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来。受够了那些战力强悍,击之不及的夏骑骚扰之后,五万大军终至尉头。
小城本不足以容纳太多军队,刘珩背其立阵,与敌进行一次汇战。不敌,在靠中军铁骑强行击溃三支联军之后,率众东奔。一战而折三千余人,虽然都是奴仆军,刘珩不心疼,但加上逃散、投降的小两千人,整个“夏军”的兵力,下降到不足万七千人。
而西域联军,经此一战,则彻底放下了对西征夏军的畏惮,自信心被打出来了。在他们看来,与奴隶军混在一起战的夏人,不足为惧。
又数日,探得夏军的动向,联军再次东进,依旧是那般迟缓,此次刘珩干脆没有派军侵扰。短短两百里的距离,步骑大军,硬是走了五日,方才至于他们望眼欲穿的温宿城。
而到了温宿,联军东进,也足够远了。
温宿城南北皆依山脉,向西更是一条峡谷走廊,反倒是东边是一马平川的原野,西域联军还是绕道东面,再行西来,驻兵于温宿东城。
将入秋了,东面,沟通姑墨的原始小道的宁静已然被战争的喧嚣声打破。从兵临城下,到合力攻城,准备不足两日的时间,西域诸国联军,此次动倒不慢。
旗号不一的西域胡军,在各自尉、校的驱策下,扛着很具西域风格的云梯,冲城进攻。“夏军”一万多人,就被他们逼在城中。在城北,有一夏寨,亦有数千人在进攻。
诸胡王则领着亲军,在后方督师,望着“摇摇欲坠”的温宿城,毫不遮掩贪婪的目光。不断派人于军前宣讲,城中“堆积如山”的财富,等着他们去缴获,西域联军,将士倒挺积极。
刘珩亲自坐镇城头指挥,城中只放了一千中军夏骑,在他的命令下,已经开城反击过几次了,给无脑进攻的西域杂牌军们造成的巨大的混乱与伤亡。
在重重护卫下,刘珩满脸冷酷地盯着一拥而上冲城进攻的西域胡军,心里都不禁有一丝怀疑,这些西域人真得这么蠢,这般轻易地便被吸引过来进行城战
事实证明,彼辈还真的是蠢。哪怕他的演技再拙劣,还是受不了前两次“胜利”,与温宿城内的财富之诱惑,很是配合地上钩了。
刘珩确实是将西征所掠诸国的财富都囤于温宿城内,但城外这些“胡虏”,只怕没命去享有。
以西域胡兵的攻击力,以逸待劳,准备充足地据城守备,哪里是对方能攻破了。刘珩手下的仆从军,战斗力虽然高不到哪儿去,但一个个倒挺卖力,都想着立功“转正”。
此前跟随夏人一路西进屠戮肆掠,那些立功者的待遇可让最底层的奴隶军眼红。金银、女人、升官,种种好处,诱惑着他们。
“打完这一仗,该回家了”连攻两日了,不得果,眼看着敌军士气渐渐衰落下去,刘珩疲惫的眼神之中,涌现出一丝对家的眷恋。
“准备反击”严肃着脸,对身侧的程银吩咐道。
刘珩以其巨大凶威,约束着军士,亲自守城抵御。王昶在城北营寨守卫,以为牵制。夏军之利,在于那百战之铁骑,如此强军,刘珩自然不会将之尽数屯于城中,束手束脚。
郭淮自领两千铁骑,一直游弋在东面,出没于山谷河道之间,荡得很远。西域联军倒还有点警惕,派了些骑卒在周边探寻了一番,也都被郭淮避过了。
看准时机,率军潜伏而来,在东南面的一高坡之上,隔着四五里远的距离,郭淮遥遥望着远处的西域联军。
“那边是大宛骑军吧,都是健马啊”郭淮语气中有赞叹之意:“不知有没有汗血马”
“杀”望见城头刘珩大纛的动静,那是全面反击进攻的讯号。没有丝毫犹豫,郭淮率铁骑,直击西域诸国联军的“指挥中枢”。
第432章陈王一怒攻门
阳春三月,春风再度门关。自河西走廊打通,门为丝路要道,沟通西域诸国的重要关隘,热闹了许多。除了少许如阿罗多提这般胆大的人,东来“淘金”。
更多的,还是有不少西域国家,主动派使节东向朝觐大夏皇帝。这便是刘珩在西域搅风搅雨,杀戮肆掠无度的影响了。刘珩进军的路线,是经车师一路向西出征,所攻之国,也多为西域南部。
也是受横亘于东西的北山、天山山脉阻隔之故,北面的几国倒未成为刘珩的目标。但刘珩在西域闹的动静太大了,灭国拔城近半,尤其是在温宿大战之后,整个南部诸国联军的溃灭,让刘珩凶威昌盛到顶峰。
