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州军营。
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上,远处牛羊成群,近处战马嘶鸣。
北境军营肃穆整齐,迎风飞舞的旌旗,展展鲜红,是荒凉的流州难得的鲜活美景。
主帐前,校练场上士兵成群,元暻立在场外看场上军将彼此打着赤膊较量,他眼神清淡,一袭轻装盔甲身形伟岸,衬得五官英挺,俊朗非常。
有幕僚过来禀事。
“殿下,沈将军遣人来报,摄政殿下的车銮已至营外了。”
暻王轻轻嗯了一声,依旧站在原地,身形连动都未动一下。
那幕僚不知他几个意思,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问询:“殿下,摄政殿下亲临,殿下您要不要与她打个照面?”
暻王那边迟迟没有答复。
那幕僚偷偷抬眼看了看。
素日里便听闻暻王殿下与摄政殿下有所不和,今日摄政殿下亲临,暻王却连个照面都不打,难不成传闻是真的?
意识自己可能触了眼前这位的逆鳞,幕僚正忐忑着,忽听本尊竟开了口。
暻王淡淡道:“摄政殿下巡视军营必然先要检阅粮草,本王走不开,你带人安排一下。”
“是。”
那幕僚领命便要退下,谁知刚退后一步便听暻王道了一句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他拱手止步,恭敬问询。
天光下,青年王爷忽而沉默。
美丽的日光遮掩他半张面孔,俊容如天神沉肃,让人不敢逼视。
许久未听到答复。
那幕僚心下疑惑,不由唤了一句:
“殿下”
元暻回过神。
他的语气和方才一样,平静到没有起伏。
“摄政殿下亲临,尔等需恭顺敬服,军务上务必细致妥当,稍有差池,军法处置。”
幕僚应下。
那边元徽进了军营,果然要求先行检阅粮草。
那幕僚吩咐妥当后,派人报于沈寒时。
沈寒时便在前引路,一行人进了西北方的隐蔽之地。
此地乃流州军营之粮仓,四围军帐环绕,素日里有重兵把守,不得暻王手谕轻易是不允旁人踏足的。而此时,因着摄政殿下突然造访,粮仓外的小军帐里挤满了临时调动而来文武官员。
流光一行人掀帘进去,里面立即乌拉拉跪倒一大片。
“末将(臣)等见过殿下。”
流光负手立在仓门处,背着光,她的面容神情模糊不清。
众官员不敢抬头,正惴惴然间,只听到上方一道女音如水寡淡,却略持威仪。
“诸位不必多礼。本宫前来巡视兵粮,望诸位悉心配合。”
“末将(臣等)遵命。”
众官员得了赦免起身。
统管兵粮的文官便领着他们一行人进了与营帐相连的粮道。
那粮道宽敞,且干燥整洁,一眼望不到边。
走了一段路后便见四围粮草密集,物资叠起。
那统管兵粮的文官在旁温声简述道:“殿下,这是今年上官将军奉命运送而来的粮草,礼部派人已清点妥当,共计三千六百一十二万旦。其中兵粮二千七百七十二万旦、盐四十万旦、肉脯六百万旦、以及其它行军所需物资两百万旦。”
他说得简短。
一旁立即有官员递来长簿,奉于流光。
流光接过,边翻开边问:“此前营中兵粮为几何?”
“七百二十三万旦。”
“军中战马又几何?”
“原一百九十六万匹,今春又新进四百九十二万匹,共计六百八十八万匹。”
见他对答如流,流光便没再多问。
仔细翻看手中的长簿,不过几张,便觉不妥。这账簿记录的的确细致详尽,可条目实在繁多,外行人一看便觉杂乱,审阅下来迟迟不得要领。
她眉心细微一拧。
“户部。”
“臣在。”
身后随行的官员中匆匆走出一人,上前来拱手作揖。
流光:“集北境军营全部粮草、马匹、兵士,按十万兵,七万马,兵粮四十二万旦换算,明日辰时报于本宫,不得懈怠。”
“是。”
她手中账簿便递给了守在身侧的玄倾。
明显是要带回去看了,那负责递送账簿的官员见状心中便有了数。
流光又问询了几句粮草督管与守防之事。
沈寒时和其余官员一一答复,除了些细枝末节的不妥,倒也没什么差错,她便算放下心来。
时候已然不早。
“带本宫去兵器库。”
她淡淡吩咐道,立即有官员过去开了路。
“殿下,这边请。”
流光抬步跟过去。
沈寒时和玄倾一左一右跟随在她身旁。
......
从兵库出来,已至晌午。
天光明亮刺目,秋日空气晴朗。
清风送来草原阵阵芳草清香,远方战马的嘶鸣声随风飘来,依稀间杂了几分人音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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