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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girl并不是一走了之。
迪克已经快分不清楚时间，因为她总是突然出现，将汉堡或者披萨塞进他的嘴里——并不亲手，而是任其漂浮在他嘴边，不吃再用蛮力，水也同理，迪克已经呛到好几次了，她真的很不体贴。
随后，batgirl会一个响指把餐余垃圾变没，不知道是直接抹去了存在还是传送到外面的垃圾场，总之她干完一切就会把迪克弄晕走人，全程拒绝交流，完全不给他留挣扎的余地。
去它的魔法侧！
去它的蝙蝠侠教出来的蝙蝠少女！
但这样被无力囚禁的日子很快就有变化。
还是那昏暗的废弃集装箱内。
迪克又一次迷蒙地睁开双眼，在看到batgirl抓着艾莉诺后顿时整个人精神一抖擞，表情凝重。
“迪克！”艾莉诺不敢置信，“是你？是你抓的！”原本提姆说失踪的事情她还没怎么有实感，直到此刻。
同样的铁椅出现在迪克旁边，batgirl亲自动手将艾莉诺捆在上面。
“你的蝙蝠侠说得对，你真该学学怎么控制力道……ouch！you
hurt
me！”
她的力气很大，动作又粗鲁，将艾莉诺的手臂拽得生疼。
“别和我提bat！”
“行吧，你把我带到这里，没人打扰了……呃，他的嘴都封那么严实了你还担心什么，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
batgirl在他们对面坐下，嘴角耷拉着沉默片刻：“……为什么你不喜欢？”
“what？”
“powers.”
“um……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或者说，你喜欢吗？”艾莉诺将问题抛回去。
“我不知道。”她说，“但是除了它，我什么都没有。”
“没有智慧的大脑、没有侦探般的思维、没有高超灵活的身手、不够坚强、不够勇敢、不够善良，如果还失去超能力……我、我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还有资格当蝙蝠少女吗？
迪克读懂了那未尽的话语，他、或者说他们都太了解……关于一个蝙蝠侠的孩子。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此刻正被迫闭麦当一个旁听者。
“……你会变成我这样？”艾莉诺试探着回答。
“我才不当废物。”batgirl嫌弃地咂舌。
艾莉诺老成地叹了口气，想起曾经daddy也忧心忡忡过家里孩子进入叛逆期怎么办……突然对老父亲感同身受了怎么回事！
“那你现在把我们绑过来又要做什么？能解决问题吗？”
batgirl打量面前铁椅上的两个人，思考片刻后一字一句开口道：“我之前遇到过某个变态的家伙，挺恶心的……但我觉得他的建议有点意思。”
“一个是亲爱的长子，噢虽然是收养的，可感情深厚，颇、受、信、任。”
“一个是不太熟的女儿，亲生的……唔你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能力……嘿！小气鬼！真讨厌你们这些意志坚定的家伙！”
迪克心情不太美妙，一旦有了心理准备，这种被窥视记忆的感觉就极为明显，让人反胃作呕，幸好在他第一时间努力抵抗后就将对方踹出自己的脑子。
“算了，随便你，反正我知道够多了。”batgirl倒也不再勉强，接着说，“所以来看看吧，玩他最讨厌的游戏，幸福二选一。”
迪克情绪复杂：我大概知道你指的哪个变态的家伙了……学什么不好学这个啊！
他好想说话，痛苦面具！
艾莉诺没什么概念，她正忙着考虑其它问题。
她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能力的驱动依靠能量，只是囤积能量的容器一个大一个小，共通点是不能无限制取用，因为恢复速度赶不上。
艾莉诺相信蝙蝠侠，再不济还有正义联盟呢！就是据说最近在宇宙出差，她或许可以想个办法耗一耗，争取点时间。
因为这个“幸福二选一”，听起来就很不幸的样子。
“你这样真的像反派了，收手吧，还有回头的机会。”艾莉诺一边打腹稿一边斟酌着开口。
【迪克，等会注意第一时间联系救援，别找蝙蝠侠，他不在地球】
脑海中忽然窜进一个熟悉的声音，迪克差点下意识扭头，还好他临场反应快，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没有显露异样。
“我不在乎！”也许是某个字眼刺激到了batgirl，她倏地站起身喊道，“自欺欺人的小鬼，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你怎么配得上他的血脉？你又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说这句话！”
“难道……”艾莉诺眼神怜悯，“你在嫉妒我？”
像是给那折磨人耳朵的电子合成音按下了静音键，或者说batgirl整个人都僵硬住。
过了许久，连艾莉诺都要担心自己说过头了，她出乎意料地抬起手将头盔摘下来。
面具下的batgirl和他们推测的一样，几乎有着和艾莉诺完全相似的面容。明明应该度过了青少年发育最迅速的阶段，她却除了长个子，身材和五官都被时间怠慢了。
更意外的是，她的声音还处在变声期前，只不过一开口就能区分两个人。
“我付出的你永远无法想象，小公主。”
听到和自己相似的声音用如此阴郁的语调说话，艾莉诺像是无法接受般闭上了双眼。
