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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看着他拒人千里的冷淡模样,一边想着夜里他在自已身下承欢受爱时的娇媚之态,心便痒不可耐。
“准”苻坚等慕容冲走近,靠近他的脸庞,在他耳边低声道,“凤奴儿求我,我哪舍得不准”亲近慕容冲的时候,苻坚不舍得自称为“朕”。
慕容冲将身子弹开,距离苻坚几尺远,脸涨得通红,大声说:“我不是凤奴儿”这个时候的慕容冲也从来不自称“奴才”。
苻坚看看跟在身后偷笑的宦官们,正色道:“凤奴儿昨晚尽心尽力服侍我,我很满意,甚悦,若是凤奴儿求我,我便准你到太学堂里听讲,若你不是凤奴儿那便另说了”
苻坚说罢提脚便走,却侧头还留意着慕容冲有没追上来,但他竟是个倔强执拗的,硬生生是站在原地没跟上来,苻坚走了几步,心里叹气了,终究是喜爱他,不舍得叫他失望,但看慕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便板着脸道:“你过来”
慕容冲长眼睛眨了眨,眼尾凤角处泪光一闪,苻坚的心登时软下来,叹道:“你,快过来,你三哥没教你要听我的话么”
听苻坚提起三哥,就是燕帝慕容暐,慕容冲就不敢再耍脾气了,只得走前几步,还是与苻坚保持一定的距离,苻坚不介意,自己上前一步说:“好,凤皇儿,就照你说的,白日里你是凤皇,朕不与你亲近,但晚上你还是朕的凤奴儿,昨晚那观音坐莲我很是喜欢,非常喜欢,今晚我还要,你应下来,朕便准你到大学堂去。”
说毕直盯着慕容冲看,眼角嘴角早荡开层层笑意。
“好,晚上便叫凤奴儿与你”慕容冲艰涩地说,他心里存了很多很多的疑惑,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都记不得,凤奴儿到底是什么回事听苻坚的语气,凤奴儿与他是很“观音坐莲”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但他不是凤奴儿,这是他能确定的,以凤奴儿的名义应下苻坚的要求,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苻坚大喜,也顾不得旁的人在旁边,伸手要抱住慕容冲。
慕容冲后退一步,低头说:“陛下是准还是不准”
“准朕准凤皇儿到太学听夫子讲学”苻坚笑道。
“陈遐,你可是听到了,陛下准我到太学去听讲”慕容冲掉头对正自偷笑的御前侍郎陈遐道。
“是,陛下口谕,准公子到太学听讲”陈遐忍着笑说。
陈遐的话刚说完,慕容冲就没了影子,急匆匆地奔向太学堂去。苻坚一愣,没想到慕容冲这么着急去,他对陈遐说:“你跟着去看看,只怕太学堂里没人识得他,夫子不让他进去呢”
陈遐领命而去,慕容冲提着袍子跑得飞快,谁想近了太学堂却突然不敢进去,在屋外听了一阵,一节课下来竟听得津津有味,休息时,他悄悄地溜进了太学堂,找了个最边角的位置坐下来。
休息完毕,长安城里最有身份最高贵的王子、公子哥儿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进来了,尽管慕容冲低垂着头,竖起衣领将小半张脸都遮起来,他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目,最先看到他的是苻坚的第九个儿子苻睿,他虽然也是十多岁,却是五大三粗,黑脸庞倒竖眉,相貌实在是不敢恭维,丢到集市上扒下他身上穿的那身富丽华贵的袍子,他就是一个杀猪宰羊的屠夫模样,没有半分他爹苻坚的英武之气。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相貌丑陋有缺憾的人对所有的美丽都有垂涎之意,苻睿一走进学宫,不知是哪一感观祟,他立刻看到了慕容冲,垂着头遮了下半张脸,只露左边两指宽的皮肤,就叫苻睿突然从混沌中醒过来,刹时觉得自己到宫里的学堂里煎熬来对了,原来学堂里还有如此秀美的春色,明明知道他不是小娘们,但把小儿郎当成小娘子耍玩逗趣,不是一件很快活有趣的事么
“咦”苻睿耸起鼻子嗅了嗅,美貌的小娘子身上总有奇特的味道,没想到小儿郎也有。苻睿像只神犬一般一路嗅着味道到了慕容冲端坐的那个角落。
