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不是‘杞人忧天’么？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他们要是真想毁灭地球，几千年还不够犹豫的？话虽如此，杨铭却清楚漫威的尿性，这可真没准。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大发慈悲上。”托尼长长吐出一口气，“不过你说的对，我太担忧宇宙中超光速的伽马射线暴了。”
等等，咋就担心起啥伽马射线暴了？
小问题杨铭也懒得开口问，直接读心了一下明晰含义：原来伽马射线暴是宇宙中的一种辐射，只是经过地球就能将整个星球表面彻底摧毁。然而由于伽马射线暴是超光速的，所以理论上不可能被勘测到，因此每一分每一秒，人类都有可能被突如其来的伽马射线暴完全灭绝。
嗯，确实像是‘杞人忧天’这个成语在托尼脑海中会自行脑补翻译出的解释，很有科幻味儿。
“总而言之，这也算是提个醒。虽然不能太过有被害妄想症，但也不能躺在地上任由命运投骰子决定。既然已经怀疑确实有地外文明的存在，我就要早做准备了。”
如果是一般人说这种话，杨铭只会给对方一个白眼再表示：呵呵，那您请努力。可是说这话的是托尼，未来的钢铁侠，杨铭一时间还真有些好奇年轻版托尼所谓的‘准备’是什么。
不会小型方舟反应堆或者钢铁装甲要提前十几年登场了吧？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只见托尼拍了拍实验室中的管子，笑道：“我的实验估计今天就能有成果了，诶呀好烦啊，万一得了诺贝尔奖到底去不去呢？最近可是忙死了。”
“f…a…ther……”
别扭的拿着笔写下父亲的拼写，班纳微笑着点点头夸奖道：“写的对！劳拉，再有5个单词，你今天就学会10个单词了！每天10个单词，不到一个月你就能大致读写，两三个月就能去上学了！”
他越鼓励，劳拉就越是愁眉苦脸，趴在桌子上小脸蛋贴着纸不想起来。
就这么近距离的贴着‘父亲’这个单词看了一会，劳拉忽然抬起头问向班纳：“父亲，是会永远保护家人的那种人吧喵…？”
班纳被问的一愣，心中不为人所知的创伤毫无征兆的被戳刺，让他只得勉强笑道：“大概吧？怎么突然想起问这种问题。”
“我们今天遇到了一个人。”
劳拉语气有些低沉：“他的爸爸不但不保护他，还会在他被人伤害后，继续伤害他……这样，也算是父亲么？”
班纳沉默了一会，将眼镜摘下用镜布擦了擦，平静道：“劳拉，你是否从来都不理解家人的真正含义呢？”
“家人不就是，不需要报酬的互帮互助，会因为一个人伤害自己而生气，还会保护彼此的人么喵？”劳拉不解的看向班纳。
“家人指的，实际上是‘无法选择的亲近之人’。”
班纳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未能传递到眼底。“当两个人的结合诞生出孩子后，他们便会自动变成‘父与母’，而这两个人究竟是大学的教授，街头的混混，忧郁的艺术家，都是无所谓的，毕竟成为父母可不需要考试和写论文。”
“所以，坏人也可以成为父母么？”劳拉的面色有些凝重了。
“当然，但是你很幸运。”班纳的笑容自然了些：“我能看得出来，托尼先生是个好人，能够被他领养，成为他的家人是你的幸运，大小姐。”
劳拉默默的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诞生出小孩都是需要‘两个人’的结合喵？”
“是啊。”
班纳并不觉得告诉小孩子这点有什么不好，他反正自记事起就知道没有圣诞老人了，因为他从未收到过圣诞礼物。
小劳拉的面色白了白，犹犹豫豫的问道：“那……要是只有一只猫，能不能诞生出小孩呢喵？”
“一只猫？”班纳迷茫了。
这算什么问题？什么叫‘要是只有一只猫’？这个问题的语境在哪里？
“这个…”班纳重新戴上眼镜，竟然用十分不确定的语气道：“不行吧？猫只能生出猫，人只能生出人…或者变种人。无论如何猫和人是不同的物种，不可能凭空造出个人来。”
“所以，每个人都有父亲和母亲？那有没有不需要父母，直接就诞生出来的孩子呢喵？”劳拉的语气有些急了。
“……”班纳沉默了，他听出劳拉语气中的不对，可他根本无法脑补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孩子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班纳还是很快猜测出一个有可能的场景：劳拉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只有一只猫相依为命。从小照顾她的人就告诉她，她是那只猫的孩子，或者直接说她是天生地养的，总之没有把残酷的‘你是被遗弃的’这件事告诉劳拉……
班纳感觉自己坏事儿了。
“应该，有吧？”班纳转移了视线，脑子里宗教神话乱窜，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这些他才从来不感兴趣的内容果然一个也记不起，嘴一快道：“克隆人就不需要父母啊……”
不不不，克隆人还是需要母亲的吧？目前的技术还无法完美模拟子宫环境，想要克隆需要一个培养胚胎的母体，可是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啊！
“哦~克隆啊喵。”结果劳拉得到了个答案就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刨根问底了，似乎很满意自己终于得知了自己真正的来历。
“那我们继续下一个单词吧喵！今天一定要把这10个单词全部学会喵！”劳拉忽然干劲满满道。
不过班纳还是发现，劳拉的拳头攥了攥，心中有所明悟：她或许只是下意识不想得知更加无法接受的真相，才选择用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将自己的内心蒙混过去。
这样的表现班纳很熟悉，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内心敏感的小孩子。
未经历过的痛苦，对人类来说就不是痛苦，否则战争早就不复存在了。人们总是会更加同情有过相似经历的人，因为更能理解对方的感受和困境。
班纳微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劳拉的头，最后犹豫着还是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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