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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来摔去,一身尘土,浑身擦伤的贺亭瞳,单手撑头,“反应不错,根骨差了些,若是勤学苦练,也不是不能有一番作为。”
说着说着,秦檀眼睫下坠,“青云试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你们跟着我进中州,届时若是连试炼都过不去,我会被那群蠢货笑死。”
“勤学苦练。”他在廊下盘腿,双手掐决,脑袋却垂了下去,声音也裹上沉沉困意,“下次让那根木头来。”
“对了。”秦檀强打起一丝精神来,冷声道:“记得同另一个我说,他若是胆敢败坏我一丝名声,我定会弄死他。”
贺亭瞳:“………”
天亮了。
贺亭瞳喘气,他靠着廊柱调息,这一夜,过的实在是太过“精彩”,不愧是除夕,也算迎新年了。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从空中撒下,在几只雀鸟的啾啾叫声中,贺亭瞳听见旁侧咕咚一声响,盘腿坐在廊下的青年从上面一头栽倒,摔在地上。
雪衣的青年趴在门口,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抓住地上石砖,而后毛毛虫一般拱起身来,发出沙哑的求救声,“救……救命啊!救命!我的腿——好麻!啊啊啊!没有知觉了!”
苏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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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扶风焉拿着伤药面无表情的给贺亭瞳擦伤口。
他身上有不少擦伤,并着大片淤紫,看着像是被狂殴了一遍,虽然是皮外伤,一两天就好了,修士也无所谓这种小伤口,但瞧起来着实可怖。
少年冷冰冰的声音通过传音涌进来,“下次我和他打。”
贺亭瞳挑眉,“神君,冷静,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北境无门无派的小散修,上哪里学的了高深剑术?我知道您很厉害,但是如果暴露身份,别人问起来,要怎么解释?”
扶风焉:“……那怎么办?”
贺亭瞳:“您剑术如何?”
扶风焉:“通常打架都不太需要我用剑。”
贺亭瞳思索片刻,“其实秦檀的剑术非常好,和他切磋确实会有长进,可以试着压低修为到二境或者三境,纯用剑术和他比试看。”
“若是控制不好,那就在他打你的时候,学着话本子中写的,一头栽倒,望着他可怜巴巴哭就行了。”
扶风焉:“……这真是个坏主意。”
“不过会很好用。”贺亭瞳眨眼,“他好像最讨厌别人哭了。”
而贺亭瞳对面,苏昙弯腰瞅着那些伤口,拿手指着自己,眼睛都瞪大了不少,“我干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泡澡泡晕了之后,原主忽然蹦出来,把你们打了一顿,然后要你们监视我?”
“是观察你的动向。”贺亭瞳强调,“这伤是我修为不精伤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苏昙:“………”
“凭什么?”他十分不能理解,“是我占据了他的身体,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了,说清楚也不是不行,做什么打人?”
“况且,他以为我喜欢这个身体吗?如果不是我出不去——”
苏昙握紧的拳头又颓然松开,他看着贺亭瞳身上的痕迹,皱着眉头,很不高兴。
他来自一个公平公正的世界,就算是师生之间,也没有过度体罚的。秦檀说是指点,在他看来,这是明显的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了。
“还有,什么叫我要是败坏他的名声他就弄死我?怎么弄?”苏昙掐住自己的脖子,伸出舌头作吊死鬼状,“我要是这样他能拿我怎么办?他要我和他同归于尽吗?”
“况且难道他现在的名声就很好?”
贺亭瞳沉思片刻,手往外指了指,指着客栈前面的书铺轻声道,“秦檀,归离剑主,天下闻名。你要是现在跑出去大喊一声你是秦檀,这里马上就能被围的水泄不通。”
苏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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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发生的事只是个小插曲,终究还是赶路要紧。
年后的灵船依旧很少,前往中州的灵船一天只有三艘,他们三人商量后选定在午后出发。
早晨在店家用过早膳,然后便收拾了包袱赶路。苏昙实在看不过眼贺亭瞳扶风焉这俩的穷苦样,在出发前去成衣店买了几身衣服给他们俩穿着,为免路途无聊,又搜刮了不少糕点吃食还有话本子,通通塞进了储物吊坠里。
人靠衣装马靠鞍,苏昙眼光确实极好,稍作打扮,就将两人的气质从穷乡僻壤穷小子给拉扯回中州小仙君。
再找了三顶帷帽戴着挡脸,三人错落走着,仿佛世家弟子出巡,引人注目。
从荼靡州往中州,路程足有一个半月。
贺亭瞳看着苏昙杀气腾腾的眼睛,感觉这几十天里,大概有的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