苻睿身后跟着四五个公子哥儿,人以类聚嘛,也跟在苻睿的屁股后面寻了过来。
苻睿正想发问,侧边窜了一人挡在前面,气焰嚣张,长得有几分像苻坚,因而颇为英气勃勃,这是苻坚的第十子,苻睿的弟弟苻晖,两人年龄相近,矛盾也最多。
“晖弟,你怎么事事跟我抢上一年那个鲜卑的小娘子你也跟我抢”苻睿大叫一声。
苻晖抱着手不说话,倒是他身后的十三王弟苻琳说了:“睿哥哥,明明是我们先瞧见的”
“怎么就是你先瞧见的,你没瞧见我跟这美郎哥儿更近些”苻睿说完,一大步踏到慕容冲的跟前。
、第十五章伊训
慕容冲初时并不知争吵因他而起,只埋着头不融进事端便好,但不想一庞大阴影子投到自己的面前,他被一股恐惧攥住,受了惊猛地抬起头来。
四周一下便静止下来,所有人的喧哗声、嘻笑声,剑拔弩张的气氛都突然消失了,众人仿佛凝固住了,呆呆地看着慕容冲,看他那因受惊而圆睁了的眼睛,看他脸上突然跃上来的飞红,及那正悄然褪却的唇的颜色,红的脸庞,白的唇,还有小鹿般惊慌的眼睛
这肯定不是跟他们同一世界的,一个美妙得不可思议的小郎哥儿,鲜嫩得似剥了皮的鲜桃。
“嗯哼”一声威严的鼻音传来,好似在人群中丢了一尾极臭极响的屁,王子们、王侯公子四下逃窜开去,规规矩矩地端坐好,肃正脸庞,学堂里刹那间就恢复了秩序,学生们在自己的席座上等老夫子进学堂授课,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白须白眉的大儒出现在门口,面目威严,不苟言笑,王侯们缩了缩身子,他们不是怕这位羸弱得一碰就倒的老夫子,是怕站在他身后那个看不见的天王陛下。
苻坚一月来学堂一次,考核王子、王侯公子的功课成绩,他对王子们的态度,不是以他们的骑射功夫来定,氐族儿郎哪一个在骑射功夫没有两下子的,输赢很难说,但是读书识字要了他们的命,本来看了那些弯弯曲曲的汉字就头痛,若是大儒老夫子再在父皇面前差言几句,他们在天王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急剧下降,弄不好就只好永远要坐在尾下席了,连父王轻视、嫌弃的目光都照射不到的地方。
老夫子“哼”了一声走进学宫,却听见有人叫他,一回头看见,忙恭着身子走了出去,谁能叫老夫子放下身段王孙公子们引颈去瞧,看见苻坚身边最信任的侍郎陈遐,陈遐正对老夫子近身说着什么,老夫子面上含着笑,连连答应。
等陈遐退了,老夫子又现身学堂里,面上就又是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但是这堂课显得有趣得多了,王爷公子们眉目传递着信息,目光飘乎,但飘乎来飘乎去,最后都是飘乎到慕容冲的身上,大家玩味地看着这鲜嫩的小儿郎在做些什么。
小儿郎倒是心无旁骛,低着头听课,与众人一起吟哦,侧着身子听大儒讲解经文之意,只露那么一小半的脸,看又看不清,真是急死人,偶尔巴眨一下眼睛,众生都迷倒了,目光恍惚了,口涎也流出来了。
老夫子念完一段问:“昨日所学尚书之伊训篇,众弟子回府里学得怎么样了可有背诵”
众人从慕容冲那里收回目光,将头都埋下来,老夫子“哼”了一声道:“尔等若纨绔至此,没有德修,日后如何承天命治国齐天下姚崇,你一向勤勉好学,你背来听听”
慕容冲侧耳听到一人念:“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以训于王。曰:呜呼古有夏先后,方懋厥德,罔有天灾。山川鬼神,亦莫不宁”这人的音色并不洪亮,然沉静大方,念诵颇有情感,慕容冲听得仔细,又转头去看,没想却是一个斯文儿郎,与方才粗鄙鲁莽的苻家儿郎比起来真是漂亮极了。
“背得极好”老夫子赞赏地点点头,“姚崇,你说说这里面的意思”
姚崇恭敬地回道:“这是告诉我们要注重修德行施德政,如果君王勉力施行德政的时候,就不会发生天灾,山川的鬼神也没有不安宁的”
有人大声说:“夫子,他说得不对,什么行德政就不发生天灾,这是什么鬼话行德政有个屁用咱们大秦的江山难道是靠施德政得到的吗我们苻家若是行德政的话,他们羌族姚家,还有大燕的慕容氏,仇池的杨家会乖乖地归顺咱们大秦吗统统都是些屁话”
老夫子气得浑身打抖,指着苻睿道:“你你你的确,江山是用武力打下来了,然不施德政你坐得下这江山吗你能威仪四方吗孺子不可教也,你肚里就这点草,四书五经你能懂得哪一句”
