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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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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郎君止步!”

桓茵吓出了一身冷汗,惯常平稳的音调被拉高,语调里带着几分急切。

她大约是没能阻止裴望。

脚步声仍在逼近。

“冒犯女郎了。”

裴望神色严峻,迈入门槛前高声道了一句,提醒屋内人自己已然入内。

辛容盘腿坐在榻上,掀开被褥将脱下的衣衫鞋袜全都塞进去以此遮掩。随后又拆下束发的布条,将后发分出几缕撩到到胸前,掩盖住脖颈侧的伤口。

她再三检查了一遍,最后看着自己掌心血淋淋的口子。

这是方才砸裴望时,被飞溅的碎片划的。

虽比不上裴望额头上那口子吓人,但是伤痕并不算浅。

赤红鲜血沿着掌心纹路蔓延。

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清晰可闻。

辛容握拳,攥紧了掌心,伤痕被尖锐的指甲压得更深,刺痛感蔓延,可那颗心脏只顾着剧烈颤动着,几乎要迸出胸腔。

伤在脖子还能用衣物,发髻遮掩。

但伤在手上……这个贼人今日必须出现在此处才能解释。

她只能故意引裴望入内。

裴望一步步地靠近着,充盈在鼻腔间的血腥味总是挥之不去,他面上的血迹已干涸了一部分,伤口处却并未完全止血,仍然顺这面颊滑落,一滴滴落在地面,与辛容落下的血迹重合交融。

受伤,流血,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对此早已习惯。

故而并没有太多在意。

他在床榻外五步止住,昏暗的室内只燃了寥寥数根烛火,重重帘幕后依稀能瞧见一道倩影。侧窗大开着,晚风伴着微凉的气息钻涌入内,吹得烛光摇曳,模糊身影在昏黄之中被映得更为朦胧。

他又一次试探着呼唤辛容。

辛容没有作答,只是以撕心裂肺地干咳作回应。

重重帘幕都因那控制不住颤动的身影而小幅度晃动。

裴望等了几息,没等到回应,便以刀柄作手,欲掀开那帷幔。

那刀在一刻钟前还险些砍下她的头颅,叫她身首异处。

系在床头的铜钱与玉质的葫芦挂坠也随着帷幔一道被掀动,金石相撞,泠泠作响,听得辛容心烦意乱。

她抬手,先一步那刀柄拉开了帷幔。

沾血的苍白素手披着纱制衣袖自帷幔后伸出,视觉冲击极盛,惊得裴望下意识将刀柄收回,生怕这刀上的血气冲撞了辛容。

帷幔之内,身形瘦削的女郎一手捂在颈侧,颈部那一圈红痕叫人触目惊心,似是曾被人狠狠扼住。大约是因为咳得太过用力,她双眼水光潋滟,面色有些泛红。

一瞧便知是被人挟持过。

她只着了一件单衣,鬓发散乱,屈膝坐在榻上,被褥只盖到小腹处,上身单薄布料下玲珑胴色若隐若现,平白叫人生出几分垂怜。

“方才那贼人破窗而逃了。”

辛容嗓音喑哑,面色不虞,语气也生硬。

这番作态再正常不过,这样的境况,换谁也不会觉着高兴。

若是为求自然,此处应当再表现出几分劫后余生的惊慌与窃喜。只是待亲眼见到裴望额上那有些骇人的伤口,她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多余的情绪统统作罢。过往被强行摁在心门处的愧疚似是偷偷越了界,四散潜逃。

——裴望这会儿只自己粗糙地用布料止血,还没赶得及去处理伤口,因注意到贼人消失的地界离这不过半里地,生怕辛容出什么闪失,心忧之下直接奔着此处来了。

辛容只犹豫片刻,一时也没工夫理清这陌生心绪的来由,接着道,“裴郎君不去追么?”

裴望怔了怔,立即移开目光,后退几步又背过身去。握着刀鞘的手加重了力道,手背青筋凸显。

他边懊恼自己太过冲动冒犯到了辛容,边恼怒贼人对辛容下手,又心忧辛容身子,霎时间思绪纷杂。待思绪清明了几分,这才应答:

“今日事发突然,那贼人在女郎院落附近失去踪迹。我担心贼人将女郎劫持,这才贸然破门。女郎勿怪。”

“贼人身法鬼祟,现下再追大约是没影了。”

他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用商量的口吻,朝着辛容道:

“我需要搜查一下女郎房内,确保贼人没有误导女郎假意脱逃。”

“搜吧。”

辛容放下手,随之落下的重重帷幔遮住了她平静的眉眼。

原本捂着颈侧的手蓦然落下,攥紧了心口衣料僵直着不动。过了阵,听裴望翻找的动静渐息,辛容倏尔又卸了力,掌心的伤口受压,鲜血奔涌而出,顺着小臂钻进衣袖一路滑落,留下了条血淋淋的行迹。

