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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拥有父母的庇佑，生活的真相足以让少年早早看清世间冷暖。
所以，人没有平白无故得到别人帮助的道理，杜宇打小就明白。
程北坤不打算多透露信息，杜宇也并不担心着急，他故镇定地跟着这位大佬行动，打算靠察言观色摸到门道，在想办法离开眼前奇怪的游戏世界。
太平间就在地下走廊的尽头，绿幽幽的三个字在黑暗中很渗人。
程北坤淡定迈步，忽然良心发现地主动提示：“尽量仔细观察周围，特别是有文字的地方，设计游戏的黑客通常会留下些线索。”
杜宇点点头，片刻后意识到腰上绑着的笔记本，犹豫地摸了摸，却没有拿出来——这东西被留在宿舍枕头底下，肯定是有理由的，以程北坤闭着眼睛就答了百分之三十的进度，再让他知道点什么，还给不给大家活路？
对此，程北坤似乎有所感应，回头挑眉。
杜宇卖萌嘻嘻一笑。
程北坤：“老实点，别给我添乱。”
说完他就俯身在一堆黑暗中的杂物中捡起了个扳手，上前推开了太平间的门。
杜宇探头往里瞧，瞪圆眼睛感慨：“我靠……”
比起外面房间的残破古旧，太平间里的场景布局实在是很良心了，足足三面墙的玻璃冰柜，隐约摆满尸体，而中间的瓷砖地板上，也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好些移动病床，通通蒙着白布，被冰柜仪表盘透出的蓝光映出轮廓。
大半夜的，是个人在这种地方都会头皮发麻。
杜宇立刻拽住程北坤的牛仔衬衫。
程北坤不耐烦：“放开我。”
杜宇拽的更紧：“我没抓你，抓你的是鬼吧？”
程北坤刚要收拾他，忽有个细瘦的黑影从头顶狠扑过来，边冲边发出动物般的嘶叫，吓得两人躲避着摔出门去。
杜宇仓皇爬起来的功夫，那东西已经扑到了程北坤身上，开始与其激烈扭打。
好在程北坤长得虽像小白脸，却并不是吃素的。
他毫不留情地掐住黑影的脖子，用扳手猛砸它的头，搞得血水四溅。
杜宇嘴上怂，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帮忙，他用那半截牙刷狠狠戳进那黑影的身体里，直到再也拔不出来后，黑影终于吃痛瘫软。
程北坤趁机又好几下狠砸，砸得它彻底没了反应。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却因危险紧张而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杜宇急促喘息，用手电照了照：“这东西，还算人么？”
只见袭击他们两个的生物，胳膊腿都细长得过分，粗糙的皮肤透出诡异的灰色纹路，裸露的手心和脚心还有吸盘似的组织，被血染得一塌糊涂。
程北坤皱眉：“也许是克隆失败引起的变异。”
他们正议论的时候，停尸床前颤颤巍巍地站起了个白色身影。
杜宇刚要后退，对方就紧张质问：“你们是谁？”
程北坤扭头试探：“屈教授？”
“是、是我。”
对方终于站直，一瘸一拐地靠近，在手电的灯光中露出慈祥的面庞。
杜宇眼前飘过红字：【完成个人任务—找到太平间的屈教授】。
他松了口气。
程北坤微笑：“我们从南大来的实习生，刚才上面出了乱子，听说您被困在这里，所以过来帮忙。”
屈教授满脸严肃：“现在情况怎么样？”
杜宇看了眼程北坤，见他一副盼着自己从良的恳切神情，便硬着头皮角色扮演：“听说是停电以后有实验体逃出来，它们疯了似的攻击研究员，走廊外面还守着三个呢！”
屈教授眼神恍惚了下，无声地叹了口气。
杜宇摸摸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办？”
话毕，他说着挥舞起手电筒：“要我们护送您出去吗？外面挺危险的。”
仿佛是为了配合杜宇的话，走廊尽头的铁门被撞得咣咣响，回声沉闷至极。
“不。”
屈教授扶着腿说，“它们比普通人健壮得多，你们不是对手，随我来。”
“您受伤了？”
程北坤踢了脚地上的尸体，“这玩意也是克隆出来的吗？怎么长得和怪物一样？”
“扭了下，不严重。”
屈教授咳嗽了几声，含糊道，“是培育过程出了点问题。”
培育……
杜宇在旁摸着下巴琢磨：对啊，如果人类胚胎被克隆了的话，克隆体岂不是也要和正常人类一样，起码得养个十几年才成熟？但外面袭击研究院的实验体几乎都是大人模样，难道是用特殊方法养大的吗……
程北坤多半也在琢磨同样的事情，空气里一时安静至极。
屈教授心事重重，瘸着腿带他们从太平间的旁门离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米多宽的洁净过道，墙体雪白，灯光也颇为明亮，终于叫杜宇暂时安下心来。
屈教授扶着墙走进间办公室，把白大褂兜里碎了屏的手机丢在桌上，皱眉拨打座机。
可惜他举着话筒等待片刻，又恼道：“线路断了，想必网络信号也没了。”
“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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