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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求你,不要碰那本日记本。”
斯图亚特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个黑头发,皮肤白皙,拥有一双灰蓝色眼睛的青年在焦急的对他说着什么。
他想伸手去碰碰他,可是还没触碰到,他就醒了。
比起圣芒戈医院洁白的墙顶,这个同样陌生的地方显得更为破旧些。
斯图亚特撑着有些乏力的身体坐起来,环顾四周,这个房间里除了墙角有个旧式的四角柜外,什么也没有。
寒酸得不行,但也很干净。
低头望了眼衣服没换,又摸了摸袖子确定魔杖还在,斯图亚特看到床边的椅子上放了张报纸,伸手把它拿了起来。
报纸不是很新,像被人翻看过很多次的样子。斯图亚特打开被折起来的页封,大号加粗的《泰晤士报》出现在他眼中。这份报纸他并不陌生。在爱尔兰福利院的时候,院里有个老教师就订购了此报,斯图亚特经常捡在他的后面,看看那些麻瓜界的政治新闻。
让他看看今天这期,头条是——1936年1月20日,乔治五世驾崩。
当时斯图亚特就有一种后颈发凉的感觉。
外头的走廊上开始响起小孩的吵闹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大,斯图亚特抬起头仔细分辨,只能听见一句半句“汤姆”“邪恶”“杀了你”之类的单词。
没过多久,又响起几个女人的声音,她们呼喝着,直到安静下来后斯图亚特听到一个中年女人严肃的,有些无法忍受的说:
“我要关你的禁闭,汤姆!”
这句话在他听来再熟悉不过了,斯图亚特刚才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医院。
他把报纸小心的折好放回原处,掀开被子下床,站到窗边扶着框柩看着外头的街道。
这里视角不错,刚好能看到大门,透过大雾,斯图亚特勉强能看到有些老旧的,大门上的字:
伦敦伍尔氏孤儿院。
于他而言,好像又回到了起点。
不,或许比那个还要糟糕。
1980年的伦敦可不是这样。他现在目光所及之处,连马路边上的树木都只能看到轮廓。明明该是有太阳,天却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都止不住随之抑郁。每一次呼吸起来鼻喉都有种闭塞感,空气中满是煤灰味,这种未治理下的糟糕景象,让斯图亚特真真正正理解到了何谓“雾都”伦敦。
他抓着藏有魔杖的右手,深深感觉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他不该在那个男人离开时靠得那么近的。时间转换器虽然可以无限使用且不会产生副用,但使用不当,也会造成人被时空隧道卷走,迷失其中的后果——他或许就是这样?
从巫师界到麻瓜界,从1982年到1936年,回溯四十余年的时间,他真是经历了一场了不起的旅行。
他该怎么回去?他出生于1971年,他不该出现在1936年。他要是不见了,未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梅林啊!
斯图亚特呼哧呼哧着,气得刚想骂两句,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有一堆人走了进来。
斯图亚特回头,看着他们报以防备的目光,在那一刻,他脑中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领头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神色疲惫的女人,她让到一边,对有往前走了两步的那个警察说:“就是这个孩子,警官。”
斯图亚特反手撑着窗框,做出极端无助害怕的模样,用法语说:“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或许不曾提起过,斯图亚特的母亲伊莎贝尔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她在结婚前叫伊莎贝尔·莫罗。
走进屋的所有大人显然愣住了,那个警察也露出不怎么好看的表情,他回头对领头的那个女人说:“科尔夫人,你没跟我说这个孩子居然是个外国人。他说的是什么?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还是法语?”
“大概是法语,先生。”
科尔夫人大概是这座孤儿院的负责人,她眼中有化不开的,深深的焦虑:“事实上,他应该刚醒,我也是才听到他开口。”
“一个可能是同盟国的孩子。”
警察叹了口气,他看着斯图亚特害怕地都想爬上窗户了,伸手把自己的警帽摘了下来,“孩子,你会说英语吗?你不要害怕,我是监察这条街的警务人员。”
他指着帽子上面的警徽说:“英国人民都相信我们,你也可以,对吗?”
斯图亚特按照他心里想的那样安静了下来。他想起自己过世的父母,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出眼泪,“我跟我的父母走散了,先生。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警察本来应该为斯图亚特的配合感到高兴,可他一听到那叽哩哇啦的法语就忍不住犯了难,“该死,我该到哪儿去找个会法语的翻译一下他说了什么?”
“不外乎是跟父母走散了一类。”
科尔夫人叹了口气,她经验丰富得都能猜到大概剧情了。她再度瞥了一眼斯图亚特的穿着:“虽然有些奇怪,但你不能否认这个孩子该是有好家室的。”
家室优渥就代表着更大的麻烦——也有可能是好处。
那些走丢孩子的富豪会怎样对待孩子的救命恩人呢?
