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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操心,争取替朕肃清后宫这些不正之风。”
她心里一动,他这是在分权给自己,有了权,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再藐视。
她点头说:“臣妾谢陛下的信任。”
眼看着时候不早,事情已经交由尚宫局与内廷监去查,杵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静瑶便劝他,“陛下出来好一阵子了,前朝若是忙,还是不要耽搁的好。”
他挑眉,“哪有这样卸磨杀驴的,朕心急火燎赶过来,连口茶都没喝,这就要撵朕回去吗”
她一楞,这才想起来,他来了这么久,的确还没来得及上茶。
这可真是自己失礼了,她解释说,“刚才情况紧急,臣妾疏忽了,您等一会儿,臣妾这就叫人去煮。”
宇文泓嗯了一声,“煮好送去院子里,朕这几日有些累,去看看梨花歇歇眼。”
静瑶应是,吩咐了宵雨,自己则陪宇文泓去到了院子里。
近来事情一桩连一桩,他的确有些乏了,宵雨将茶送到院中的凉亭里,静瑶亲手为他斟上,问道:“不知北辽长公主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宇文泓将一盏梨花茶饮尽,淡声道:“还能如何朕不废张氏的位子,萧毓芸难道要上赶着做妾北辽近来已经不再提此事了。”
如此,宇文铭的计划便算是落败了吧,静瑶安心下来,他谋划的倒好,可皇帝若是答应了他,岂不成了傻子
才说完这件事,就见倚波忽然过来了,向他二人禀报,“启禀陛下,娘娘,淑妃娘娘过来了。”
静瑶有些意外,淑妃从来不会主动找她,这会儿过来是做什么的,忙吩咐倚波,“快去请。”
照理说原本该去门口迎接,可皇帝在此,她一时走不开。
淑妃在门外也见到了御辇,知道皇帝在此,忙快步走到凉亭前,对着宇文泓行礼,“臣妾拜见陛下。”
静瑶则在旁给她行礼,“见过淑妃娘娘。”
宇文泓抬眼看了看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找阿淳有事”
阿淳
听见这样亲密的称呼,淑妃心下一顿,脸上却平静道:“回禀陛下,太后娘娘方才听说了棠梨宫的事,特命臣妾前来看看,听说方才三公主也在,不知现在李贵仪与三公主可有不舒服”
事情有定论之前,后宫中的任何人不可轻信,所以静瑶只简单跟她道:“我并没有吃那毒物,因此侥幸脱险,三公主也暂无大碍。”
淑妃心下有些失望,嘴上却道:“人没事就好,如此我们便都可放心了。”
静瑶点点头,又道:“陛下已经着内廷监与尚宫局去查,兴许很快会有结果,谢谢淑妃娘娘的挂念,太后那儿,等有了结果,我亲自去回禀。”
内廷监也掺和了进来淑妃也知道,内廷监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心中悄悄一顿,故镇定道,“那就好。”
静瑶嗯了一声。此时宇文泓忽然发话:“朕刚才已经同阿淳说过了,此次出了这样的事,说明后宫良莠不齐,急需整顿,从今日起,朕委派她与你一道料理宫务,你们二人不要叫朕失望。”
淑妃心内一滞,这是叫李妙淳来与她分权
凭什么
自己韬光养晦这么久,眼看把赵氏送进冷宫才得以展露头角,李妙淳一个贵仪,凭什么可以与自己分权
她内心里很是不服气,静瑶却趁机向她说,“往后还请淑妃娘娘指教才是。”
淑妃深吸口气,只得微笑道:“李贵仪客气了,你天资聪颖,叫我自愧弗如,往后诸多事,该是我向你请教才是。”
她面上谦和,宇文泓没再说什么,只是话音才落,就见陈尚宫匆忙进了棠梨宫。
陈尚宫快步来到三人面前,垂首回话道:“启禀陛下,淑妃娘娘及贵仪娘娘,尚宫局现初步查出,断肠草的来源,极有可能是重华宫。”
重华宫静瑶一顿,那里不是徐婉仪的住处吗
第六十一章
见陈尚宫将矛头指向重华宫,宇文泓微微凝眉,问道,“怎么说”
陈尚宫垂首答道:“断肠草原是禁物,宫内轻易寻不到。只有重华宫前阵闹鼠疫,有一个洒扫宫女从外得了些鼠药,经查,鼠药中正含断肠草。”
宇文泓听后沉声道:“重华宫里的鼠药,为何会进到点心里,还送到棠梨宫来”
陈尚宫顿了顿,答道:“奴婢还需与内廷监进一步查证,只是重华宫里住着徐婉仪与韦婕妤”这也是两位主子,没有圣喻,宫人怎敢轻易搜查。