说不准刘珩会不会将目标放到自己身上。北面几国,一边联络乌孙这等“大国”,希望其能牵头抵抗夏人,从龟兹被屠灭后,西域诸国就再无一国有自信单独应对夏军。但乌孙早非当年之乌孙,消亡至今,自顾不暇。
另一方面,则积极派出使节,希望求得刘渊下令,让刘珩罢军,收起屠刀。毕竟听闻刘珩是大夏之王,所率之军也只是来自大夏的一支偏师。
自门出,复归门。刘珩也未想到,从乾德八年西出,到再次望见大夏的城关,将近两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在温宿,疏勒等国联军被刘珩一战而灭,当郭淮率大夏铁骑直击诸王,取其首级,斩其旗帜,便结局已定。
配合着温宿城寨中刘珩、王昶,三面合击,夏军大胜。杀数千人,俘虏两万余众,良马数千,另有驼牛羊无数。这是刘珩在西域的最后一战,在外那么久,西征将士早思归心切了。
西出之时四千人,东归足有近三万众,有一千多夏军儿郎,彻底倒在广袤的西域土地上。在仆从军的配合下,押送着上万的俘虏,与所掠西域诸国的财富,再行数月之路,终于归来。
不过此时的门关前,气氛却不怎么和谐。为“荣耀”归来的大夏陈王,门守军竟然不放他进,守军言需太守许胤做主方可。他这数万人押着大车小车了,屯于关前已有两日了。
也等了这两日,敦煌的许胤终于姗姗来迟,而刘珩的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门城关上,许胤一眼就认出了刘珩,他也就在数年前的长安见过刘珩。虽然这些年刘珩的样貌有不小的变化,胡须稠密了许多,远征西域两年,满面的风霜之色,但许胤心里很确定,城关之下前呼后拥霸气侧漏的男人,就是刘珩。
“许太守孤已经在城关下等了两日了可以开关放行了吧,孤去国经年,要东归长安,向父皇献捷”刘珩高坐马上,昂首冷声高喝道。许胤在城楼上的打量俯视,让他心里很不爽。
“陈王殿下率大军归来,军威赫赫,令人心惊”见刘珩语气不善,许胤反应淡然拱手道:“殿下归来,下臣自然不敢阻拦。只是如此大军,不得陛下之诏,下臣实不敢贸然放行。请殿下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容臣上表州府,转呈陛下。陛下若得知殿下归来,定然大喜”
许胤说了这一串,言下之意很明显,不欲放刘珩过关。
“此去长安,数千里之遥派人请示长安的父皇,你要让孤等到什么时候去嗯”闻许胤之言,刘珩当即怒声道:“许胤,你是刻意阻孤入关吗”
“下臣不敢”许胤云淡风轻应道:“还请殿下暂时驻军关外,明日下臣便派人上报”
“在孤身后,是随孤远征,扬威异域的大夏将士,你欲阻他们吗”刘珩已经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朝廷自有法度,军中亦有军纪,殿下也当明白。殿下这数万之众,下臣若敢不报上听,轻易放入关内,只怕这脑袋也就掉了还请殿下体谅”许胤表情没多少动容,但刘珩从其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得意”。
“许胤,孤再问你一遍,你是真不欲放孤入关”刘珩的声音中已经带着点杀意,语气令人生寒。
“殿下或可带少量护卫入关,臣自不敢阻拦”这个时候许胤似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至于其他大军,还需朝廷的回复”
“张口朝廷,闭口朝廷,许胤你这酸儒,假朝廷之威压孤,真当孤好欺吗”刘珩已经怒火上头了。
王昶见刘珩的情绪不对,这个时候不由出言劝道:“殿下,许太守之言也不无道理,莫若殿下先行入关回长安”
刘珩猛地转头盯了王昶一眼,他在西域,纵横驰骋,杀人无数,何曾受过如此“欺侮”。这两年下来,他的脾气见涨,性情之暴虐,也还未恢复过来。
“请陈王殿下让大军于关侧驻扎,如今往返于凉州的商旅可不少,不要阻碍了商路”许胤幽幽的声音又从关城上飘来:“至于下臣之议,还请殿下考虑”
