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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的缘故,易晴与莫沁雯常有肢体接触,在别人看来会有一种她们关系亲近的错觉。
莫沁雯不愿意上学,易晴得上楼请人,开门后从床上拎起来往门外拽。
莫沁雯晚自习后总是犯馋,不想这么快回家,专门盯着人气最旺的夜宵摊看。易晴顶着“人群有危险”和“家长会念叨”的双重压力,不让她吃不明来源、卫生堪忧的路边摊视频,架起来往车里带。
莫沁雯身份特殊,却没有到学校专门开一条特殊通道的地步。校门口人群拥挤,易晴用手臂护着她,不让人群接近,也顺便将外围的不熟悉的保镖给隔绝在外了。
莫沁雯累了困了伤了懒了,手一抬,扬起那张剥削员工的老板脸,说句嚣张到极点的话,“起驾。”
扭伤那一回,易晴答应了,其余的时候想敲一下莫沁雯满是贪图享受的脑袋,手要落了,又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脆生生的打一下就碎了,只是轻轻拂过去,挠一挠头发。
莫沁雯由着自己跳动的少女心品出了亲近的味道,这次大了胆子出新招,用轻飘飘的声音把易晴的脸颊骗过来。
易晴不设防,就这么靠近了。
莫沁雯瞧着易晴近在咫尺的脸颊,和因为她麻烦而常常抿起的唇角,反而懵了一秒,深吸口气平复着心跳加速的激动感。
易晴没听着她说话,微微侧脸想探个究竟。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莫沁雯迅速回神,屏息握拳亲了上去。
她们在的角落是送别宴主会场的走廊外,很少人路过,安安静静的,让她急匆匆啾一口又急匆匆分开的声音格外响亮。
易晴诧异,直起身看着她。
莫沁雯梗着脖子没别开眼,被渐渐发烫的耳朵和脸颊激得灵机一动,说了个很合理的谎言,“我喝酒啦~”
易晴皱眉,向前一步向她逼近。
莫沁雯想不到这货的第一反应是靠近,惊了惊,怂怂往后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能解释清楚也没能逃走,就被易晴拽着胳膊往前拉。重心不稳,她一下子往前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揽住了,像是要摔倒的傻子一样扒着易晴的胳膊不放。
“没酒味。”
易晴的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来,“你用香水了?”
莫沁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易晴发现用香水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刻。她一尴尬,那些个纷乱无措的情绪也就消失了,松开易晴的手刷的站直,急退两步,“是啊,掩住酒味。”
“哦。”
易晴总不能找酒精测试仪给她测个明白,“该回家了。”
莫沁雯心里一时五味交杂。
她该高兴易晴信了自己喝酒的谎话,还是该郁闷易晴完全不把被亲当一回事呢?
莫沁雯忙着自我挣扎,没动。
易晴没有像是方才闻酒味一样直接靠近,静待片刻,轻叹一声朝她伸了手,温声细语再说了一次,“回去好吗?”
莫沁雯看着易晴的手,目光在手链的小狗吊坠上转悠一圈。小狗吊坠正好落在下头,轻轻摇晃,像是小狗狗活过来在跟她摇尾巴一样,朴拙的雕刻此刻更显出憨态可掬的可爱劲。她看过小狗吊坠,再看看易晴,莫名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一点哄人的意思,鬼使神差忘了一切,把手搭上去,
然后易晴按住了她的肩膀。
然后易晴用了老办法,一扣一推,牢牢擒着她往楼下走。
“喂!”
莫沁雯感觉自己像是被抓捕的犯人,不满意了,“我自己走!”
“不行。”
“为什么!”
“你敢喝酒。”
易晴抓着她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更敢逃跑。”
“……”
莫沁雯竟然无言以对。
她实在挣脱不开,放弃了,在心里劝着自己:
算了算了,当时是流氓被抓,应该的。
——
会考之后,高二又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状态。这是高三之前的最后一次考试,考得好,也就觉得自己的基础不错,对高考复习有了底气,考不好,心里折磨倒是其次,就怕学校用当初入学划分班级那一套,重新排列下重点班。
莫沁雯从来不紧张这些,但她必须考好,讨一下两位家长的欢心才能重获出去遛弯的自由。
同学的道别宴后,易晴给莫霜告了状,说她喝酒。
莫霜当然很生气,哪怕家里头的酒有柜子锁着也全部清空了,跟易晴规划好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计划,不准她往其他地方跑,连快递都要检查。
在家里,易晴也就不会跟在她的身边,肢体接触机会急剧减少。莫沁雯开始还回味着耍假酒疯的那个亲亲,根本不着急,还跑去调戏一把,“你有没有说我亲你的事?”
