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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敬承将口红塞进外套口袋，随意抬眸，正好捕捉到熟悉的身影。
人行道上，女孩穿了件深色长款棉服，裹着围巾，围得严严实实，身边没有人。
怎么又孤零零一个。
“杭老板，今天去哪吃？”有人回头问。
“先过去看看。”杭敬承说。
“那个，承哥。”身旁的男生欲言又止。
“怎么？”绿灯闪烁，杭敬承加快脚步。
“我还不知道你让我帮忙带这个口红是做什么用呢。”
杭敬承扭头，对上这男生压抑不住蠢蠢欲动好奇的视线，暧昧地勾唇笑，后者立即了然，“哪个女孩？咱们班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帮别人带的。”杭敬承朝前看去，轻描淡写。
秦典这货追女孩费尽心思，寒假某天在他手机上看到空间里有同学发姐姐海淘代购的消息，立即缠他带根口红。
“啊，这样啊......”这男生的八卦之火被浇灭。
一群男生腿长步子大，走着走着就走到一个女孩身后，女孩似乎没听见身后的动作，依旧慢吞吞，他们也没超过去，就这么跟在后面，直到她进了家寿司店，他们被杭敬承叫住，进了隔壁餐馆。
杭敬承没什么胃口，中途从餐馆里走出来透气。这地方是个下坡路，上下两层，从学校出来就是二层，走廊边装了木栏杆，他靠在上面，转头瞧隔壁店。
隔壁寿司店装了落地玻璃窗，三月份暖气还没停，室内外有温差，玻璃上结了层薄薄的水雾，依稀能瞧见里面零散几位的客人，脱掉棉服穿着校服的姑娘坐在窗边。
店门从里面被推开，寿司店老板娘伸出一只胖胖的手臂，拎着垃圾袋，“姑娘，你等会儿，我给你下碗长寿面。”
春寒料峭，灰蒙蒙的风掀翻梧桐树梢挂的绒球。
“啊，好撑。”男生推门从店里出来，“承哥，那是隔壁店老板娘吧，你跟怎么跟她聊上了？”
“问点事。”杭敬承淡声，“他们几个吃完了么？”
“应该快了，我出来前看他们都吃差不多了。”
“.....那个口红，得麻烦你姐姐，再帮我带一根。”
“哎？”
今天是生日哎，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陆敏用手臂撑侧脸，对着对面空空如也的位置发呆。
思绪胡乱飞来飞去，她忽然想起老板娘刚才出去丢垃圾，说要送她一碗长寿面。
陆敏转头看向窗外，寒冷的初春，天际是朦胧的雾霾蓝，栏杆旁有个穿黑色冲锋衣的身影，衣角被风吹得猎猎翻飞。
有点眼熟。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被老板娘叫住。
莫名中奖，收到一只......口红？
陆敏目送老板娘招待别的客人，收回视线，盯手里捏着的这管小东西。
还没拆封，包装盒上印的字符像是法语或者德语，还是拉丁语？总之她看不懂。老板娘刚才跟她说这是口红。
快上课了，路边本来想把这东西放进口袋，可是心跳隐约激越。
她鬼使神差地拆开包装盒，研究半天才意识到得拧管，口红膏体才能升上来。她左右看了看，没人在意自己，偷偷往嘴唇上擦两下。
玻璃窗反光，映着一个女孩抿着唇怯怯的笑容。
旁边有人说话声音大了些，陆敏立即用手背擦掉嘴唇的颜色，起身，落荒而逃。
春风像冷刀子一样刮过脸侧，可是她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
/
四月初的某一天，李清趁班会时间，在班里跟大家闲聊，聊到以后想做什么这个问题。
陆敏被这个话题给难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不知道的同学也不用着急，你们还有时间。其实人生路很长，没有哪一场考试能决定你的未来。中考，高考，大学毕业，我们经常把这些重要的事件当做人生拐点，其实人生拐点要比这多得多，也少得多。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孩子们，总有一天，生活会给你答案。”
李清在讲台上，讲了这样一番话。
陆敏一知半解。
下课铃打响，田艺习惯性转身找陆敏玩，顺便瞪了眼前排的丛致远，这次月考她还是抢到陆敏身边的位置。
“什么东西？”田艺放在桌箱下的腿不小心碰到什么，低头看过去，“哎，你把吉他背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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