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巧舌如簧》转载请注明来源:新棉花糖小说xmhtxs.com
天遇小雨,宫墙被微雨沾湿,不显朱红。
碧云殿内,一名女子手执一张笺条,正看得出神。
“承君之恩,臣甚谢之。雨至风回,再祈珍重。”
端方沉着的字迹中透着一股遒劲,他的字还是老样子。女子轻轻一笑,而后将笺条浸入烛火。她摊开一张笺条,执笔写道:
“无关后尘,仅全恩义。梅落雁空,勿复念记。”
封上笺条后,她吩咐婢女交至魏仆射手里。
窗未关,风流入殿内,烛火微微摇曳。
女子也不去管,正巧三皇子李殊推门而入。
“阿姐,我们的人传信了。”李殊擦去鬓角的雨水,展开一张西市布局图。
李簪月接过弟弟手中的图纸,微微冷笑:“璋王近些天又是动作不断,让这么多家商铺都倒了灶,看来那天就快到了。”
“是,他这些年不知道在那块地盘囤积了多少商贩。平民作兵,想必也是到了急不可耐、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李殊的眼眸中流露出异常清明的目光,不再是宫宴上那般闭耳塞目的模样。
李簪月问道:“我们的人怎么说?”
“璋王‘爆发异动’,或许就在下月初三。”
李簪月拈指一数,还剩下半月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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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听年的脚步仿佛已经擦出了火星子,眼见前方的人已经一头扎进林子里,她又加紧了速度,生怕把人给跟丢了。
原想着这位老爷的行为处处透露着怪异,好似暗藏着什么阴谋,结果现在一看果真不假。这步子冲的比箭还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奔到哪里去领钱呢。
但没过多久,纪听年就意识到这人确实是去领钱的。
“大人,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拖家带口地去恐吓那家炙肉铺子,只是我那婢女坏了我的好事,或许还需要再行一计才成。”
听闻此语,远远地躲在树林后面的纪听年瞬间毛孔悚然。
中年老爷正对着一人俯首作揖,那人一身袈裟傍身,手持木鱼,遮面布下只可见一双眼睛,却并非慈眉善目,而是目露凶光。
和尚开口:“你那婢女犯了什么蠢事?”
老爷又一下子作揖道:“我那位婢女早有上位的野心,我就利用她对我那夫人的恨意,让她给夫人下毒,再嫁祸给那位店铺掌柜。这计策任谁看都天衣无缝,谁料我那婢女恶毒,竟长期给我夫人下毒。原想着利用我夫人之死替大人铲了那铺子,却被当堂查出我夫人最终死于那贱婢的金刚石毒药。”
一阵风起,纪听年心里猛地一阵咯噔。她已无暇震悚于这老爷的恶毒心肠,而是觉悟过来,原来一计之外又镶着一计,那婢女不过是这老爷的棋子。
自仙家小洞天开业后,她遇到了诸多不顺的事,这下才知晓,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对她的小商铺下手。
可她区区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铺子,不知对谁产生了威胁?
这个和尚,与她素未谋面的,因何要对她的小商铺下手?
和尚很久未作答,老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大……大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保证不会失手!”
和尚大笑:“失手过一次,你身边便处处都是隐患,再给你一次机会?恐怕最后掉进鱼塘的是你自己。本来我想着能饶过你,但你为了银财连自己的夫人都不顾,那我还不如为大千世界铲除你这祸患。阿弥陀佛。”
“扑通”一声,老爷急忙跪伏下去:“大人大人,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像我这种人,定会终生为您效劳,您就应该收入麾下!”
布满煞气的那张脸瞬间扯起阴冷的笑容:“你这副身子骨老得都快散架了,能为我做什么?你,收不了。”
紧接着,一声木鱼敲响,震响了整片林子的树,而后血溅树丛,在余音回旋而至后血凝气止。
屏息间,时间仿佛静止了。纪听年看着眼前骇人的画面,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紧接着“咚咚”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躲在树后,不敢朝外看去,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和尚振振有词地念着,伴随着林间阴森的风,如可怖的巫语低吟,令人如坠深渊。
纪听年的后背直冒凉气,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这阴鸷惊悚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双背后盯着她的眼睛几乎近至她的跟前。
她吓得不敢睁眼,可在这性命攸关的一刻,尽管畏惧那深渊一般的阴气,但她必须认真对待自己的性命。
幸好她早有准备,纪听年她拭去额角渗出的细汗,握紧手中的短刀,准备着关乎性命的一击。
转瞬间木鱼声响,就在纪听年准备挥出短刀朝旁闪躲的那一刻,树稍上一阵箭风刮过,和尚不得不掉转剑头,迎击一飞而过的利剑。
木鱼槌与刀剑正面交锋,相击不断。
纪听年被黑衣人护在怀里,在风中飞转旋身,耳边的呼啸风声更加强劲。
她于空隙中握紧手中的短刀,暗暗观察和尚的武式。
黑衣人刀剑起落的一朝一式,她已能从心中默契地感应。
当她根据身旁人的呼吸感应到剑发瞬间时,她猛地举起短刀,在木鱼槌只顾迎击横飞的利剑时,以迅雷不及掩耳朝和尚的脸上深深划上一刀。
倏忽之间,鲜血喷溅。
和尚在遮面布坠落之前逃离。
黑衣人也不再恋战,一番天旋地转后,他就带着纪听年踏树奔走,迎风离开。
在一个安全的小巷子里落地后,纪听年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悄悄伸手解开黑衣人的蒙面罩。
黑衣人也乖乖地将面孔朝她展露,甚至还把脸使劲儿往她跟前凑了凑,意为让她睁大圆眼儿好好看个清楚。
纪听年的惊奇声正欲脱口而出,就想起自己此刻也还戴着面具,一时还不大乐意向这位“枕边人”自曝身份。
她假装不认识,把她的面具盖得严严实实的,继而问候道:“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又是怎么正巧出现的?”
