子,居然还爬上我的床榻?你真不要脸的贱人!”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显然是被易朵儿那句“已嫁为人妇”冲昏了头脑,他对不干净的女人不感兴趣,反而十分厌恶。
“你血口喷人!谁爬上你的床榻?说话要有证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副德行,白送给我,我都嫌脏!”
易朵儿气得浑身发抖,脱口而出的话让江晚歌又惊又佩,可却彻底激怒了拓跋宏。
顿时,他的脸涨得青一块紫一块,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咬牙关,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嫌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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