“贼人不在此处。今日冒犯了女郎,是我的罪过,改日裴望必登门致歉。”

裴望仍站在五步开外,举着刀,朝着床榻的方向躬身作揖。

说罢,他正色道,“我去寻医者来。”

辛容听着裴望安排守卫们在此护卫,谨防贼人重回此地。待动静彻底消停下来,她床榻上起身,为自己止血包扎。

桓茵见终于送走了裴望,这才满怀愧疚地合上门窗,跪在辛容身前告罪,“小人无能,没能拦住裴望。”

辛容这会儿没心思追究桓茵的责任。

“他身手不俗,你没强行拦是对的。”

“将东西都处理了。”

掀开被褥,里头的一团乱麻再也遮掩不住。

这褥子是不能要了。

裴府这夜没谁能安稳睡下,院外的动乱一直到三更天才将息。只是这未能搜查出来的贼人就像是喉头梗住的骨刺,不论取出或者吞下入腹,总归要有个了结,而非恍若无事自欺欺人,无所作为地让它一直梗在喉间它便会自己消失。

翌日一大清早,辛容的房门便被裴静敲响。

为了遮掩脖子上的伤痕,辛容在这春末夏初风和日暖的日子里,穿了件立领的上衫。虽然牵强,但以体虚不能受风为名头还算说得过去。然而手上伤口却是不好糊弄,辛容便推说是为贼人所伤。

裴府众人不觉异样,只是让辛容一介暂居的宾客遭了这样的罪,更觉愧疚。

裴静住得近,理所当然头一个上门关怀来了。

“柳姐姐,你不知道,昨日我和我哥刚巧就在书房撞上了那贼人。那贼人一瓶子砸在我哥头上,我哥可惨了,那血哗啦啦往外流,吓死我了。”

“昨日医者来看,说最少都得修养三个月。现下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弹。柳姐姐你要不去看看他?”

辛容将信将疑,“我昨日见他时,他虽受了伤,但也不至于到这般境地。怎么过了一夜,就严重成这样了?”

裴静面不改色,“我哥那是为了面子强撑着的。”

不等辛容回应,桓茵来禀,说是裴望在门口候着。

辛容点头示意,又问裴静:“你兄长不是伤得起不来了?”

“呃,可能,他担忧柳姐姐你身子,一能动弹就过来了,哈哈。”裴静尴尬得攥紧了帕子,在心底怒骂裴望来得不是时候。

“阿静也在?”

裴望提着盏花灯从门前屏风后走出。花灯样式精巧,与裴静昨日送的那盏相同,也是莲花状的,只是细节处又有些差异,且虽保存完好,但也不难看出这灯已有些年头。

裴静方被裴望坑了一把,这会儿见着裴望就觉得烦,睨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一声,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裴望不知自己哪里招惹到了裴静,只得转而问辛容,“这是怎么了?”

“阿静方才说你伤得很重。”

裴望将灯放下,轻松道:“昨夜医者已然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

裴静都快把牙咬碎了,拼命给裴望使眼色让他闭嘴。

裴望浑然不觉,“我在战场上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这不算什么,女郎不必多虑。”

裴静放弃了。

呵,连博同情都不会。就这还想让柳姐姐当嫂嫂?早点洗洗睡了去找周公想吧。

辛容暗中关注着裴静的情绪变化,心下了然,只觉得好笑。

“女郎身子如何?可好些了?”

“昨夜医者诊治过,上了药。只是这一月伤口不能沾水。刚好伤得又是右手,会有些不便。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反倒是郎君的伤势,瞧着有些叫人忧心。”

裴望头上用纱布裹了好几圈,纱布还沁着血,再加之辛容昨夜见过裴望没能处理伤口时的模样,这句“没有大碍”显然不怎么令人信服。

裴静一改先前口风,拆台道:“柳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哥皮糙肉厚的,腿被打断了都能一个人骑马远赴凉州。这点儿伤对他来说跟走路摔了一跤没什么两样。”

裴望俨然没能明白裴静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好好的一番话叫她说得阴阳怪气,只是用茫然的目光望着她。

最后,裴静恨铁不成钢地在辛容看不见的角度瞪了裴望一眼,起身,决定舍身尽最后一点兄妹之情,“我约了人,就不留了。”

“那个,桓茵姐姐,能不能来帮我去给我娘传个话,就说我今日不回来用晚膳了。”

裴静似有些羞赧,“我来时没带侍从。约定的时辰要到了,赶不及去阿娘那处。”

桓茵望向辛容,得了辛容首肯,这才跟着裴静一道出了门。

房中一时只剩下了辛容与裴望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裴静(咬牙):我恨我哥是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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