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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混元大罗金仙的混元。”
轰隆...
殷郊声音不大，却像是一个天雷在耳边炸开。
“混元大罗金仙？”
通天教主震惊，跨越空间，一步来到殷郊面前，眸光大亮，立即追问道：“汝竟知此无上圣境？”
“自然是知道的。”殷郊笑答，心里最后一成担忧也消失不见。
通天教主反应越大，殷郊就越有把握。
怕就怕通天教主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好在圣人也不能免俗。
混元大罗金仙，乃是此方世界至高修炼境界，诸圣可望而不可及。
圣人索求混元，如同凡人渴慕仙道。
如今圣人已经坠入凡间，那便逃不过这滚滚红尘。
有所求者，必有所累！
万丈红尘乱道心，七情六欲阻长生。
九尾如此，殷郊如此，通天亦是如此。
“证明给我看，汝的混元之力。”通天绕着殷郊转了一圈，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由期待道。
“我不知如何证明，不如教主自己来试。”
殷郊虽有系统给与的混元之力护身，但那只是一个被动技能，防御拉满，攻击为零，也没办法主动使用。
通天兴趣大增，跃跃欲试。
他自洪荒开辟后就已诞生，乃是第一批先天神圣，得了圣位后更是遍知周天隐秘。
混元大罗金仙，那是超越洪荒的位格力量。
强如六圣之师，道祖鸿钧亦不曾证得此境界。
如今一个凡人，竟然张口便言自己有混元之力护身。
通天从不轻易否定他人，除非自己求证后得到结果。
“如何试？”通天问。
“吾愿入诛仙剑阵。”殷郊回答，无一丝犹豫。
“狂妄！”通天冷喝一声，面露不悦。
“汝既知诛仙剑阵，该是知道此阵杀伐第一，非四圣齐至不可破，安敢出此狂言？”
“我有混元之力护身，无惧此阵攻伐。”
殷郊真心诚意，毫无惧色，躬身再拜：“请圣人赐教。”
通天脸色一沉，冷眼看着殷郊，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既如此，那便入阵吧。”
通天话音刚落，高挂于阵图的四柄杀剑忽地开始颤动，纷纷调转剑尖指向殷郊。
血色杀伐剑气冲天，碧游宫内寒意刺骨，鬼哭神嚎之音响起。
虚空寸寸崩灭，灰蒙蒙的混沌气流丝丝缕缕垂落，声势浩大，像是要毁灭世界，重演地火风水。
无声无息间，殷郊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碧游宫，立于虚空之中，周围杀气凝成一柄柄血剑，无量杀机侵入心神，冷汗唰的一下淌了出来。
免受攻击，不代表感受不到杀意。
无形无质的杀机寒意顺着毛孔钻入体内，血液似乎都在冻结。
恍惚间，殷郊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剑气切碎成无数块，接着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殷郊的心神在寂灭。
诛仙者，既诛仙人形体，又诛仙人神魂。
魂死则身灭。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忽地，有纯澈神光迸发，绽放无量暖意、无量宁静、无量圆满、无量不可思议。
混元之力首次露面，笼罩殷郊周身，消抹一切不利。
诛仙剑阵无穷攻伐剑气像是被烈日灼烧的冰雪，只要靠近殷郊就会化为乌有。
“呼...呼...”
殷郊惊醒，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在拉风箱。
剑阵外，通天教主双目瞪圆，简直难以置信。
“竟真的无惧此阵攻伐？”
通天不信，掐诀念咒，四剑齐动，再起攻伐。
诛仙剑锋利无双，切开虚空混沌；
戮仙剑遁入杀机，专戮心境神魂；
陷仙剑红光暴涨，所过之处一切化为齑粉；
绝仙剑变化无穷，或曲或直，或长或短，专攻弱点。
然而都是徒劳，混元之力拒绝一切攻伐。
四剑轮转不休，亦不曾损伤殷郊半根汗毛。
殷郊立于诛仙剑阵中，看着四剑忙碌，自己毫发无损，忽地笑了。
“哈哈哈哈....”
笑声初时畅快不已，接着逐渐癫狂，最后像是在发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混元之力...哈哈...封神大劫，我恁你娘。”
通天教主身姿挺拔，撤去诛仙剑阵，收拢周身锋锐的气势。
尽管心中还在震惊，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看着殷郊狂笑，似有所思。
半晌后，四剑重新挂在阵图上，杀机退去，二人再次回到碧游宫。
殷郊毫不在意自己狼狈的样子，自顾自整理好仪容，朝通天稽首：
“此番是殷郊孟浪了，还请圣人勿怪。”
“不知此混元之力圣人可还满意？”
“大善！”
通天赞叹，啧啧称奇，丝毫没有圣人的架子。
既有混元之力护身，虽为凡人，却也有资格平辈论交。
“此力有无量不可思议，竟能挡吾诛仙剑阵攻伐，汝之防御已属开天辟地之最。”通天目露奇光盯着殷郊。
“可惜，汝为凡人，使不得此力，不然六圣皆要向汝求道。”通天惋惜，神色复杂，竟有种入宝山而空手回的失落感。
至于强抢？
通天不屑为之。
他为盘古正宗，先天神圣，天道圣人，自有擎天傲气，纵然此生不入混元，亦不会做出此等龃龉之事。
哪怕追问此力来源亦是感觉落了下乘，索性直接不问。
殷郊知道通天向来自傲，但看见通天不杀不抢不问，只有惋惜，心里也是敬佩不已。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此，才是自己心中那个截教圣人通天教主。
“圣人大德！我等俗人钦佩不已。”
殷郊惊叹，随即语气一转道：“若圣人不弃，郊愿与圣人共参此混元之力，助教主证得混元大罗之境。”
“嗯？”通天惊讶，仔细打量了殷郊片刻，轻声笑道：“俗人？确实挺俗。”
“说吧，汝所求为何。”
“大商太子殷郊，敬拜圣人无量大德。”
殷郊眸光发亮，压下心中激动，以头抢地，深深拜下。
“郊平生所愿，再续大商五百年，请教主助我。”
碧游宫内，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殷郊直抒胸臆，不求拜师，不求长生，不求神力，只求再续大商五百年。
通天惊疑，压根没想到殷郊所求竟是如此，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很快反过来后，不禁赞赏道：
“汝为大商太子，所求合情合理，忠心为国，其志可嘉。”
“然此愿太小，不敌混元之力分毫，吾为天道圣人，不屑占汝便宜，可再满足汝三个要求。”
通天教主傲意凌天，豪迈之气充塞苍冥，越发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