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头也不回的离开县令府,临走前还派人将那封信送往洛京。
账房先生见自家姥爷脸上那一寸长还在流血的伤痕,连忙抽出丝帕,捂到他脸上,为他止血。
然后哭丧着脸问:“老爷,现下怎么办啊,若是皇上知道那批粮没了,怕是会盛怒。”
李青盯着楚清歌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阴狠下来。
“既然粮没了,就把人杀了吧,说不定皇上能赦免我的罪。”
旁边人听到这句话,脚下一软,吃惊着看着他,话都说不利索:“她……她是皇上的嫡亲公主,大,大人您要杀了她?”
李青眼底看不出情绪,咬牙说道:“皇上不是说了吗,若有机会不必留情,粮食已经没有了,难道我们不要在这坐以待毙吗,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去搏一搏。”
楚清歌将粮食交到关忆雪手上,怕之后再生出什么事端,便让关忆雪将粮食早带出成。
而她自己在风月阁还有事要处理,便想第二天与沈叶初一同离开。
次日她走出城门,便看到沈叶初郁朗牵着马在城外树下坐着。
郁朗百无聊赖地坐在沈叶初身边数着一旁的石头,哈欠连篇,而沈叶初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城门,见楚清歌出来,忙着起身。
他似乎觉得自己身上沾上了泥土,慌乱地理了理衣服,将栓在树上的马解下来走到楚清歌面前。
“公主殿下,微臣看粮草昨夜便运出去了,您准备何时启程。”
楚清歌见沈叶初眼底乌黑一脸疲惫,却还硬撑起来对自己淡淡笑着,心中一暖:“我们现在就走吧,怎么,你昨日没休息好?”
还没等沈叶初说话,郁朗便牵着马匆匆走上来,抢着回答:“对啊,公主自己在城里,我家主子放心不下,昨夜看粮车运出来,他便在城门坐着,一夜未睡,生怕见不着公主。
“闭嘴。”沈叶初怒斥,红晕却悄然爬上脸颊,他有些恼羞成怒,“一边去,这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楚清歌勾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道:“沈叶初,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看不懂你呢?”
沈叶初迎上楚清歌的视线,不由得呼吸一窒。
碍于礼法,沈叶初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楚清歌,以前都是匆匆移开眼或是看向别处,可不知为何,今日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再也移不开。
她那一袭男装虽然简朴,却遮掩不住她的美。
细腻如瓷的肌肤在阳光下下泛着柔和的光,长发随意束于头顶,几缕碎发轻拂在颊边,更添了几分英气。
他注意到楚清歌身上穿的是件宽松的青衫,勾勒出她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沈叶初喉结不由得动了动。
“我……”
沈叶初话未说完便止住了声音,又慌乱地移开视线,生怕露出心底深处对她早已萌生而又不敢表达的情愫。
楚清歌抬眸与他对视:“怎么,大人朝堂上的腥风血雨不怕,害本宫?”
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和戏谑。
沈叶初心中一紧,连忙摇头:“非也。”
他只是嘲笑自己,日思夜想数十年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却不敢直视她太久。
楚清歌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他为之心动,尤其是此刻,楚清歌那为扮男装刻意画出的剑眉星目间透露出来的坚毅,与她本来的柔美交织在一起,令人移不开眼。
他想起公主刚才的话,又有些落寞,垂眸回答:“公主现在还不信我,没关系,毕竟我做了一些让公主生疑之事,可是公主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您,这些事,皆是权宜之计。”
楚清歌唇角微扬,看看天,发现远处阴云密布,上前接过沈叶初手上的马:“走吧,怕是要下雨。”
她叹口气:“我们不能再等了立刻回兰城。”
沈叶初也从郁朗手上接过马说:“那就走吧,趁早回去,兰城还有许多事要做。”
楚清歌翻身上马,正要扬鞭时,却听见身后沈叶初急促的声音:“公主小心!”
