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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十四
◎圣诞◎
几天之后，就是平安夜。
每个商场都长着塑料的大圣诞树，上面挂满五颜六色的彩灯，连学校也逐渐有过节的气氛。
余清音每次出门都能看见，虽然没忘记今夕是何年，但舍友们好像怕她忽略，这天早上特意提醒：“清音，我们晚上要干嘛你还记得吗？”
已经背上包要出门的余清音回过头：“吃饭唱歌，我记得。下午我再回来换衣服。”
柳若馨从床上探出头：“中午你不回来吗？”
那她的午饭没指望了。
余清音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摆摆手去食堂吃早饭。
她点完餐找个位置才坐下，面前就多出俩人。
徐凯岩和许致远齐齐打招呼：“早上好。”
怎么感觉跟双胞胎似的，余清音愣愣地望向他们：“早，上好？”
余清音觉得挺好的，安慰：“你别拿放大镜看自己。”
那跟不会有什么区别，难怪她这么藏不住事的人都没提过。
刚摆脱素面朝天的张颖华在旁边观摩着：“我什么时候能画得这么自然。“
徐凯岩解释：“不是买东西，我们要去吃烤全羊。”
徐凯岩问：“你去过潘家园吗？”
余清音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只能沉默地竖起大拇指。
话音刚落，柳若馨脚下一滑，还一边说：“我很快的。”
大概是她智力不够吧，余清音反正认清自己的普通。
余清音刚想说给自己五分钟，才掀开被子的柳若馨已经率先道：“我还没刷牙洗脸。”
哦，找饭搭子啊。
可惜还没到粉底这步，张颖华就推门进来：“可以走啦。”
怎么专拣痛处讲，柳若馨小声地补充：“我还没说完，就学了一年而已。”
柳若馨个子不高，蹿得倒是厉害，挥着拳头：“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余清音越看他们的背影越相像，收回目光继续细嚼慢咽，一边回忆着和许致远有关的事情。
直到下午四点，她才依依不舍回宿舍。
两个人吃不了。
徐凯岩：“随便都行。”
张颖华跟着笑：“你打得过谁？”
余清音的水平其实很一般，只是她上辈子就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妆容：“我一开始也是乱七八糟的。”
张颖华记得自己出门之前她就一直说要起了，看她下床的猴急样：“你慢着点。”
现在恰好是“乱七八糟”范畴的张颖华心口中一箭，不安地摸着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很奇怪？”
柳若馨昂首挺胸好像受表扬，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又喝一口豆浆：“怎么感觉你们找我有事？”
余清音茫然地啊一声：“这回要买什么？”
她龇牙咧嘴的，很难叫人不觉得贴心。
真看不出来，他们还有古玩的爱好。
她仅有的那点天赋需要很多的勤奋来加持，在图书馆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吃晚饭时仍旧是她的主场，另外两个人静静听着。
余清音把东西放下：“那我化个妆。”
她打开台灯，把所有的工具都摆出来，搓着手准备大干一场。
柳若馨还在床上，看到她说：“颖华去找老师了，可能要等一会。”
她现在的眉毛比蜡笔小新还夸张。
他说着话，也没耽误吃早饭，吃完跟许致远联袂而走。
柳若馨挽着她的手：“谁敢说你不好看，我咬死他。”
她所需的时间，恰好够余清音武装到假睫毛。
但她所知其实不多，毕竟只是偶然在网上刷到过他参加一档智力比赛的视频，内容她却记得不是很清楚。
余清音恍然道：“哪天？”
本来是没有的，但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了。
张颖华是恨不得钻进镜子里挑剔，直到出门前还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卸掉重来。
余清音还是头回听说，吃惊道：“那你体测还差点不及格。”
听到一半，余清音的手机响了。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说：“等会，我出去接个电话。”
柳若馨不管碰壁几次，都改不了那颗八卦的心，跃跃欲试：“谁啊？”
余清音给她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绕过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到店门外。
这家火锅店开在街边，四面的风畅通无阻。
岳阳都没听清她说话的声音，只听到呼呼的响声，问：“你在外面吗？”
余清音原地跳两下：“跟舍友吃火锅。”
岳阳只好打消聊几句的念头，长话短说：“礼物应该明天到，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他之前提过一次，但余清音早就忘记这茬，现在想起来说：“不好意思，我没给你准备。”
岳阳理所当然：“你还在上学，别瞎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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