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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简妮一动都不敢动，疲惫的双眼看着天花板，身旁的男人睡在她的旁边，手轻轻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轻轻叹出一口气，简妮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他的眉头皱起，嘴唇微启，在她的耳边轻声呓语，“简妮……简妮。”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都不停地喊着那个“简妮”的名字。
那个真正的“简妮”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是会让疯子都能恢复正常的良药吗？
只是很快，呓语逐渐消散，他收紧了环着简妮的手臂。
终于是沉沉睡去。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至少简妮以为疯子都是不睡觉的。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靠在简妮的肩膀旁，悠长的呼吸声让他听上去人畜无害。
除了苍白的脸庞和狰狞的嘴角，好像和其他男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简妮不会被这样的假象骗到。
每个哥谭人都知道，他罪大恶极。
尤其是她在这两天的新闻里看到，哥谭又出现了很多骚乱。
比如说哥谭最大的一家夜店着火了，又比如说一伙蒙面劫匪抢劫了银行……
简妮怀疑这很有可能就是小丑做的。
但思及以往他在犯罪时的高调，像是故意要引谁来抓他似的，这几个案件则全然没有小丑的痕迹。
不管怎么样，简妮深知自己该想办法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上一秒他可以掐死你，下一秒又会对你深情款款。
她对这样的男人毫无信任可言。
简妮不该寄希望于疯子身上，更何况，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个“简妮”。
但她该怎么做呢？
此时的她甚至还有孕在身。
她能顺利逃离吗？
不停思索着的简妮实在感到太过疲惫，长时间的紧张让她此时昏昏欲睡。
很快，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只是这样安稳的睡眠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简妮缓缓走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脚上的小皮鞋发出哒哒的声音，斑驳的墙壁和依旧是挥之不去的臊臭味让她产生了一丝熟悉感。
只是突然，房门被另一个女孩关上，发出吱呀的难听声音。
但门外的争吵声并没有减轻多少。
女孩转过头，简妮发现面前站着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她的姐姐珍妮弗在她的面前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将年岁尚小的她拥在怀中，“别听了……别听了。”
她用力地捂住简妮的耳朵。
但这显然没有什么用。
歇斯底里的争吵让她觉得整栋楼都在颤抖，吊灯忽明忽暗，她怕得瑟瑟发抖。
直到争吵声最后演变成了得意的威胁和痛苦的呼喊。
“——救命！救救我！”
那声惨叫，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就像是最让人绝望的人间地狱。
……
……
……
“哈！”
简妮猛地醒了过来，沉重地喘着粗气。
她不经意抬起手摸了摸脸颊，发现脸上湿漉漉的。
简妮又因为噩梦流眼泪了。
痛苦的情绪缓缓退去，身体的不适涌了上来。
她后知后觉地捂住肚子。
怀孕后期的反应也让她有些难受，腹部隐隐坠胀，甚至还有感到些恶心。
这几天晚上简妮都会觉得难受，她知道这是孕后期的正常反应，之前她都忍了过去，但不知为何，今天却格外艰难。
或许是那该死的梦境让她感到脆弱。
毕竟她的出生同样也是不被期待的。
甚至连名字都起得敷衍至极。
jennifer-jenny
瞧，连名字都不愿多想。
简妮闭上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靠在床上默默流泪。
她能忍过去的。
至少……至少别把他吵醒，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打扰他睡觉而发疯杀了她。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只是想要活着。
简妮不停抽泣着，她知道自己可能就快要吵醒他了。
便努力地让自己深呼吸，试图平复下来。
但这似乎并没有起到用。
面前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见到简妮一脸泪痕，眼神便立刻清明了起来。
他惶恐地看着面前的简妮，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他-妈的不在意你现在是不是在睡觉！我要在五分钟之内看到医生出现在这个鬼地方，或者……你给我该死的下地狱。”
见他正在对着电话的那头怒吼，简妮伸出手止住了泪说，“没事的，我没事……只是正常的孕后期反应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腰还有些酸。”
小丑抓住了简妮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拂过她被汗浸湿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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