陈尚宫话还没说完,只听宇文泓直接道:“搜宫。给朕彻查重华宫,如有阻饶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像是刀锋一闪,瞬间叫他仿佛回到了战场上,成了睥睨生死的将军。陈尚宫不敢有丝毫违背,忙应了声是,又去了重华宫。
看来嫌疑已经指向重华宫了,淑妃稍稍安心,主动宽慰静瑶,“李贵仪请放心,相信很快凶手便可水落石出。”
对方比自己位份高,照理静瑶该道声谢,可她话还没出口,却听见宇文泓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很快就能找出来”
淑妃一顿,他的话似乎隐藏某种试探,用这样深沉的语气说出来,险些叫人招架不住,淑妃心内强撑着没叫自己乱了方寸,平静的垂首答道:“陛下既然发了话,陈尚宫定会全力以赴,况且这么快就找到了那毒物的来源,重华宫内人手并不复杂,若仔细去查,不会查不出来的。”
宇文泓闻言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静瑶却心中隐隐有些疑惑,能做得了如此恶毒的事,想必对方准备做的充足,淑妃何至于如此肯定问题就出在重华宫呢
淑妃近来有一阵了,居然还没给她上茶,静瑶主动道:“方才只顾着听陈尚宫的回禀,居然如此怠慢娘娘,颦妾这就为娘娘上茶。”
自打来后皇帝都还没正眼瞧过自己,自己在此也尴尬,淑妃正打算离开,遂同静瑶道:“不必麻烦了,太后娘娘还在挂念此事,既然你与三公主都安然无恙,我也该尽快去福宁宫回话,叫她老人家宽一宽心才是。”
说着就要向宇文泓告退,宇文泓却将她一拦,不露喜怒道,“棠梨宫里派个人去跟太后报平安即可,现如今既是你在料理后宫,那后宫出了岔子,你理应留下听听。”
这可是宇文泓头一次跟她说如此长的一句话,却换不来她丝毫的欣喜,他话里话外有迁怒自己的意味,她不是听不出来,就算此刻能离他近些,也只是叫人如坐针毡。
可这是皇命,淑妃只得尊了声是,乖乖退回到座位上等。
静瑶叫人给她沏了茶,她端起轻抿一口,手指凉的厉害,热茶似乎也捂不热,身边的两人两情相悦,自己又算是什么。
好在没叫她煎熬太久,约莫半个时辰后,内廷监杜忠匆忙过来回话了。
杜忠一脸谨慎道:“回禀陛下,淑妃娘娘,贵仪娘娘,奴才已经查实,今日送至棠梨宫的点心所用油脂与玫瑰酱皆来自重华宫小厨房无疑,奴才们亦在重华宫内,发现了剩余含有断肠草的玫瑰酱。”
也就是说,凶手确实是重华宫的了
淑妃心内一定,在旁适时问道:“重华宫内住着徐婉仪与韦婕妤两人,可查得出究竟是谁下的手”
杜忠回答的很谨慎,“两位娘娘虽然都矢口否认,但奴才查出,装点心的那个瓷碟,却是与徐婉仪殿中的属同一批次采办,因此,此事应是徐婉仪的嫌疑更大一些。”
杜忠话音才落下,只见宇文泓冷声道,“否认好,朕要亲自看看,证据摆在面前,她还能如何狡辩”
说着命人备御辇,往重华宫驶去,静瑶与淑妃则在后面跟上。
御驾很快到了重华宫,这是此地头一次迎来君王,谁也没有想到,却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之下。
宇文泓下了御辇直接去往正殿,一路满面冰霜,冷的吓人。
这里原是徐婉仪的住处,但因为方才君王的搜宫旨,早已一片混乱。隐约能听见徐婉仪在大吼,“不是本宫做的,你们休想冤枉本宫”
然而顷刻后就听见响亮的通传,“陛下驾到。”
殿中众人皆是一愣,陈尚宫最先反应过来,忙带着众人下跪接应:“恭迎陛下。”
紧接着便见皇帝迈进了殿中。
徐婉仪方才还在大哭大闹,反应比别人迟疑一步,直到见到他的人,这才跪下去,痛哭流涕的说:“臣妾参见陛下,求陛下为臣妾做主,臣妾被人陷害,臣妾冤枉”
宇文泓不屑于同她浪费唇舌,看向陈尚宫,道:“你来说。”
陈尚宫垂首遵是,上前禀报道:“从宫外买鼠药的宫女是徐婉仪手下的,内廷监方才也在院中花圃里,发现了被掩埋的玫瑰酱;且刚才韦婕妤也已经证实,前几日,徐婉仪的侍女燕儿曾在院子里晾晒玫瑰花瓣,内廷监甚至查出,送去棠梨宫的那碟点心所用的油脂都是出自徐婉仪的小厨房内如此多证据已经摆在面前,可婉仪娘娘就是不肯承认。”
宇文泓听完,没有先同徐婉仪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殿中另一位女子,看了下她的打扮,问道:“你就是韦氏”
韦婕妤垂头答道:“回陛下,臣妾正是韦氏。”
多可笑,入宫都要三年了,皇帝居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宇文泓继续问道:“你前些天的确看见徐氏命人晾晒玫瑰”
