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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达米安没好气的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叫住了刚从房里出来，准备去图书馆拿书的艾比盖尔。女孩疑惑的扭过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达米安时挑了挑眉：“怎么了吗？”
“......我听说下周二是你生日。”
达米安无视了不久前迪克对自己的耳提面命，直接就拧着眉头双手抱胸的站在艾比盖尔的面前，停顿了好几秒之后才开口：“我猜你不需要我给你送礼物？”
“......这倒是不用，是谁跟你说的？”
艾比盖尔只是有点好奇，虽然现在迪克跟达米安的关系算是不错，但是达米安的性格一直以来就过分高傲，艾比盖尔还以为不会有人跟他说这件事的。
——反正她也不喜欢庆祝。
一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艾比盖尔的面色就有点不悦。
她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感情可以算得上十分微妙，一来他算是女孩在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二来在艾比盖尔被布鲁斯带到韦恩庄园以前，他一直对她很不错。
只是当年与对方相处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了，曾经堆满了床头的洋娃娃跟玩偶都被艾比盖尔收到了仓库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女孩摇了摇头，将自己从已然模糊的记忆里抽离出来，有点好奇的歪了歪头，等着达米安的回答。
达米安停顿了几秒才开口，男孩碧绿色的双眼中隐隐的带着不以为意：“格雷森告诉我的......要我说，生日礼物什么的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艾比盖尔的面容有点怔忪，并非是因为达米安说的话，而是大男孩刚刚提到的迪克。
艾比盖尔一直以为自己对于生日礼物的不喜瞒的很好，对于最近几年来没有收到礼物也完全将家人说的【圣诞礼物跟生日礼物送一个就好了】这样的话给唬了过去。
艾比盖尔对于【生日礼物】的抵触并非是因为对收到礼物而感到不满，单纯的只是童年的不满压抑到最大然后反弹罢了。
洋娃娃、手机、玩具乃至于房子车子，所有五岁的小女孩用得到以及用不到的东西，永远都会在艾比盖尔的生日隔一天...或几天，堆在女孩的房门口。
——那不是礼物，那是补偿。
艾比盖尔的内心比谁都了解，爸爸并不是真心的想要给她礼物，只是因为错过了——或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为补偿送给自己的。
她其实什么东西都不想要，只要生日那天爸爸能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不要花时间在外面的宴会、派对或是公司、实验室里。
——如果能够只看到艾比盖尔就好了。
抱着这样简单的愿望，五岁的艾比盖尔自己一个人缩在巨大的客厅之中，由于窗户关的紧紧的，没有夜风从开口处漏进来，地面渗进来的凉气才让人分外的不知所措。
【为什么还不回家？】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又把我丢在黑暗里？】
“喂！”
恶声恶气的声音从一旁钻到了艾比盖尔的耳中，小女孩猛的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达米安满脸不悦的站在艾比盖尔面前，跟方才站的还有一段距离不同，大男孩眯起双眼，语带威胁的说道：“你无视我？”
“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艾比盖尔可不怕他，反正前几次打架——如果单方面欺负算打架的话——都是她赢：“你饿不饿？”
“不饿。”
达米安恶声恶气的说道，艾比盖尔闻言点点头，然后就抱着自己怀中的书朝着二楼另一侧的图书馆走去。
达米安抿抿嘴，大长腿——以十三岁男孩的腿来说算长的了——一跨就追上了迈着九岁小短腿的艾比盖尔：“你去哪？”
“我拿书看啊。”
艾比盖尔有点怪异的看着达米安，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奶，带着小孩子装成熟特有的语调：“你是不是傻，我不是抱著书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
达米安抽了抽嘴角，过了两秒忽然勾起嘴角：“我说你也别看书了，看了也不会变聪明。”
“那没办法，谁让之前说要教我打架的人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不教了。”
艾比盖尔一想到这件事就来气，她没好气的停下自己的脚步，焦糖色的大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悦：“你还敢说！”
“我才没有生气！”
达米安反唇相讥，两个小孩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不久前哄着达米安去探探艾比盖尔口风的迪克听见动静之后从一楼探出了脑袋，听见两个孩子的争论之后揉了揉眉心。
——他怎么会蠢的让达米安去试探艾比盖尔？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
就算对于两个小孩有点无语，迪克还是第一时间的跳上了二楼，在阿尔弗雷德不满的反对声中笑了笑，接着才按住了艾比盖尔——另一只手还没碰到达米安就被打开了——的脑袋：“艾比，小d没有恶意。”
艾比盖尔当然知道达米安没有恶意，实际上女孩方才之所以会一反自己平常的温和对达米安开口讽刺，就是因为一开始达米安提到的家里人为生日礼物感到烦恼的事情。
——又让人担心了。
艾比盖尔觉得自己特别不对，将自己对于生日礼物的抵触延伸到了真正想要替自己庆祝的家人身上。
“......我知道啦。”
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小，她瞟了达米安两眼，过了几秒才拉住了迪克的衣角，小小的脑袋从挡在两人中间的迪克身侧探了出来：“如果你要送我礼物，我也是可以勉强收一下啦。”
......