“有呀”苻睿的粗腰一横,大咧咧地说,“睿当然记住几句的还是好几句呢,夫子”苻睿错眼看到苻晖兴灾乐祸的神情,他不是个笨蛋,马上知道自己口不择言的后果,马上接着说:“夫子,你大人大量,我若要记住一句,你便不向我父王告状,如何”
老夫子跌足叹说:“若你果真能记住一句,不枉老夫我教了你半年,今日事就算了老夫绝不向你父王说一句话”
苻睿搓搓手,瞧了慕容冲一眼,嘿嘿直笑道:“夫子是有大学问的人,夫子一言既出,二百匹马都追不回的,夫子听仔细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句出自诗经罢也算是四书五经罢”
老夫子一听,这小子居然还知道有关关睢鸠,这是偶尔一次上课时兴起,教了几句,不想他就记下来了,老夫子“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还记得窈窕淑女你也只记得窈窕淑女罢”
“夫子,便叫睿爷儿给咱们解一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吧夫子,睿爷儿若记不得意思,便不算记得这句诗”小喽罗们惶恐天下不乱,巴不得苻睿这大王八来搅乱课堂,不用听夫子一直说德行礼教。
老夫子竟然上了当,说:“你说说看说不好,可说不得老夫向你父王告状了”
苻睿信心十足地站起身子,提了提束得松挎挎的丝腰带,一摇一晃地走到慕容冲面前,色迷迷地盯着他瞧,一面说:“这句诗的意思是一个美丽的小娘子,哎哟,皮肤那个白,身段儿那个美呀,她就站在河那一边,我想她呀,天天想她,想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想得口水直掉下来,却都顾不得擦呢”
苻睿说着,口水果真就掉下来了,众人看他那傻样,哄堂大笑,老夫子气得拍案而起,指着苻睿说不出话来,苻睿擦了擦口水,笑道:“老夫子你气什么,难道睿解得不对么”
老夫子想了想,虽然苻睿解得粗鄙难听,但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自己一时竟还不能驳他了。老夫子长叹一声,说了句“散学”便走了。
老夫子刚一走,慕容冲马上就被团团围了,几十道目光射过来,将他一身衣物穿了几百个洞,众人七嘴八舌问道:“你是何人”
“不会是改了装的小娘子罢”
“不如脱了衣服给咱们验验正身”
“各位王爷、公子们,都下堂了还不往府里回么要不要请各位到陛下那里问话”身后响起一阵尖细的声音,原来是陈遐,他一直等到学宫的课上完,看见慕容冲被包围了,连忙上前来解围。
王子、公子们一看陈遐,父王的随侍呀,父王是不是就在旁边呢,吓得动也不敢动,慕容冲连忙离开小席落荒而逃。
虽然这一日是不愉快的,但慕容冲因是自己要求去的学堂,所以回了自己的殿室看到苻坚,他仍极力保持着极好的心情,苻坚问他学了什么,他张口便把尹训背出来,苻坚吃了一惊,问他背的是何意,慕容冲又将姚崇说的明君有德行,老天爷就不会降下灾祸的话说了一遍。
苻坚听慕容冲提到姚崇,说:“没想到姚大个子居然有个这样好学的公子,真是个人才呢”
沉默了一会,苻坚看着慕容冲脸颊上一抹淡淡的飞红,问道:“凤皇儿觉得伊训里的话是对的么君王有德行,天下就无灾无祸,那反过来说若是天下有灾,是不是就是真的君王德行有亏呢今天收到西北急报,那里发生了地震,如此说来,是朕的德行出了问题了朕这几年来重用汉家大儒,施行德政,与民休息,少收赋税,凤皇你瞧,我对你们慕容家多么仁厚”
、第十六章观音坐莲
慕容冲张了张口,差点想说;“你把我堂堂燕国中山王收在宫里凌辱猥亵,便是德行有亏”
但他及时收住嘴巴。想了想说:“君王德行有亏,到底会不会导致天灾,凤皇儿没见过也不知道,但是君王德行有亏,一定会造成人祸人祸比之天灾更可怕只因人心更难以控制”
苻坚又是一惊,如果说前面能顺利背诵出伊训,是慕容冲天姿聪颖,过耳不忘,对伊训的理解也是听了姚崇的说法,但方才“君王与人祸”之说,的确是慕容冲的精辟见解,非常有见地。
慕容冲为何有这样的精辟见解,那是真真切切看见了苻睿那以胜利者自居的嚣张面目,他想此等人若是到了外头,一定是恃强凌弱,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