韦婕妤点头说,“臣妾句句属实,前几日臣妾的确看见燕儿在院中晾晒玫瑰,这个时节玫瑰本就难找,臣妾好奇问了问,燕儿自己说,徐婉仪想吃玫瑰酱,是从司苑处暖房中寻来的。”
韦婕妤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说话时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宇文泓听后,又命人去找司苑处的人,很快,秦司苑亲自赶到,这回不必宇文泓亲自发话,陈尚宫身为上司,主动问道:“秦司苑,徐婉仪身边的丫鬟前几日可曾问你要过玫瑰”
眼前这么大的阵仗,秦司苑可不敢说谎,赶忙点头道:“回尚宫大人,的确有这回事。”
众人心中顿时了然,看来无论如何,徐婉仪也逃不了嫌疑了。
宇文泓把视线转向仍在地上跪着的徐婉仪,冷声问道,“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枉你爹徐志清还是龙图阁学士,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满口礼教伦常,竟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他语声锋利,已经显露出怒气,徐婉仪心里苦笑,他知道自己的爹是什么官位,这是不是代表皇帝是认识她的可认识又怎么样,他头一次来,居然也不分清红皂白的冤枉自己
徐婉仪摇头痛哭:“真的不是臣妾,请陛下明鉴,臣妾今日确实叫人做了玫瑰酥,可那是做给自己吃的,从来没有拿出去送到棠梨宫去”
闻言宇文泓冷笑,“自己吃那为何还要把剩余的玫瑰酱埋在园圃来人,把那东西挖出来,叫她自己吃吃看既然没有搁害人的东西,朕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自证清白”
徐婉仪吓得一哆嗦,事到如今,恐怕狡辩没有用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唯有实话实说,或许可以为自己谋条生路吧
徐婉仪又道:“请陛下明鉴,臣妾的确是叫人做了碟玫瑰酥送去了棠梨宫,可是臣妾真的没有在那里面放断肠草臣妾,臣妾只是叫人放了些黄良而已,根本没要害李贵仪的性命啊”
话说到此,殿中人都是一惊,徐婉仪承认了,这点心果然是她送的但是所谓的黄良又是怎么回事
静瑶与淑妃跟着皇帝来的,与众人一样听得清清楚楚,见果真是这个女人生事,一方面无比愤怒,另一方面却也迟疑,忙在旁问道,“黄良你为何要放黄良”
左右已经说了出来,徐婉仪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同皇帝交代:“臣妾嫉妒李贵仪受宠,想给她个教训,便放了些黄良,原本只是想叫她吃些苦头而已,真的没有在里面放毒药啊”说着再度给皇帝磕头,“求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
寻常人吃些黄良,大多就是泻肚子,根本不能同能致人死亡的断肠草相比,所以众人听完都觉得奇怪,这黄良居然会变成断肠草莫不是这徐婉仪还在狡辩吧
淑妃在旁冷声道:“徐婉仪,到了这份上,唯有坦白一路可走,莫再狡辩,耽误大家的时间。”
徐婉仪摇头哭道:“请陛下明鉴,臣妾说的都是真的”
可强大证据摆在面前,她又几次改口,几乎不会有人信她了。
这时候,宇文泓沉声开口,问道:“别人受宠,你就下毒手暗害,居然还敢说只是叫她吃些苦头朕问你,你可知今日大理三公主也在棠梨宫是不是还打算叫她也一同遭殃”
这个想法,徐婉仪的确曾起过。
她觉得若是段菁菁也中了招就更好,连累了客人,太后必会以此治李妙淳的罪,到时候她会更难受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交代说只是想害静瑶而已,便咬死了不能承认说知道段菁菁在场,否则罪加一等,她岂会有活路
她稍稍迟疑一下,摇头说并不知情。
然而宇文泓已经看透这一点迟疑的背后,他继续道:“玫瑰酱里究竟放的是什么,很容易判断,今日做点心的人何在”
陈尚宫立刻指着身后的一个宫女答话,“回禀陛下,就在此处。”
宇文泓又问杜忠,“从花圃里挖出的东西呢”
杜忠答说,“就在殿外。”
宇文泓说,“很好,叫她亲自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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