“你还真的是不害臊。”
达米安扬起自己的下巴，双手抱胸眯起双眼，目光中带着鄙夷的看着艾比盖尔：“谁要给你送礼物，我没那么闲。”
迪克站在旁边听着听着就有点想笑，这两个小孩子对话还挺成熟，但是搭配上艾比盖尔奶声奶气的声音却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然而迪克也没有错过艾比盖尔方才话里的意思，青年的目光之中带着意外的看向了达米安，似乎想要看穿那个臭屁骄傲的小孩究竟使了什么方法才让艾比盖尔放下自己的心结。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知心之友。
一边在肚子里腹诽着，迪克面上笑着对艾比盖尔说道：“我刚刚听说你要去图书馆，你在看什么书啊？”
艾比盖尔举起自己手中的书，封皮上大大的写着【傲慢与偏见】，让迪克有点意外：“我以为你最近喜欢的是东方快车谋杀案那类的推理小说？”
“偶尔看看这种的也不错嘛......不过我觉得还是亚森罗苹好看点。”
艾比盖尔耸耸肩，对着两人说了声晚点见之后就抱着自己手中的书离开了。
迪克站在原地瞅着自己的小弟，目光之中带着审视，让达米安有点不习惯：“干什么？”
“没什么......你原来居然是很会聊天的人吗？”
迪克的表情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达米安这个人一样，青年嘴角的笑容让达米安觉得很碍眼，于是他只是抬头瞪了一眼迪克，然后就顺着旁边的楼梯直接下到了地下的训练场中，看上去准备要在里面耗费自己半天时间了。
迪克可没打算放过自家的养父以及弟弟们，他跟着达米安到了地下训练场，在达米安扭过头看上去准备要杀人的目光之中投降似的抬起了双手，笑嘻嘻地开了口：“小d，你有没有参加过生日派对？”
达米安的眼神看上去就像是淬了毒一样，冷飕飕朝着妨碍自己训练的迪克刺了过来，看上去下一秒就很有可能直接上手砍人：“当然。”
“我说的不是...刺杀任务那种的。”
迪克光是用自己的膝盖想都知道，达米安可不是一个擅长玩乐的人，并且冲着刺客联盟这名字跟雷霄古的性格，就不可能给达米安办过生日派对。
“......没有。”
达米安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颇不情愿地开口。虽然对于大男孩来说，生日派对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跟生命，但是从迪克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比了下去一样。
有点气。
“唔，艾比也没有参加过她自己的生日派对。”
迪克神秘兮兮的开口，青年的目光中隐隐带着笑意。
对于迪克这个无比宠爱自家弟弟妹妹的大哥来说，就算弟弟是个超难搞又超反骨的小屁孩也一样，他觉得一家人就应该和和美美。
因此他总是在致力于拉近家人之间的关系，说他是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家里最大的黏着剂也不为过。
“你跟我一起准备艾比的生日派对吧？”
迪克笑嘻嘻的勾住了达米安的肩膀，下一秒灵巧的朝着旁边跃开，有点后怕的望向了达米安手里锋利的、刚砍过他所站位置的长剑。
那个小恶魔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更邪恶了，身上的训练服是刺客联盟中传统的服装，配上那柄长剑看上去就好像从中国古代走出来的异国剑士一样。
“如果你打赢我，我就答应你。”
小恶魔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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