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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猛然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喘着气，随着记忆的回笼脸颊逐渐烧红，最后不得不去镜子前面用冷水把这不正常的红晕压下去。
他走出房间，原本脸上不自觉扬起的笑容在走到二楼栏杆前面蓦然僵在脸上，特里眸色深沉地注视着下面两个人，最后和若有所感抬头的兰帕德对视着。
但是没关系，他告诉自己，这代表不了什么。
在楼梯上和兰帕德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兰帕德一眼，而后者也正好微微撇过头来，湖绿色的双眸如今沉寂如深潭，特里听见他轻声说：“现在公平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瞬间攥紧。
特里听见自己用同样的音量回答对方：“那就好。”
*
再过几天是主场对战阿森纳的比赛，硬要说的话确实也有些尴尬，毕竟两个月前大家还都是在一个训练基地里训练，差点都要成为真正的场上队友了。
就普叙赫这几个月来的优异表现，即使是在阿森纳也一定能够站稳脚跟，这让近日来一直被莱曼和阿穆尼亚逐渐激化到明面上的斗争困扰的温格一阵惋惜。
差一点他就签下这名球员了啊。
法国人忍不住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上面都是他差点签下的球员：梅西、皮克、c罗……
穆里尼奥迎上法国人对自己身边的普叙赫那渴求的眼神，光明正大地把人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别当他不知道这老头儿当着媒体念叨过自己当时差点签下过多少球员了。
也许之后还要再加上一个普叙赫的名字，但是晚了就是晚了，他得意洋洋地迈开步子，仿佛自己走在米兰的秀场上一样。
不过，葡萄牙人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球员，他怎么感觉自家的队长和副队之间气氛有些奇怪，但只要不影响场上的竞技状态，就与他无关。
哪怕他们是为了同一个女模特又或是女歌手随便什么的，穆里尼奥心想。
“你似乎又长高了些。”
范佩西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普叙赫，感觉自家被偷走的小甜菜这两个月来成熟了不少，他发现自己要想看见对方的眼睛，甚至需要微微仰头。
普叙赫点点头：“现在已经六英尺四英寸了（193cm）。”
听见这个数字，范佩西看起来有点惊讶，他抬手把黑发青年那头小卷毛往下压了压，最后不得不有点遗憾地确认：“好吧，我得说你看起来也许还要更高一点。”
他颇有兴致地看着那自然卷曲的黑色发丝，柔顺光滑：“你一直都是这个发型吗？”
切尔西门将愣了愣，他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应该不是。”
“我在公学读书的时候，”他神色有些复杂，“用的发胶比克里斯还多。”
克里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范佩西在脑海中想象并欣赏了一下梳着大背头满脑袋发胶的普叙赫，是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揉了一把小卷毛想着现在还有这么好的手感真是不容易。
“那你一定是一个好学生。”
“为什么这么说，”普叙赫扬了扬一边眉毛，罕见地有点跟不上对方的思维方式，“涂发胶就是好学生？”
范佩西一本正经地解释：“在我的印象里，公学、发胶、大背头、三七分，再来个整齐的制服什么的就是好学生的标配了。”
他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很小就进了足球学校，那些公学的学生没少跟我们发生过矛盾。”
普叙赫搭着他的肩膀，忍俊不禁道：“也有那种头发乱糟糟、把应付一切琐事的时间节约下来看书的学生的，只不过他们一般都喜欢安静。”
“而我，”他沉吟了一番，“大概是个长得稍微过得去的大学生而已吧。”
稍微过得去？拜托，他光是凭着那张脸就能成为万千少女的初恋情人了，范佩西默默吐槽。
“大学生？”
一旁站着的德国门将莱曼有些好奇地看过来，“你现在还在读大学吗？”
蓝军的新门将伸出手友好地和自己的前辈打了个招呼：“是的，就在帝国理工大学，教授们特许我定期交业考试而不用每天去上课。”
他眨眨眼：“瞧，做有名的球员的又一好处。”
莱曼赞许地点头，当然不是为了后面那句玩笑话：“我一直认为对于一名门将来说，他必须保持90分钟有时120分钟甚至150分钟的全神贯注，而在学校里专注于学业能够提供相当大的帮助。”
“而且学习点体育之外的东西没害处。”
想起普叙赫的父亲是有名的银行家，莱曼也理想应当地认为对方估计也是学习金融经济学之类的，“你现在经济学学到哪里了？”
“不是吧，”范佩西叹了口气，他虽然学过学校里的课程，但那也是足球学校里的文化课，“两名经济学家的对话我觉得我受到了排斥，只能安心地在旁边做一名艺术家了。”
但事实上他并不介意，只是想开个玩笑：“你们觉得我像我的父亲做一名雕塑家，还是像我的母亲做一名画家？但我一定是艺术家哈哈。”
“我觉得不需要那么麻烦，”普叙赫打量了他一眼，“凭你过人的外貌和健壮的身材，你本身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艺术品了，你比大卫和维纳斯还要迷人。”
他说着还拍了拍范佩西的胸肌：“不过说是艺术家也没有问题，你现在不就是在造就一个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美好的自己吗？”
范佩西差点被呛到，听见这句话耳根忍不住有些发红，他羞恼地回了一句：“你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这种手段放到姑娘们身上可就是调情了，记者们是真的烂到挖掘不了你的恋情了吗？”
媒体报道中称洁身自好又家世不凡的普叙赫为单身贵族。
“嘿，”普叙赫眼里全是笑意，他故不高兴地板起脸，“你这可是在质疑一名未来科学家的理性判断。”
从远处看见这边三个人聊得起劲、普叙赫似乎还在拼命释放魅力的情景，特里和兰帕德对视一眼，突然在这种需要一致对外的地方有了默契，纷纷走过来试图插进这个气氛过于良好的小圈子，靠近的时候正好听见普叙赫的下一句话。
“为帝国理工大学物理系一年级生，我只不过是理性地观察这个世界的美好然后用准确的词藻把他们描绘出来而已。”
他微笑起来，只是嘴角微微上翘却不露出牙齿的那种，带着点惑人的魅力：“如果有什么你们觉得过火的描述，一定是因为你们本身太过美好而不是我过于夸张。”
老天，如果他以前也是这个样子跟别人聊天，为什么还能够被藏了好几年才进入大众眼光？
“物理系？”
“不是金融系？”
“老天你居然不是文学系？”
几声内容不同但实际表达意义相似的感叹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嗯哼，”也许是因为谈到学业问题，普叙赫完美的皮囊下流露出些许自负的气息，更是增添了莫大的吸引力，“说起来，圣诞节前学校里有一个小展览，不知我又没有这份荣幸邀请在场的哪位一同前去参观我的小品？”
说实话普叙赫真的只是随口问一句，但看着面前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指出其他人据说近期业务繁忙只有他自己有空，他有些茫然，反思了自己刚才的措辞然后纠正道：“你们都感兴趣的话就都去好了，反正这个小展览是公开对外放行的。”
“原来你们都对物理这么感兴趣的么。”
莱曼左右看了看，总感觉自己和那三个人似乎不处在同一个世界，迟疑开口道：“不过我那几天可能不太方便，希望下次能有这个机会。”
德国门将表示从来没有如此盼望过比赛的开始，这种莫名突兀的感觉不想要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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