易晴斜了她一眼。
“没说啊。”
莫沁雯依旧嬉皮笑脸,“那就好,继续陪着我自习吧。”
易晴指了指楼上的房间,“你自习,我在下面守着。”
“为什么!”
莫沁雯不干了,“你以前不是在我旁边陪着的吗。”
易晴这才慢条斯理说了,“我跟你表姐说了。”
“……”
莫沁雯不用问也知道易晴说的是什么,灰溜溜跑了。一上楼,她看到易晴惯常坐的位置此时空空落落,满是不甘心,站在原处想了半天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用电脑刷了半天的购物网站。
第二天,她网上买的巧克力到了,在易晴检查的时候将粉红色爱心包装的那份送上,“我又不想吃了,送给你。”
易晴没说话收下了,转头跟同事们分了。
第三天,她买的一对软萌可爱的小玩偶到了,“居然买一送一?给你一个吧。”
易晴还是收下了,转头给孤儿院资助的孩子送过去。
第五天,莫沁雯订购了甜品,给易晴一份,“你自己吃!不许给别人!”
易晴面无表情尝了一口,说,“这么甜,吃了会胖。你打算这么整我吗?”
“……”
莫沁雯服气了,但她不能挑明了说,只能咬咬牙放弃送东西诉衷情那一套。
易晴油盐不进,莫霜盯紧,卓微澜时不时要谈心,周围的人没一个站在她这边,孤掌难鸣,她也只好收起靠近易晴的心思,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讨回家长的欢心,重获自由再继续带着易晴到处闲逛。
一个月后,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对手发挥太好,她只得了第二,看到刺眼的“2”瞬间没了底气,觉得自己也傻兮兮的没有说服人的能力,给卓微澜看成绩单的时候扭扭捏捏,“我下次一定能考好的。”
“已经很好啦。”
卓微澜摸摸头,“乖。”
莫沁雯燃起了希望,“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可以,但你暑假还是要上补习的。”
“我只有一个月假期。”
“还有一个月,我已经跟家教说好了。“
莫沁雯怒了,想理论一下,旁边的莫霜拿起遥控器调到新闻台,里头的主持人正说着字正腔圆的话,“饱受关注的耀荣公司一案有了新进展,疑犯之一周某某近日出现在我市长云路……”
“有消息了?”
莫沁雯懵逼。
莫霜点头,“名单出来的话,第一次有进展。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为了安全,你还是在家里呆着不要乱跑。”
大事面前,莫沁雯还是拎得清,点头,“好。”
饭后,她压不下往外走的心就去院子里溜溜弯,“巧合”地遇上了易晴,上去搭话,“恭喜你了。”
易晴面色不改,没有转过身,盯紧了前头淡淡问了句,“为什么?”
“暑假有家教,我基本不出门,你的工轻松多了。”
“不,你可能会逃跑。”
易晴看向二楼的窗口。
莫沁雯轻哼,“我才不会。”
易晴没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瞥来一眼,缓缓侧身与她面对面,“莫沁雯。”
突如此来的严肃把莫沁雯吓了一跳。她感觉到接下来的谈话重要,收起了漫不经心,也站直了端正态度答,“在,什么事?”
“警方在抓捕耀荣公司的人,外面真的很危险。”
易晴说,“答应我,好好地待在家里好吗?”
莫沁雯想起电视上的播报,“这次能把他们抓完吗?”
“不知道,所以你得注意安全。”
莫沁雯还是没有答应,问了想知道的事情,“耀荣公司的人被抓了,我没有危险,你就完成任务了吧?”
易晴点头,“嗯。”
莫沁雯心里一咯噔,暗忖片刻提了个要求,“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明年的1月12日,不管你有没有完成任务,都跟我见一面好不好?”
莫沁雯咬咬唇,垂眸避开对视,声音也越发小了,“那天是……”
她的声音小,易晴以为她没说话就接着说下去了,“你的生日。”
莫沁雯一愣,随后抬眼展开笑,“嗯,我的生日。舅舅会给我举办一个宴会,这算是提前发请柬。你是我第一个邀请的人,必须来。”
易晴想了一想,点头答应,“好。”
莫沁雯总算安了心。
她的成人礼,易晴在。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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