闻之,刘珩眼神彻底冷酷了下来,有种名为“杀气”的东西笼罩在他身上。场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刘珩开口了:“回营,调兵攻关”
“什么”王昶等人一惊,下意识出口道。
刘珩大脑已经被怒火充斥,完全按捺不住,怒嚎道:“给孤破了门,孤倒要看看,就凭此塞能否阻孤”
被刘珩的大胆吓到了,回营之后,王昶等夏军军官力劝,连程银这等“新降”之将都忍不住出言。
反倒是那些西域胡将,对刘珩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最终刘珩脑子发热,不顾劝阻,亲率上万的仆从军,直击门关。
在关城之上,望着蚁附攻城的西域胡士卒,许胤眼中闪过异彩。门关内,兵不过千,许胤在上,口呼着抵抗,却没一点抵抗之意。也许是“陈王之威”的缘故,门很是轻易地被攻破。
踏上门城头,刘珩怒气暂消,打量着许胤的尸首,死不瞑目。盯着那已经黯淡了的瞳孔,刘珩突生一慌。
第433章造反
武威郡姑臧城,大夏河州之州府。
在去岁,刘渊正式下诏,将凉州一分为二,金城以西,河西四郡,设立河州,以段煨为刺史。
今岁开春,郑王刘琤奉诏西巡,黜置地方,抚慰臣民。刘渊年纪大了,也不似年轻的时候那般喜欢到处游,这等费时费力的辛苦活,他开始交给儿子了。就如去岁,太子北巡。
在凉、河之地,巡察了足有两月,体察民情,办了些许贪官,处置了些污吏,打击了不少地方豪强。凉、河之地,民族成分复杂,全数入夏之后,许多矛盾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尤其是最为偏远的河州,民间极不稳定。
刘琤此来,是代表刘渊西至,代天巡狩,树立朝廷的威严。
西行最远至酒泉而归,方处置了一批违背朝廷政策,私设关税的军吏。两年前,方平凉之后,为鼓励商旅沟通,增加商事税收,朝廷彻底取消关税,仅取市税。
这是刘渊对商贾事最大的一次放宽限制,也是最后一次。不过此令一下,在偏远的地方,仍旧有不少人私设卡税,关税那么大一块油水,总有人忍受不了那诱惑。
在刺史府衙中,刘琤正下笔总结着此次西巡,准备着给刘渊的汇报奏报。
法正脚步匆匆,神情中带着点喜色与惊讶,一进书房,便沉声禀道:“殿下,出大事了”
“何事”放下笔,刘琤眼中也闪过讶色,难得地见法正有如此失态之状,必有大事
“陈王回来了”法正立刻答道:“其欲率军过关,而太守许胤不许,陈王一怒之下,率军攻破门,杀了许胤”
法正语气中透着紧张与兴奋,眼神发亮,盯向刘琤。
闻讯,刘琤神情凝重,下意识答道:“率军攻关,此举与造反何异陈王兄怎会行此逆事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可有详报”
“消息来得匆忙,具体的情况,还不得知。但陈王率军破城关,杀太守的事实,确认无误”刘琤的冷静,让法正也慢慢平复下心情,答道。
“多派人,严密关注门关,还有尽快尽可能将事情前后查清楚”刘琤严肃着脸吩咐道。
“诺”法正微微一礼:“看来殿下,短时间是无法回京了”
闻法正意有所指,刘琤低头,神情郑重,眉头上也挂满了阴云。
“殿下段刺史求见”外边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请”刘琤当即吩咐道。他估计,段煨只怕也是为门关之事而来。
在刘珩下令攻关之后,许胤匆忙之间连写了好些奏件,命亲信分批快马送报州府,详陈“门之变”前后。又分派不少人向东,警示河州诸郡,西面有变,陈王造反。自觉一切安排到位了,方“慷慨”赴死。
有许胤安排的人,不断将情况反馈到姑臧这边,刘琤与段煨不敢怠慢,派人飞马上报于长安。同时严令河州诸郡警惕,不管陈王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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