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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这是幸村精市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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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幸村闭眼倒地的那一刻,柳的右手一用力,手上的笔直接断成两截,也没有心思去看笔记本上面的内容是否被笔划过。

仁王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了,整个人都是茫然无措。

“幸村部长!”切原的情绪很不稳定,直接站起身,对着视频中倒下的幸村叫喊。

“幸村……”丸井此刻的神情不太好,嘴巴中的泡泡糖好像是没有了味道,他继续嚼了两口,“幸村……”

柳生静默无语,沉重地叹了一口,看着幸村紧闭的双眼,攥紧了拳头。

胡狼也想说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慰大家嘛?你们看,切原那个片段的视频,幸村不是好好的吗?但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

真田死死地盯着画面上的幸村,满脸焦急,救护车,快点啊!

全场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敢出声,四天宝寺一直插科打诨的小春两人也紧闭嘴巴……对于生命,头一回有了明确的概念。

——

很多年以后,丸井每次想到这个画面,总是忍不住地心悸,他最好的朋友是胡狼,因为胡狼是他最好的搭档,但是幸村,却是他最想跟随的人。从第一次见面,再到幸村喊出立海大三连霸的口号,丸井发自内心的认为,幸村精市真的是太酷了!

球技、人品、性格,还是野心,丸井头一次见识到,原来少年的肩膀,担的起这些……

真正跟幸村相处之后,绝对没有人不信服他。

他是我丸井文太要跟随的人,是丸井文太认可的部长。

明明同年级中他的年纪最小,我的年纪最大。

但是在我迁就照顾他的同时,他也在照顾我帮助我认可我。

“文太是我们立海大的天才!”

所以天才的绝招一个个涌现,走钢丝、铁柱撞击……因为幸村有提及说要有自己的必杀技。

丸井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在每个网球部都有被称作天才的选手,他不屑地笑道,那又如何,全部打败就可以。

只要,坐在教练席上的是幸村。

幸村会在丸井上场前,温柔开口,“文太可是我们立海大的天才呢!”

看着救护车远去,丸井把幸村的网球包给背上,网球包上面,还挂着自己送给幸村的香囊,明明是祝愿平安呀!

诸天神明为什么不能将平安给到幸村,他不是神之子嘛!

真田和柳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往医院,其他人赶紧搭乘出租车赶上,切原在出租车上已经是泪眼汪汪,但是车上的气氛出奇的沉重,没有人开口……

医院里,幸村父母也已经赶到了,看来真田也及时通知过了。

一群人站在抢救室外,互相看着彼此,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群医生走了出来,护士推着病床把昏迷着的幸村准备带到病房……

众人赶紧围了上来,”医生,精市他……“

“你们是幸村精市的家属嘛?”最后走出抢救室的木之本医生看着前方的幸村父母。

“是的,是的。”

“你们跟我来一下。”

木之本医生吧幸村父母叫去一旁问话,立海大的正选凑到其他医生跟前,“医生,我们能去看幸村嘛?”

“病人在7楼的神经内科住院区,病房是707。“

“对了,现在病人还处在昏迷阶段,你们动作轻点,别打扰病人。”

作为一名医生,佐藤是希望世上没有病人,或者竭尽所能帮助病人消除痛苦,可是看到这群少年希冀的目光,眼光瞥到一旁的木之本医生在和家属谈话,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病人之前是不是有长时间的上呼吸道或消化道感染病史?”

幸村妈妈心下一惊,赶紧回答,“精市,他有段时间一直都在感冒,持续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好。”

“现在病人的情况很复杂,晕倒的原因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不过刚才救护车进来的时候病人因为不能自助呼吸,所以我们就给上了呼吸机。”

“ct图、心电图的显示也很正常,排除心脏问题或者其他肿瘤病变。”

”救护车上对病人进行查体时,急诊医生发现病人感受不到四肢末梢的疼痛,极有可能是神经相关的疾病。“

“我建议家属把病人转到东京金井综合病院。”木之本医生最后一句话便是让幸村转院。

“金井综合病院是治疗神经性疾病最系统也是最好的医院,病人年纪小,及时接受治疗康复的概率会大大提升。”

幸村爸爸对于金井综合病院有点印象,“医生,精市的病?”