麻瓜警官对着斯图亚特笑了笑,然后和科尔夫人与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斯图亚特想:他们应该是去找会法语的人去了。
看起来这家孤儿院没有会法语的人,那么他可以暂时清静会儿。
天气很冷,确定那些人短时间不会再来后,斯图亚特沉默着回到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想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回到现在的巫师界。
要是留在麻瓜界的话……再过两年,麻瓜世界就会爆发大面积的战争,而这期间,法国始终与英国关系不错。斯图亚特为一个不该存在的人,选择一个不会英语的法国人的身份隐藏自己是最好的选择。他可以先在这里暂时住下,等外面的天气没这么糟糕以后,再行下一步。
在一个显然不怎么富裕的孤儿院是没有午饭这回事的,可中午他仍是得到了一块吐司。那玩意儿很硬,看起来就不好吃。斯图亚特知道这已经算是孤儿院的好意了,可他为了维持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是放到一边没有动。
下午,那个警官带来了一个会法语的家伙,斯图亚特一一回答了他提出的问题。他告诉对方,他叫斯图亚特·莫罗,住在巴黎十六区,这次是跟着父母来英国旅游的。他因为刚到,也不认识英文,所以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哪家酒店,他是在上街时,在这种不讲道理的大雾天气里跟父母走散的。
斯图亚特说完这些,十分清楚的听到那个警官低声骂了一句:“没有脑子的法国人。”
不过他也没有怀疑斯图亚特的说辞。
事实上,没有一个人怀疑。
这就是斯图亚特的用意:【他只是个孩子】的天生优势,不会英语能给他省去交流上产生的漏洞,法国的天高路远能让他们无法确定自己的真假身份,上层社会的出身能让他尽量好受一些。
斯图亚特一点也不会自己说谎的行为感到羞耻,他早已习惯这样。
他听到警官告诉那位科尔夫人,警察局会先拿出五十英镑给孤儿院做自己的伙食费,直到找到父母之前,他需要留在这里。科尔夫人爽快的答应了,并承诺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晚上,斯图亚特就被带去澡堂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麻瓜的衣服。
在没有壁炉的冬天,只穿两件衣服真的能把人冻僵。新衣服虽然不太好看,料子也不好,还有些旧了,但是斯图亚特穿着挺合身的,主要是比他之前的袍子要保暖。
盖上被子,他在外面熄灯后把事先藏好的魔杖拿出来,试了几次保暖咒,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他还是抓不紧魔杖。
带着遗憾,这天晚上,斯图亚特度过了还算平静的一夜。
他没有再做噩梦,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他被一个系着围裙的姑娘带去了盥洗室。她知道斯图亚特“听不懂”,所以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从走廊上经过时顺手指了指快到8点的旧钟,大概是让他以后都保持这个时间起来。
简单的梳洗后斯图亚特跟着她下楼去了饭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警局资助的五十英镑,今天所有孩子的早餐都挺不错。她指着一个位置让斯图亚特坐在那里,就转身去了后厨帮忙。
大概是斯图亚特特殊的待遇,让他受到了所有前来就餐的孩子的注目。
目测,这个孤儿院大概有四十几个孩子。
斯图亚特知道太过放肆的目光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在简单的看了一圈后就把眼神收了回来。
孤儿院的餐厅是长桌长凳,早就习惯这些的斯图亚特半点儿也不受影响,他按照自己习惯的那样坐得笔直,垂眸而不低头。
很快,有人在他的身边坐下。
斯图亚特转头朝这个男孩露出一个微笑,心里当时闪过一抹讶异。
这是一个就算放在一万人之中,也能凭借外貌脱颖而出的孩子。他黑发黑眼,脸色苍白,模样英俊,还有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
他对斯图亚特的示好略微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转头时,却学着他的姿势挺直上身,把头好好的抬起。
这种行为,在斯图亚特之前无聊翻的那几页教育心理学上所说,是一种好表现,极度寻求认同的姿态。
斯图亚特不知道放在他身上对不对,他的亲身感受是:这个孩子极度自傲。
开饭之后,他突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
斯图亚特回头,有几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嘻嘻哈哈的走远。
“一头法国沙文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
“找不到妈妈的可怜虫。”
“看起来似乎是上层社会的家伙,可那有什么用?孤儿!”
斯图亚特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听不懂英文的,他面不改色的回头,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的样子。
吃完饭,斯图亚特跟着人去放碗筷。随后,他又被带去了二楼。
房间的门上写着活动室,开门后就是一排的长桌长椅,东西少得可怜。
斯图亚特听见这个姑娘吩咐其他孩子先玩会儿。
用餐时坐在斯图亚特身边的那个男孩也在,他被特意提点了一句:“老实点,汤姆。”
在英国,汤姆着实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名字。
然而姓里德尔的,斯图亚特刚好只知道那一个。
在听到孤儿院的工人员这样把那个黑发黑眼的男孩叫起来时,斯图亚特控制不住的双手颤抖。
tom
marvolo
riddle.
那本日记本的本尊?
斯图亚特看他的眼光顿时都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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