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装模作样的羞涩,总算把大家给糊弄过去了,众人嬉嬉笑笑,继续听戏。
若要真能再选一次,她宁愿当个没权没势的农家女,永远不要和容珩相见,就算是要嫁人,也挑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平安度世。
台上咿咿呀呀,台下笑声阵阵。
一下午热热闹闹的,瑜姐儿的满月酒过的还算开心。
兴许是在冬日里生的瑜姐儿,温婉发觉自己比往日不耐寒,穿再多也感觉北风在往骨头缝儿里钻。
特别是月事第一天,她不光腰酸肚涨,还疼得厉害,卯时起来换了一条月事带,又昏头昏脑的倒在了床上。
容珩晨功结束后,回来见她还躺在床上,问了娇杏一句,得知是她月事来了不舒服,便嘱咐其他人不要打搅。
温婉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上午,醒来时,本来手脚发凉,现在也不冷了。
“怎么这么暖和?”温婉精神困倦,半撑着身子。
娇杏听到摇铃声,走过来掀开帐帘,笑着道:“七爷听夫人说月事来了冷,便让我们去取了三倍的精炭,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都点着了,夫人现在还冷吗?”
温婉摇摇头,让娇杏扶着自己下床,低头看着自己浮肿的脚。
“冷倒是不冷,就感觉没什么力气。”
春桃拿着一件绣着梅花白狐毛边的大氅,给温婉披上,又递上了暖炉。
“瑜姐儿那边也醒了,乳母正喂着。”
温婉点头,起身洗漱,然后吃了一碗血燕,顿觉四肢百骸暖意升起。
傍晚时分,舒王妃的婆子来了,说是要准备舒王妃的生日晚宴。
生日晚宴喜气洋洋,舞姬在中间的圆台上翩翩起舞,底下坐着一排笙箫演奏的乐人。
温婉和一众妯娌坐在一块,面前摆放着精致的佳肴和可口糕点。
妯娌几个都说着场面话,互相恭维头上的首饰和秀丽的衣袍,人人都戴着友好和善的面具,彼此微笑。
温婉挂着笑脸,勉强应付这种场合,约莫一个时辰后,实在感觉疲惫,忽然就怀念起清静的静思居起来。
坐在男宾那边的容珩,往她这里瞟过来了一眼,眉宇轻皱,走到大殿中央,向齐王请示。
“父王,儿子媳妇刚生产完不久,身子尚未痊愈,不宜吹风,恳请父王先带她回去。”
齐王端着酒杯,正说的高兴,闻言便爽朗的笑道:“老七是个体谅媳妇儿的,很好,你先带她回去吧。”
舒王妃同样笑道:“快回去吧,婉婉是头胎,即便是出了月子,也要注意保暖,否则落下病根,以后关节疼一辈子。”
得到了首肯,容珩便带着温婉离开。
回去的路上,温婉看到冬雪开始初融,这也意味着,温暖的春天,就快要来临了。
*
暮春夏初,绿意染尽枝头。
虽说夏季要到了,但早晨带着雾气的风,还是略微有些冷的。
温婉戴了一条雀头色的丝巾,带着娇杏出了静思居,在齐王府的后花园里,四处走走。
齐王府的后花园,种着各式各样的果树,不过大多数的果树,都在秋天成熟,目前是五月初,只有梅子树上缀满了青色的圆果子。
“这不是七弟媳妇吗?真巧啊。”
温婉正和娇杏说要不要摘点梅子回去泡酒,迎面就看到容宁和赵韶云一干人等走了过来。
容家三兄弟都在,温婉收起了小性儿,文文静静的给大家请安。
“车津!有梅子,”容宁伸手指着树上的青果子,红|唇微撅,冲她丈夫撒娇,“我要摘梅子,抱我!”
众人都看向梅子树,车津为难的看向众人,小声道:“这么多人在呢,现在就抱你,不合适吧。”
容宁张开双手:“就要抱,快点嘛!”
车津耳根子微红,只好当着众人的面,将容宁举起来,搁着她的屁|股,坐在自己的肩头。
容宁坐在车津的肩上,伸出一只手,够着了一枝青梅子。
车津有些力不可支:“好了没!摘一个就够了啊。”
容宁:“不要!我要多摘点,回去泡酒!”