“虽然血液报告还没出来,但是我还是希望家属能尽早做准备,赶紧将病人转院。”

幸村妈妈听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她绝望地看向医生,点头答应。

幸村爸爸搂着幸村妈妈的肩膀,两人似乎在互相给予对方勇气,“好的,我们明白了,谢谢医生。”

两人相互搀扶准备去病房看望幸村的时候,身后木之本医生又说了一句,“病人应该不是运动员吧?神经性疾病对于运动员的影响巨大,很有可能导致运动生涯的结束。”

幸村父母脚步一顿,转身过去再次礼貌的答谢,“谢谢医生。”

下楼来找幸村父母的柳停住了脚步,脸色苍白,喉咙里好像卡着一根鱼骨头,哽住了,“伯父伯母,精市醒了。”

幸村父母控制不住自己悲痛的表情,轻声道,“好的。”

——

看到这里,丸井脸色苍白,双眼迷惘失神,“幸村他,一定会好的。“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激动地面向柳,好像是要听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军师,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记录嘛,幸村在切原的视频里面,是不是健康的!是不是好好的!“

柳听闻这话,双手粗暴地翻页,被视作柳秘密的笔记本仿佛已经没了最初高高在上的模样,“视频中的幸村,是正常地坐在沙发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丸井仿佛只要一个回答,听到正常两字后心里略微放松下来。

仁王没有打断丸井的自言自语,他不想再去询问柳记录的视频内容,丸井可能是忽略了一句话,神经性疾病对于运动员来说,会结束运动生涯。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幸村,但是,视频中的幸村,怎么可能会放弃网球!

——

幸村睁眼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真晃眼。脸上好像有异物,幸村感受着鼻子下方有根管子正在源源不断地输送气体。他想动手拔掉,右手感觉没有什么力气,举不起来,他试试左手,左手手背上有莫名令人讨厌的刺痛感……

是医院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真是令人讨厌呢!

想要起身,躺在病床上让他感觉不对,幸村准备撑起身子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精市,你醒了?”

幸村看着去,真田他们正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一群人就这么笔直站着。

“精市,我去把伯父伯母喊来。”柳往前走了一步,小声对幸村说道。

“我怎么了?”幸村边说边用力直起身子,真田看着幸村的动作,十分慌张的快步走到跟前,柳生则走到另一旁,“幸村,你别用力,真田,我们一起用力让幸村起来。”

两人帮幸村直起身子后,幸村看着网球部众人的神情,心里咯噔有个猜测,”我这是怎么了?“

柳生回避着幸村的眼神,看着病房门口,“医生还在跟伯父伯母谈话。”

不好的预感更加严重了,幸村他看着自己身处的病房,沉寂的可怕。

“我是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晕倒了?”

切原瞥了瞥嘴,几乎要哭了出来,“部长……”

丸井生怕切原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影响幸村的心情,把他拉到一旁,“幸村,你不舒服的话可以早点告诉我们,刚才我们真的是担心死了。”

“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嘛?”幸村还是一贯会安慰人。

仁王凑上前,把幸村扎着输液管的左手放平,一脸的不赞同,“幸村,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们。”

“是的,幸村,我们之前不是还说好修学旅行结束后网球部正选去体检嘛?你看,身体的话还是需要时刻注意的。”柳生推了推眼镜,把幸村身上的被子小心捻好。看着幸村的神色,担忧的话藏进了心里。

按理来说,普通的晕倒医生也不需要跟幸村父母谈话那么久,总感觉幸村晕倒的原因不简单。柳生有种强烈的直觉,但是这话一旦说出口,他不敢赌幸村的身体和大家的祈祷。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幸村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他不想待在医院,尤其是在病房里,躺在白色的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就连枕头都是白色的。

擅长画画的幸村不讨厌白色,他讨厌的,一直是医院和病恹恹的身体。

“精市,你醒了?”幸村父母“啪”一打开房门,声音已经传来。

“精市,你没事吧!”幸村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幸村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妈妈,我这是怎么了?”幸村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他希望能听到一个开心的答案。

幸村爸爸不敢看着幸村的目光,弯腰轻声道,“精市,我们转院去东京吧!”

可是,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呀!为什么不能说?

幸村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很想说出这句话。

跟着幸村父母进来的柳一言不吭,整个人身上是一种难言的悲伤。仁王对于众人的神色一向很有研究,柳进来的表情,幸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幸村转头看向窗外,明明还是秋天,他不禁有点寒颤,可我的冬天,提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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