原来刚刚把仵作带去铺子的黑衣人就是他!他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算是帮了她两回大忙。
不过她戴着面具,变了音色,这小古板就算再机灵,也大抵是认不出她的身份的……
魏颐安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他这夫人可真能装呢,还记得变换音色,生怕被他认出来。
他便也装出个和颜悦色的和蔼貌,笑道:“我见姑娘有难,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言谢。”
那笑容宛若清风拂面,让纪听年瞧着哪哪儿都不对劲。
她也不甘示弱,拿捏起一副大家闺秀的劲儿,端起身子,捏起小手儿,夹着嗓子道:“怎能不言谢?公子可是救了我的性命,莫不如小女子以身相许可好?”
魏颐安:“……”
他早就看透了!这小姑娘掩饰身份,实则是为了方便自己大胆地表露心意罢了。借着陌生女子的身份,连“以身相许”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他又端起一副笑容:“以身相许?姑娘可知道我已经成亲了?”
纪听年复又假装矜持的模样,腼腆地低下头去:“哦,是小女急着报恩,失了礼数,对公子僭越了呢……”
这话一出,魏颐安不由地头皮发麻,但面上仍是摆着笑意:“无妨,既然姑娘盛情难却,莫不如姑娘请我喝杯茶?就当作谢礼了。”
纪听年又润了润嗓子,用温柔的嗓音道:“都听公子的,那我请公子喝隐云楼的茶。”
魏颐安心中一笑,去隐云楼,正合他意。
两次跟袁寺交手,他都能清楚地闻到袁寺身上一股奇异的味道。
一个身怀秘密的人,带有这种特殊的气味更容易引人注目。对他而言未免粗心大意,未免漫不经心。
而这种大意,往细了来说便是刻意。这就是事情的诡异而不寻常之处,也更证实了魏颐安心中的想法。
那股奇异的味道正来自隐云楼——是“九曲红梅”和“碧玉檀”相合的气味。
在刚刚近距离与和尚交锋时,纪听年也察觉出了和尚身上的气味。既然已然知晓商铺背后有人搞鬼,为了安稳地在西市立足,她必须查清此人背后的阴谋,看看心里到底蓄的何意。
同时,她心中又有一大妙计:若她装作淑女闺秀的模样,借着这重身份,让魏颐安对“她”深陷情网。她再稍加挑拨挑拨,让他弃了家中的“夫人”,和离大计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就让她这个原配化身小三!
她带着制造与魏颐安相处时机的愿景,与他一同来到隐云楼。
隐云楼茶香四溢,宾客满座。
与前一阵子相比,隐云楼的生意已是今非昔比。
一进楼内,从底层向上仰望,就可见上下三层皆是人烟浩荡。
纪听年心中感慨,隐云楼一天时日或许就能挣得盆满钵满了,或许比西市其他所有商铺加起来挣得还要多。
而这背后,殊不知存在一场巨大的诡计,就连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铺子也会遭殃。
一家做大,岂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们跟随小厮落座于二层的一处空席。
“二位客官想点什么茶?”一位茶博士迎上前。
“姑娘想喝什么茶?”魏颐安一时之间格外彬彬有礼。
纪听年心中白了他一眼,而后娇声道:“九曲红梅,碧玉檀。”
片刻后,茶博士恭敬地将四盏茶端上桌。
魏颐安将面前的两盏茶各抿了一口,而后放下茶盏笑道:“原来姑娘喜欢九曲红梅和碧玉檀,我家夫人也对这两种茶极为热衷。”
纪听年逮着那两盏茶各种闻,忽而察觉自己的举止不太符合淑女之姿,立马把兰花指高高翘起,对着茶盏小口一饮,接着将它轻轻放下。
听到魏颐安的话,她立马把眉头微微蹙起,假装不悦道:“公子可真迷恋你家夫人呢!”
“不,我不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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