女人撒起娇来总是有些蛮横不讲道理里的,特别是容宁,自小在齐王府饱受宠爱的长大,车津又是上门女婿,平时看她作威作福惯了,这会也只能压着脾气,铆足了劲儿,让她高高兴兴的摘梅子。
温婉和其他妯娌就静静的看着他们摘梅子。
赵韶云早就习惯了小姑子的任性,只是默默的笑笑。
容宁能这么任性的要求夫君抱着自己摘梅子,温婉是不会要求容珩做的。
因为容宁是齐王的女儿,而她温婉,不过是一个高攀了齐王府的农家儿媳妇,胆敢叫容珩抱她到肩上摘梅子?那传出去,长辈只会指责她过于骄矜,在外不知礼数。
因此,温婉只是淡然的看着俩人在树下叽叽喳喳。偶有掉落在地上的妹子,她便走上前,弯腰捡起,放在娇杏挎在臂弯的小竹篮。
不过掉下来的梅子不怎么好,大多数都让虫子给啃了。
而容宁摘的是树上的青梅,很快就摘满了一篮子。
总算容宁摘完了,车津筋疲力尽的将她放了下来,顿时有种手臂脱臼的感觉。
容宁心满意足的离开青梅林,一大群人跟着离开,只剩下容珩和温婉。
温婉还想摘梅子,见容珩站在她身边不动,便轻声道:“七爷,您先回去吧,我和娇杏摘点梅子回去泡酒。”
青梅林距离静思居起码有一炷香的脚程,温婉不想耽搁容珩的时间。
容珩没走,而是微垂着眼,静静的看她。
初夏辰时,阳光和煦,不燥不冷,倾洒在温婉柔和的脸上,像是给一朵白莲镀上了金边。
容珩对她身旁的娇杏道:“篮子留下,你先回去叫人备饭,然后备水。”
娇杏领命,麻溜的转身跑出了青梅林。
温婉提着篮子,半缕雀头色的丝巾在微风里轻轻晃动,拿着一双略含着疑惑的美眸,同样静静的看着容珩。
容珩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一声惊异的娇呼中,容珩把她轻而易举的单手抱起来,托着她的臀|部,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温婉慌张的扶着用手抓着他胳膊,只能听见男人凌然肃冷的声音,从下方飘上来。
“摘吧。”
温婉神情微愣,这才反应过来,容珩是在学车津。
“您不必如此……”温婉着实惊慌,想要立刻下来。
容珩却不容置疑的把她托得更高,只要她稍微一抬头,一伸手,就能碰到青绿饱满诱人的果子。
温婉呑了一点子口水,调皮的阳光,见缝插针的从枝杈里穿过,落给她一身斑驳的光影。
行,举都举了,抱都抱了,那就摘吧。
温婉想通了,便不再扭捏,愉快的伸出手,将一颗颗可爱的青梅,收入囊中。
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心。
温婉摘完了满满当当的一篮子青梅,容珩也没讲她放下来,而是打横抱着她,慢悠悠的走回了静思居。
一回来,容珩便将她抱去了内室,径直把人放在床上。
转瞬,容珩便脱了鞋子上了床,朝她不由分说的压了下去。
温婉本就开心,也就由着他去了。
两人一阵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等到结束后,温婉靠在他怀里气喘吁吁,耳边听着男人的心跳,忽然有了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夫妻俩洗浴后,去西厢看容瑜,一进去就见到姜氏和温明江在逗外孙女。
瑜姐儿才三个月大,特别爱笑。每次姜氏拿拨浪鼓抖她的时候,她就眨巴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一边嘬着自己的小手,一边咯吱咯吱的傻乐。
乳母见到温婉,便轻声解释道:“瑜姐儿刚午觉睡醒,吃了一回奶,拉了一次,现在兴头正好呢,刚刚还学会了翻身,逗得老爷子很高兴。”
温婉看过去,瑜姐儿被放在春凳上,她的外公外婆坐在一左一右。女娃娃穿着一个大红丝绸质地的肚兜,正值兔年,上面绣着两只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兔子。
瑜姐儿正在啊呜啊呜的冲温明江笑,老爷子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平安锁。
“外公给瑜姐儿挂一个平安锁,保佑瑜姐儿平平安安无灾无痛健健康康的长大,瑜姐儿喜不喜欢呀?”温明江和姜氏轻手轻脚的给外孙女戴上。
瑜姐儿似乎喜欢得不得了,胖乎乎的小手揣着平安锁,上来就是一个恶龙咆哮,咬住平安锁。
容珩默然不语。
这些时日,岳父岳母一直住在齐王府,虽然看他们穿着打扮都还挺随意,但给外孙女准备的平安锁,一看就是纯金打造,定然价值不菲。
到底是北方第一粮王,虽说看着普通,但其实温氏的家底相当富庶,和汉城第一首富陈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最初他心里对温家的态度,实话讲,还是有一丝瞧不上的。
他本就渴求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不止家境上的,还有为人处世。
现如今,与温氏相处一年,他心里的那一丝瞧不上,早就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满心欢喜。
思及此,容珩平日紧绷的嘴角,不知不觉又露出了一丝浅淡柔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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