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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八
◎表白◎
岳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如愿检票登机。
他趁着还没起飞，再发一条信息；【我平常不这样的】
余清音：【人有失手，正常】
根本不正常！
岳阳觉得还是要为自己成熟男人的形象再努把力,
打的字越来越多。
真真是欲盖弥彰,
余清音哭笑不得,
只能哄他：【嗯，你看着就机灵】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岳阳总觉得自己在哪听过,
第二天中午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听到句类似的——小阳这孩子,
打小就聪明。
语气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也有个八九分类似。
甚至余清音在眼前的话，大概连眼神都会带着一点长辈的慈爱。
岳阳有几次在她身上见过差不多的,
尴尬地挠着头。
余清音信以为真，不知怎么有点尴尬，抿抿嘴：“那我们现在去哪？”
她对着车窗的反光看,
虽然五官照得并不清晰，但轮廓很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
他今天就是故意没开的，心想居然还没避过，正儿八经问：“我能假装没听见吗？”
这样一来，岳阳看到她的第一眼下意识先低头瞧自己的鞋，上面不知道何时溅了一点泥。
姑姑苦口婆心的唠叨着,
把他吓得提早从家庭聚会离场,
在车站门口瞎晃悠。
岳阳早有计划：“喝咖啡，可以吗？”
他道：“什么爸爸。”
岳阳大惊失色，都快错觉自己不知情的时候犯下过什么错误。
午后，正是人昏昏欲睡的时刻。
一种有事要发生的预感，叫两个人都魂不守舍。
光是长发卷出细微的弧度，想让它蓬松自然地垂在肩膀，就费她个把小时。
余清音的注意力也消失，只是随意讲着话。
他一只手放在帽衫的口袋里，轻轻地捏着随身带着的礼物盒子，找回一点握住什么的镇定，却难免有点心不在焉。
即将去吃嫩草的岳阳心口无端中一箭，咬着后槽牙：“我也没那么老吧。”
可惜了，不该图好看穿这双白的。
余清音点点头：“我会顺便把它从记忆里删除的。“
姑姑：“你都快三十了,
也该抓紧了。”
之前哪辆呢？岳阳当着她的面撞在树上的那辆。
岳阳已经原地转悠半天，连哪块地砖有豁口都清楚。
这会,
余清音才搭上车。
他心想得亏姑姑不是做会计的,
否则就凭这算账的本事，估计两天都混不下去。
岳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无处不彰显着她的存在。
余清音自觉今日大放异彩，往前踏一步：“等很久了吗？”
喜欢又不羞耻，何必装什么云淡风轻。
姑姑：“你真以为男人越老越吃香？趁着你爸妈还年轻,
早点要孩子有人给你带。”
余清音可谓从头到脚都折腾过，连过年要穿的新衣服都翻出来。
这还是按老家的虚岁。
他道：“姑,
我才二十五。”
两个人说是并肩，中间还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余清音让出位置等，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脑子一抽：“这好像不是之前那辆。”
直到站在车前，岳阳道：“我退出来，你比较好上。”
她其实怕太过郑重，但转念一想，世上有许多事情本身就是藏不住的。
岳阳掰着手指头，怎么算都觉得离三十还有一茬。
余清音点点头，跟着他朝停车场走。
他动作的幅度很轻微，更像是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做美女，本身就是有代价的事情。
他姑姑还以为他是对亲昵的称呼不好意思，开玩笑：“都快做爸爸的人了,
以后别这么叫。”
哎呀,
大小伙子，一眨眼的事情。
他道：“我也是刚到。”
估计很难忘记了。
岳阳为了扭转乾坤，今天把车开得格外的平稳。
时速说快不慢的，让余清音很有替他踩油门的冲动。
然而她只是静静坐着，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
等红绿灯的时候，岳阳发现她的指甲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点细碎的闪光，衬得一双手更白。
与之相对，手腕处的粉色手链就显得有点暗淡了。
那是岳阳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怀抱着对她考上大学的祝福，不到一年要送出的就变成另一种意味。
思及此，他也想骂自己一句，缓缓把车停好。
余清音及时夸他：“一把进，很周正。”
这词该这么用吗？岳阳想起来她的语文成绩不好，没有纠正，只是说：“正常发挥。”
越强调有的东西，越没有，看来今天是超常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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