她本能地勒紧缰绳,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剑鸣。
那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凛冽而迅速。
楚清歌勒紧缰绳,马带她向一旁走了两步,她只感觉背后一阵风过,紧接着就是马匹惊恐的嘶鸣。
“啊!”一个不稳,楚清歌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箭矢虽未射中楚清歌,可误中了她所骑之马的屁股,致使这匹平日温顺的坐骑此刻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失去了控制。
楚清歌目光匆匆瞥到城墙之上隐约可见黑衣人影闪动,随后便被发狂的马带跑。
面对发了狂似地奔跑着的坐骑,楚清歌努力保持平衡。
“稳住!”她试图安抚这匹受惊吓的马儿,但无论如何拉拽缰绳都无济于事。
雨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在这场意外中增添了几分混乱和困难。
沈叶初眉头紧皱,反身用随身的箭弩对准城墙的黑影,银光闪过,那个正准备射下一支箭的人瞬间倒地。
他在看到楚清歌马发狂跑远时立即策马追赶。
可一匹正常的马怎能赶上楚清歌的速度,沈叶初从顺袋拿出一支短箭,狠狠刺在马的大腿处,马儿嘶鸣一声,在雨中狂奔起来。
好不容易赶上楚清歌的坐骑时,
他发现楚清歌已经被迎面而来雨水淋的睁不开眼,手死死拉住缰绳,却无法控制方向。
马因伤受惊根本无法用常规方法控制回来,沈叶初毫不犹豫地飞身骑上楚清歌的马,他一手握住缰绳,一手环住将要坠马的楚清歌,在她身边说:“别怕。”
两人贴得极近,
楚清歌可以感觉到沈叶初心跳加速、呼吸微乱却依旧强作镇定:“我定会护你周全。”
楚清歌侧头看着沈叶初,衣袍尽数被打湿,雨水顺着他的脸滴落,他双臂环住自己,竟让她安心了许多。
周遭景物以惊人速度倒退着,
雨滴打在脸颊上带来丝丝寒意,眼看着前面的路越来越荒凉,而这马却没有半点减速的痕迹。
他们跑经一个驿站,看着远处的山,楚清歌断定,后面肯定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这样跑下去不行,她必须想办法。
沈叶初拉着缰绳,楚清歌的手得空,从怀里拿出匕首,她深吸一口气,手腕猛地一转,匕首锋利的刃口在雨夜中闪过一抹寒光,血花飞溅。
随即便是马儿凄厉的嘶鸣声,那匹奔跑中的坐骑,喉管被割断后瞬间力竭倒地,四蹄乱踢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小心!”沈叶初在马儿失控倒下的瞬间本能般地紧紧抱住楚清歌。
两人从高速奔跑的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滚落在泥泞之中。
他以自己作为肉垫,在泥水里滚了许久才停下,当楚清歌回神时,只觉得手掌有些火辣辣地痛,可她无暇顾及自己,因为沈叶初已经昏迷不醒。
“沈叶初,沈叶初!”楚清歌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试图将他摇醒。
不知道是大雨冲刷掉了她的声音,还是自己摇的不够用力,无论她如何努力,沈叶初都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昏迷不醒、身下被泥水浸湿的沈叶初,楚清歌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力感。
她突然想起刚刚经过的驿站,她透过雨幕看着远处亮着的微弱的灯火,她现将沈叶初拖到树下,然后对昏迷中的沈叶初说:“你等我。”
雨越下越大,
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成了累赘,楚清歌穿行在雨幕之中,几乎是拖着身体走向那片微弱灯火所在之处。
掌柜见到楚清歌浑身是泥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面露惊恐之色,楚清歌一把拉住面前之人,筋疲力尽:“救……救人!”
掌柜并未多问什么原因就打着伞待了几个伙计跟着楚清歌去救沈叶初。
恰好掌柜略通医术,在简陋条件下对沈叶初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楚清歌跟掌柜要了身衣服,换好后便问沈叶初的情况。
掌柜收拾着药箱,叹气摇头:“这位公子原本背上就有伤没有完全好吧,今日还从马上摔下来,别的不说,摔断了胳膊,这得受多大的罪啊。”
“我这一点皮外伤还好,这伤及了筋骨,我这里治不了,您等着雨停了,去城里吧。”
楚清歌点头,从顺袋中拿出一块金子:“今日之事,望掌柜当做没看见,还有,帮我备上一辆马车,马车内放好软枕,雨停了我们便离开。”
掌柜的看着金子眼神都在放光,连连点头:“您请好吧,咱们定给公子安排好。”
说着便离开,楚清歌将桌上的姜汤一饮而尽。
而整个过程中,
沈叶初始终未苏醒过来,
楚清歌坐在沈叶初身边,静静看着他苍白的面庞,思绪万千。
她不禁回想起今之前种种,那次被追杀、到这次遇刺、马儿失控,好像都是沈叶初护住了自己。
楚清歌无意识地手指描绘着沈叶初的眉眼,低语:“沈叶初,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你啊。”
下一瞬,她的手便被一个满是血痕的手抓住,她正对上沈叶初深沉的眸子。
她猛地缩回手:“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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