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飞一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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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苔藓悄悄爬上墙脚，偏远的小镇在雾中慢慢展现出来，打鸣的公鸡叫醒下地干活的村民，他们这一生可能都走不出这“深山老林”，也不会想出去看看，但又期盼自己的后代飞黄腾达在大城市扎根。

“何棠！起床上学了！不要等我去揍你才起来。”站在门外带着围裙妇女打嗓门喊道。

屋内少女睡眼惺忪“知道了，妈。”何棠起床穿好衣服踏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起来，照了照镜子。

镜子中的少女有着青春的面庞，带着起床气的梳着头发，刘海下面却有着不属于她的深邃的眼眸。

整理好衣服到厨房吃了妈妈准备的馒头和咸菜，咸菜依旧咸齁，馒头依旧平淡，就像她的生活一样平平无奇。

何棠依旧骑着哥哥淘汰下来的自行车去上学，不是很新的车子在沟沟壑壑的路上颠颠簸簸不停的吱呀作响，感觉下一分钟就要罢工。

村里的年轻人都去打工了，看不见多少男人，大部分都是妇女孩子。

“塘子，上学去啊。”欠她们家几年钱的老赖大娘喊道。“嗯。”何棠不咸不淡的应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打招呼。”大娘埋怨道。

“什么时候还我们家钱我再应您吧”何棠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孩子……”何棠一个急拐弯留在大娘在后面气急败坏。

到了一个不大的中学，外表破破烂烂但是里面也破破烂烂，这是他们这个镇唯一的初中，虽然没有几个老师但也都尽职尽责。

“棠棠，早上好呀。”跟她打招呼的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女孩孟青，也是何棠在这唯一的朋友，“早上好。”何棠看到她开心的笑着打招呼，早上板着的脸缓和下来。

走进教室，一个班级稀稀拉拉30个学生，何棠在这上到了初三，有的学生上到一半就跟着父母出去打工了，有的女孩子成绩无论好不好她的父母都不让他们上了，据说女孩子早学一些东西嫁人更容易。

何棠她的家里不是很有钱父亲在她年幼时早早去世，虽然没有重男轻女的恶习但她的母亲对她的期望很大每天都希望她能去大城市有一个白领的工作，无形的压力紧紧的笼罩着她。

何棠的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一直是那种让母亲有很大期望的那种孩子。

孟青和何棠一直都是同桌，上课时何棠拿笔点点孟青的胳膊道：“你没事吧，他还打你吗？”孟青一愣，摇摇头道：“不打了，他这几天迷上了买彩票，每天恨不得守在电视机前，没时间打我了。”

何棠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但多年的友谊孟青早就习惯她这个一根筋的性格了。

“晚上要来我们家吃饭吗，我妈挺喜欢你的。”何棠问。

孟青边写边开玩笑说“我看你妈妈是喜欢我这个成绩吧，听说上次吴强去了被冷暴力呢。”

“哈哈哈哈哈，可能是吧，不然下次你考个倒数第一，再来我家试试。”何棠听了拿书挡住老师要吃人的眼神。

“不去了，不去了，他看我回家晚了又要骂我。”孟青扶着脑袋，假装很认真的听课。

何棠垂下眼睛眼中不知在想什么。

转头扶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也想着要是拥有鸟的翅膀该多好，没有人束缚，自己一个人一直飞一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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