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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湖阁距离太远,两人决定坐上牛车去,一路倒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驾驶着牛车,看着来往的行人。
天色并未完全黑下来,许多店铺里的店家将灯笼挂上照亮。越往前走,便越靠近京城的繁华区。
行人也越来越多,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说话声,热闹非凡。
天黑后,前方那条街几乎每家都挂着灯笼,灯笼底下挂着纸条,里面最常见的是谜语,只要答对就能获得奖品,或者获得店家所售商品的优惠。
另也有作诗、写文章、写字或画等任务,只要完成,也算答对。
“阿菱,这条街好热闹啊,那里好多人。”
陆景钧被热闹的气氛感染,看向一家店铺门前围着的一群人。
沈菱若想了想,转头对他说,“我们将牛车寄存到这边吧,走小路去近一些,这边几条街人多,牛车不好走。”
“好,我这就去。”
陆景钧笑吟吟地赶着牛车去寄存,再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他将一串最大的给了沈菱若后,期待地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你先尝尝看?”
沈菱若轻轻咬下一口,脆香酸甜,山楂饱满肉厚,且已去了核,外面的糖衣脆甜而不黏腻。
陆景钧见她喜欢,也放心了,随后他指着前方一处摊位,“我们去那边看看?刚刚围了好多人啊。”
此时摊位上围了七八个人,陆景钧和沈菱若走上前,那群人突然爆发出大大的嘲笑声。
所有人围着的是一个做糖人的摊位,摊位上一个年轻男人正拿着做糖人的糖勺,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围观的中年大汉笑着喊道:“快别写了,这么难看,谁买啊!”
他话落,其他发出笑声的人也有纷纷言语。
“是啊,写的越多,最后卖不出去,只能掏更多钱自己买下来了。”
“写两个自己吃行了,这也不是一人之功,哈哈哈……”
“快下来,我也想试试呢!”
年轻人羞得满脸通红,给自己找补道:“谁说没人买啊,你们不买,别挡路。哎,那两位有情人,你们买不买?”
他看向新凑过来的沈菱若和陆景钧两人,怕他们俩也不买,讨好道:“两位一看就是一对璧人,我给你们写“鸳鸯”二字如何?都说愿作鸳鸯不羡仙,多好的寓意,多适合你们两位啊!”
一番不明所以的话说的沈菱若一脸懵逼,转过头跟陆景钧对视,他跟她一样的表情。
年轻男子身后站起一位身材瘦削的男人,为他们解惑道:“我这糖人摊,今天有优惠,你们自己用糖汁写字,给我卖出去十个糖人,我可以给你们免费两个。”
沈菱若走到摊前,就看到那年轻人写的字,歪歪扭扭确实不好看,只勉强辨认出是什么字。不过用糖汁写字也确实不容易,写得好就更难了。
“姑娘,你买不买?我还可以重新写的更好呢!”
年轻人指了指自己拿几个字,不死心地道。
“别诓人家了,哈哈哈……”
不知谁出声,引得围观群众再次大笑。
“笑什么笑,不买算了,我自己买。真是的,你们又能写多好?”
年轻人红着脸咆哮,付了钱便仓惶拿着自己的糖人跑了。
糖人摊收了钱,问离得最近的陆景钧道:“这位公子写不写?写毁了也没事,还能吃呢,可甜了!”
“阿菱,你写吗?”陆景钧双眼发亮,跃跃欲试。
“你写吧,我在旁边等你。”沈菱若摇摇头,站一旁看他写。
糖人摊的炉子上放着装有糖汁的勺子,勺子是要一直加热,保持糖处于液体状态
陆景钧从炉子上拿起勺子,右手握紧勺柄,神情严肃认真,他虽然写得一手好字,可用糖汁写字还是第一次。
他将勺子微微倾斜,糖汁落下,他手腕转来转去,糖汁不断,写完一个字立刻收勺,在糖汁干涸之前,将小木棒黏上。
陆景钧写了一个景字练手,起先用汁液写字并不熟练,因此这个字的上半部分并不好看,但下部分他已经调整过来,写得干净利落。
他又低头,神色认真地写了一个菱字,粘好小木棒,小心翼翼地将它铲下来。
“阿菱,送给你。”
陆景钧将那个菱字糖人献宝似的,送到沈菱若眼前。
她转着小木棍,仔细大量一番,这个字写得实在工整好看,赏心悦目。
“小伙子,你写得一手好字啊,给我也写两个呗。”
围观的中年大叔,早挤到最前面观看,亲眼目睹陆景钧写字的整个过程。
陆景钧没想再继续,正打算付钱走呢,老板却不愿意收他的钱,笑着拦住他,“不收你钱,免费送你了,你再写十个字就行。”
老板是聪明的,卖出两个是赚钱,送出两个和卖出十个,他也是赚钱,只是后者赚更多。
“给我写发财两字,祝我今年发大财!”
“那我要健康,保佑我健健康康,哈哈哈!”
“给我写我和我心上人的名字,我们叫……”
……
等陆景钧写完,他们没再多闲逛,走到闹市的街尾,向小巷子里走去。
小巷子里很安静,也很黑,好在今日明月高悬,为他们照出一条路。
七拐八拐,远处出现一道熟悉的门,门前是格外昏暗的灯笼,在地上照出模糊的光晕。
“阿菱,你先等着我,我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