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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程府大门口挂满白幡,众人大惊,忙问道程家何人去世,一打听才才知道程四娘子去了,都城中有人感慨,有人幸灾乐祸,宫中文帝派人到程府打听,得知少商离宫就病了,病入膏肓去了,文帝不禁感叹,直叹这二人怎么就这般生离死别了,更担心霍不疑会受不了。叹了一口气,随即吩咐:‘将这个消息传给子晟吧!’
长秋宫的宣皇后手里拿着少商留给她的信泪流满面,她养过好多个孩子,比起那些亲生的孩子,少商更像是她的女儿,对待自己比那些亲生的孩子更用心,少商对她是全心全意的好,不掺杂任何的利益和虚伪,她年幼时家道中落,寄居在舅父家,受人欺凌白眼,活的不甚自在,甚至连婚事都没有做主的权利,少商活成了他年少时最想成为的样子,她心里总是盼着少商能够活的自在些、幸福些。她原以为少商只是伤情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会没命,想到那个聪慧善良的小女娘不在了,心里悲痛,只愿来生少商能够做她的女儿,母女二人都能过几天的舒心日子,从此之后长秋宫闭门谢客。
袁善见听管家说少商去世不相信,他觉得是管家在和他开玩笑,他冲到程家,在少商院中看见了棺椁,少宫他们听说袁善见在少商院中发疯,都急忙赶到少商院中,看到昔日那个翩翩公子袁善见,已无从前的风流倜傥,跪坐在少商的棺椁旁絮絮叨叨的说道:‘早就和你说过,不要用情至深,会害了自己的,无情无爱方得自在,你就是不听,叫你不要招惹那个杀千刀的霍不疑,你偏偏不听,以为我在害你,叫你不要为了摆脱束缚你的家草率嫁人,你也不听,先是楼垚,后是霍不疑,一次比一次惨,你怎么就不能等等再定亲,你要是再等等我就来提亲了,我们两个才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不是和我定亲呢,要是和我定亲,你就不会那么早早的就去了,你这般去了,害的你的家人伤心,害的我也伤心----‘’
少宫看着跪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袁善见,知道又是一个心悦少商而不得的可怜人,上前扶起袁善见道”嫋嫋已经去了,我们只有打起精神好好活着,否则她在地下难安,家里人心里实在悲伤,不便留你了,袁公子见谅!‘’将袁善见扶出府外交给他家的管家就进去了。
第七天的时候程家大门打开,程家众人身着丧服出来,一副棺椁被被众人缓缓抬出,大家看到牌位上写着程少商的名字,躲在暗处的阿起只觉得完了,知道此刻他才相信程四娘子真的是去了,这可如何是好,该怎么和少主公交代。一路跟着送葬的人来到墓地,看着程始夫妇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和哭的不成样子的程家人,看着棺椁下葬,墓碑上刻着‘曲陵侯程始爱女程少商之墓’,再怎么不愿相信也由不得他了,他悄悄从人群中离开,骑上汗血宝马往西北方向疾驰。
处理完少商的后事,程家人已是筋疲力尽,谢门闭客杜绝一切来上门慰藉打探的人。全家人都沉浸在悲伤中,连平日里胃口好的大母也静悄悄,虽不喜少商是女孩,但也是自己的孙女,而且这几日萧元漪看她的目光她也不敢直视,她心里知道当年执意留下少商,却不好好待她,苛待她,以至于萧元漪和少商母女离心,若不是看在程始份上,萧元漪定不饶她。眼下少商离世,虽不是因为她直接造成的,但是究其原因也有她的干系,她不能表现的若无其事,只好蔫蔫的说“我没什么胃口,就不用午饭了,你们不用等我了,自己吃吧。”见无人搭理她,只好尴尬扶了扶头上的金簪回去了。看着君姑这样,萧元漪紧紧握着手,手指都握白了却感觉不到痛,程始将她的手指掰开,叹息道“元漪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接受事实,好好活下去,嫋嫋她现在自由了,你要是想嫋嫋了,我们可以常去衣冠冢那祭拜她。”
萧元漪呆呆地坐着,不由懊悔的道“嫋嫋始终没有原谅我们,她给宣皇后都留了书信,却没有只言片语给我们留下,她宁愿水葬顺江而下,也不愿埋在程家祖坟,她不想见我们,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呀---”
少宫听着阿母的话,也是心痛不已,他走到少商的院子,看着房内的摆设,想着以前兄妹几人打打闹闹,一起上课一起挨训,一起逃避阿母的责罚,心里难受至极,他无法再留在家中,这个家里处处都有少商的影子,他要代少商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点点头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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