batgirl冷笑，她走近小姑娘，低头仔细用眼神描摹那张每天对镜都可以看到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研究能力的后遗症，她的生长从14岁起就停止了。也许面对蝙蝠侠，她可以骄傲地说自己凭本事冻龄，但她知道，这是她害怕蝙蝠侠阻止她的借口。
“没错，我也讨厌超能力，但它与生俱来，是我最强大的工具。”
“也许你说的对，我确实嫉妒你。”
“嫉妒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些话，而我在每一个难寐的夜里战战兢兢地害怕无法成为他合格的孩子、合格的助手。”
“在他的披风下，越感受到他的强大，我就越恐惧自己的弱小。我想要的太多，得到的太少……我知道贪婪是错误的，可越劝自己要学会满足，内心的痛苦就会无限扩张，侵蚀一切。”
“你呢？在知道父亲除了你之外还有这么多的孩子时？你可以继续安心当个废物吗？噢对，你甚至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占有欲强吗？何况我本来就有这么多兄弟。”艾莉诺回应，依旧紧闭双眼。
“骗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别把自己伪装成乖乖女了，小屁孩，现在可不流行这套。”batgirl嗤笑，“站在原地只会看着所有人渐行渐远，你真的甘心如此？”
她又语气雀跃道：“在这个宇宙，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自己的每一个举动是否会令他失望！真期待蝙蝠侠的选择啊！”
艾莉诺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
batgirl隐约察觉不太对劲，从沉浸的情绪中抽出理智：“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
“……因为我也不在乎！”艾莉诺猛地一颤抖，睁开双眼，不可捕捉的青色光芒一闪而过。
【迪克——】
像是一道无形的劈斩之力瞬间从两张贴近的相似面容中间精准地划过，集装箱裂开成两部分，大地翻滚，附近被剧烈震动牵连的垃圾山轰隆作响。
迪克只感觉眼睛都来不及眨，视线便被无限拉远，面前的黑披风少女从缩成一个小点到肉眼完全看不见只过了不到半秒钟，眼前的景象环境也从昏暗的箱体内变成静谧的郊外树林，影影绰绰的月光穿过破裂的集装箱披拂在他们的身上。
从艾莉诺喊了他的名字，到一切发生，几乎就过了一个呼吸，迪克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是batgirl变出来的铁椅与束缚因为距离过远自动消失了。
艾莉诺顺势躺倒，觉得自己疲惫得像一片枯黄干瘪的树叶，此刻也顾不上衣服被弄脏，只想融入泥泞的土地。
她无法将力量运用到同位体身上，但只要避开对方，直接拉开空间距离还是可以做到的。
为了找到拖延和消耗对方能量的方法，艾莉诺不得不进入记忆宫殿将那本sophia给的书册从头检索一遍。
幸好让她找到了，现在batgirl应该正气急败坏地想办法离开那个禁锢时空。
迪克微张着嘴，懵逼地转头看向旁边喘着粗气的妹妹：“艾儿，你……？”
“有、有什么问题吗？呼——”艾莉诺理直气壮，“my
daddy
is
batman.”
计划想好了，找准机会就是要下手果断啊，她现在可不当被恶龙抓了以后坐以待毙等人救的小公主了。
缓过劲儿来的小姑娘没空得意自己高超的能力运用技巧，急忙催促迪克：“快！”
迪克也理解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迅速按下联络器向蝙蝠洞请求通讯，果然原本失效的信号也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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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宾刚回到蝙蝠洞，夜翼的通讯就自动接入，差点让他没反应过来：“迪克？！”他连忙启用卫星定位系统。
“小红……”迪克刚开了头就被艾莉诺的声音盖过：“手链！提姆！我需要它！”
“等……”
屏幕黑了，信号源再次消失。
红罗宾：“……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阿尔弗雷德：“应该没有，提姆少爷，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做一模一样的梦。”
“蝙蝠侠有回复了吗？”他追踪着刚才短暂链接成功的定位信号，发送给红头罩。
“10分钟前收到的消息。”阿尔弗雷德说，“正义联盟已经结束任务，在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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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迪克盯着面前凭空出现的batgirl，小心地将艾莉诺护在身后。
“你出乎我意料了。”她的视线越过肌肉紧绷的男人，看向镇定自若的女孩。
一个响指，迪克晃悠着身躯倒下，艾莉诺赶忙护住他的脑袋，让其靠在自己身上……好重。
batgirl已经重新戴上了她的面具，没有一丝温度的电子合成音再度响起：“现在我也学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