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芍药和石玉进寝殿掌灯,然后芍药悄悄去了一趟床边,轻轻撩开锦帐,发现公主还背靠她躺着,于是又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屋内动静消失后,傅妱睁开了眼睛。
锦帐内昏黄一片,只有屏风的阴影打了在了里侧墙上,傅妱抬起手指,手指的影子也被打在墙上,她自顾自的玩了一会儿,突然手停顿了下来,发烧期间的记忆全部涌上来了。
傅妱苦着脸,实在不愿面对这些,于是把被衾一股脑的拉到脑袋上,把自己全身蒙在了里头。
她究竟都对魏焱做了些什么啊?
逼他说出真相,还对他发怒,最后甚至主动缠着他陪自己入睡。
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难道自己就是这样恃宠而骄的性格吗?
可是她并不觉得魏焱会宠自己,可能他只是拿她当一个床伴,等到新鲜感过去了,也就把她抛弃了。
因为到如今为止,她连一个正经的名分也没有。
回想魏焱的举动,傅妱又咬了咬被衾,他的表现似乎也不仅仅是拿她当床伴,他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那么动听,做的那些事,仿佛都出自内心。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深陷了。
想到这,傅妱拍了拍自己的脸劝自己道:“傅妱,你要冷静,他这样坐在高位的人,肯定是习惯了逢场作戏的。”
话虽这么说,傅妱又抱着被衾,把脸埋了进去,内心有个声音小声对她道,万一他对自己的感情和宠爱是真的呢。
而且他那样冷硬高傲的性格,会在这种事情上对她逢场作戏吗?
明明初次见她时,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傅妱又在床上咬唇发了许久的呆,直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这次,傅妱没有再赖在床上,她坐了起来,把长发拢在耳后,然后手臂撩开锦帐,与从屏风后走进来的男人正好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烛光从男人身后照映过来,他的表情都在黑暗中,傅妱看得并不真切,而她的面目却完全暴露在了魏焱的眼中。
此刻的她依然看起来柔弱无比,但脸色已经不再苍白,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睛在看向他时波光流转,美的勾魂摄魄。
傅妱头一偏,并不想让自己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只若无其事软声道:“您回来了。”
魏焱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床侧坐下,大掌摸向她的额头,凉的。
他手在她额头停顿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的感受没有异常后才收回了手,问她道:“身上可有不适?”
傅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渐渐,魏焱的浓眉皱了起来,他又摸了一下傅妱的额头,然后拉过她的手腕诊脉。
傅妱被他的反应弄得楞了一下,抽回手道:“我没事。”
魏焱不信,还想给她诊脉,傅妱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被他拿过了手腕去,傅妱一边看他给自己诊脉,一边疑惑道:“陛下也会医术吗?”
“少时无事学过一二。”
傅妱听后只得乖乖任他摆布。
魏焱诊了一会儿放开她的手,傅妱追问:“如何?”
魏焱黑漆的眼睛看着她:“朕觉得你已经好了大半了。”
毕竟她下午都已经全部发泄出来了,而他却受了不少罪。
谁知傅妱却摇头道:“您诊得不对。”
魏焱听后抬眉伸手想再诊一番,却被傅妱眼疾手快的把双手都背到后面,魏焱沉声命令道:“朕再看看,你的病若是严重了,朕即刻叫院使过来。”
傅妱连忙摇了摇头,脸上微微发热,她咬了咬唇,对魏焱道:“您过来些,我亲自告诉您结果。”
魏焱不解,朝她的方向微微俯身,等到发现不对劲时,发现傅妱双手攀在了他的肩膀上,唇印在了他的嘴边。
只轻轻一点,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嘴唇凑到魏焱的耳边呵气道:“我已经全部好了,谢陛下挂怀。”
然后整个人立刻又缩了回去,眼里带着调皮的笑意看着魏焱。
魏焱感觉自己的心被羽毛刮了一下,又痒又麻,他无奈道:“知道来逗朕了,看来确实好了。”
傅妱捂嘴笑了起来,浑身上下比生病时灵巧轻快了许多,魏焱眼热一把搂过她到自己怀中,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傅妱不自觉颤抖,连忙笑着避开。
魏焱低声笑道:“惹了朕还想全身而退?”
傅妱脸红红的,却也没有继续挣扎,她靠在魏焱怀中,无比柔顺道:“我知道,我心里无比感谢陛下。”
魏焱抚了几下她的背,低声“嗯”了一声。
傅妱在他怀中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并没有进一步行动时有些讶异的看向他,只见魏焱也在低头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傅妱心里突突猛跳了几下,连忙偏头。
然后就听到魏焱在她头顶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以为他与她亲近时,她一向都会抗拒挣扎,怎么今日会主动亲他了?
傅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经过这一病,她原本就不坚毅的心被魏焱的表现打动了。
她现在只想沉溺在某人还尚存的温柔宠爱中,把那些让她难受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而且自从知道真相后,傅妱想通了一些事情,虽然当初他劫掠了她,但是也确实让她找到了避风港,如果不是他,她到最后也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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