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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子嗣后代。
不为别的,只因都是和皇帝一条利益链上的人,他们的富贵荣耀系在皇帝一身,保全皇帝自然就是保全各自的家族。
可也正因为此,皇帝一边用着这些人,一边又不得不提防着这些人。
张克这话,等同于扯开了永徽皇帝的遮羞布,躁动不安的不止是交头接耳的大臣们更是永徽皇帝本人。
永徽皇帝昨晚惊得直呼叶灵昀护驾,却忘了叶灵昀早被他罚去奉先。
永徽皇帝未曾经历过任何宫乱,在没有丝毫经验的情况下,直接出动了禁军。
可冷静下来的永徽皇帝,忽然发现,比殿前司更可怕的竟然是步军司里面这些皇亲国戚的子子孙孙。
他们位不一定高,但权一定重。
即便不重,可正如张克所言,今日能随意调遣兵士去扑火,明日就能随意调遣闯宫。
更重要的是,侍卫亲军里面多的是皇室子孙,换言之,他们身上流着的也是辛氏的血。
既是辛氏的血,就很可能取而代之。
永徽皇帝此刻的脸色,铁一般地难看。
如此重要的两个军力部署,竟然轻易被一个小小中慰和都虞侯调动,其后果之可怕简直不敢细想。
这不是拿军队当儿戏,这是拿皇帝的性命当儿戏。
“如此目无军纪的事情,我大郢朝简直闻所未闻!”
“京畿营和步军司早就暗通款曲,不过是事出突然他们露出了马脚,请圣上彻查赵衡和黄昌,微臣不信他们背后没有听命之人!”
立于队伍中的沈寄和不动声色地乜了眼瑞王,只见瑞王眉头一跳却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谢胜非对上沈寄和的目光,也站出来道。
“微臣建议彻查,军纪混乱事小,圣上安危事大。绝不能听之任之,不仅得彻查,京畿营和三司所有的将领都得摸查一遍,才能确保圣上无忧。”
“军营走水,这件事本也非同小可。营帐密集,兵士众多,这些儿郎们的性命也绝非儿戏。更何况,京畿营和步军司相距甚近,按照常理,也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微臣以为,法外有情,黄大人只是心切未见得是存有反心。”
瑞王听见卫慰寺少卿姚卓这么说,冷峻的眉头微微缓和了些神色。
“姚大人此话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吗?反心如若被看见,就已经为时晚矣!黄大人和赵大人各统辖兵营,却私交甚密。丝毫不知避嫌,这是犯了大忌!”
犯了什么大忌,众人心知肚明。
真正错的,当然不是救火这一行为。错的是,赵衡和黄昌各自的身份,以及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派遣出去的人。
“难道眼睁睁看着营地走水,连绵数里,损失惨重才行吗?”姚卓追问。
“走水本就是京畿营的人不守军规,在兵营里烧纸祭奠导致走水,又派遣步军司的人前去相救,且不论因何至此,单论行为本就罪加一等!”
永徽皇帝听着下面的人吵来吵去,狠狠地咳嗽了一声,众人一时都噤了声。
永徽皇帝目光扫过诸位大臣,这才缓缓开口。
“赵衡,黄昌,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可说的?”
“微臣冤枉啊圣上!微臣绝对没有大不敬之心啊!”
冷汗掉进黄昌眼睛里,刺激得他闭了闭眼睛。明明寒意从心底起,眼前却是一片眩晕。
“就只是冤枉?”永徽皇帝冷笑。
这事儿没办法不处置,不处置就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三军的人,朕在宫里尔等随时可杀而代之。
然而,处置会寒了一部分将士的心。但,比起皇位,寒心又算得了什么。
话都说得很明白,大臣们吵来吵去无非是一方因着法度,一方因着人情。
可部门敏感,瑞王等人都选择了缄默。
要说帝心如渊,此时的永徽皇帝只怕看谁都甚为可疑。
闭嘴才是明智之举。
沈寄和行若无事般收回目光。
只听永徽皇帝冷冷开口,
“即日起赵衡革职,关押刑部审讯。凡是听从黄昌调令进入京畿营的兵士,全部发配边疆。至于黄昌,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