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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刘若然邀张元渠和谢仪一同过年。
这话是几人聚一起闲聊时,刘若然提起的。
除夕他定是要回刘家,可让两位友人独自过年,刘若然自是不肯的。
张元渠瞥了眼谢仪,摇头道,“我知道容若是不想我们两人自个儿过年,可有两人在,怎会孤单,你别担心了。”
刘若然面色不虞,显然是觉得轻慢了他们。
谢仪剥开果皮,冰凉的指尖有些苍白,她慢条斯理地咬了小口果子,“待殿试后再说吧。”
刘若然闻言,面露苦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
以他的敏锐,闻言便知谢仪的言下之意。
张元渠笑嘻嘻拿果子丢他,“想那劳子甚,又不是看上你的家世,吃你的东西吧。”
刘若然也不是心思狭隘的人,调整了情绪立刻就恢复了,扬眉道,“这还的确是我的果子。”
这是刘家的院子,东西当然也是刘家备下的。
张元渠和刘若然又斗起嘴来,但基本上都是刘若然有一声没一声应着,活似在逗弄一般。张元渠也不恼怒,俊脸带着笑意。
这是他们难得闲暇的时候。
奋力苦读也有休息时,谢仪被他们两个拉出来,沾染墨香犹在,幽幽散落在屋内,地暖让人昏昏欲睡,放松之际,谢仪也有些懒懒困意,缩在椅子里抱着手炉,望着窗外雪景发呆。
雪粒纷撒,扑面而来寒梅幽香的气息,谢仪把窗户又推开了些。
光是苦读是无用的,张太远早在他们上京前,便一封书信去往京城,请京城一位挚友帮忙,对几位学子好生调.教。
谢仪他们刚入京,次日便顺着张太远的话去拜访,这才知道这位所谓老友,便是如今国子监祭酒。
何祭酒和张太远是多年老友,哪怕张太远远离京城,这么些年也常常书信往来,好容易张太远在书信中坦然请友人相助,何祭酒自然是上心,捋着胡子开始教导起这几位,而其中尤为关注的,是谢仪。
张元渠和刘若然身后有家族支撑,张太远这一手笔虽于他们有益,但他们家中也各有安排。
谢仪出身贫寒,稍一深想,便知张太远是特地为谢仪安排的。而何祭酒与张太远交好,当然也看重谢仪。
省考的内容与发解试相差无几,依旧是三日考三场,不过内容更为高深,不再像发解试那般停留表面,更甚之也禁止考试过程向考官提问,更有士兵把守在外,比起解试来,又更为严谨。
考官的喜好与偏爱对考生很重要,今年加开了恩科,颁布命令的刘太后显然对这事很是上心,亲自挑选了谢成蕴为主考官。
谢成蕴乃礼部侍郎,是谢章合的亲族,老道圆滑,更喜欢花团锦簇的文章。
这并非谢成蕴第一年担任考官,坊间整理的历年考官中,他榜上有名。何祭酒与谢成蕴同朝为官,清楚这人的秉性,在教导谢仪时,也隐隐提点过这些。
谢仪每三日过一次何府,也清楚己身弱点在何处。
历年来,不乏押对考官心思的人名列前茅,哪怕殿试还会再做调整,但至少跨过了最关键的门槛。
谢仪文风简洁干练,少有枝丫,何祭酒沉吟许久后,并未让谢仪过多调整。
各人风格不同,现改文风并非不行,可在何祭酒看来,这便是本末倒置。谢成蕴这人虽风流倜傥,但底蕴犹在,若真有真材实料,不会只看这些。
更为要紧的一处,何祭酒并未提及。
刘若然是刘家人,此刻刘谢两家蜜里调油,谢仪与刘若然交好,哪怕此刻友谊并未涉及其他,待踏入官场,谢仪自然而然会被打上刘家的标记。
谢成蕴不会不给面子。
谢仪舒展了身体,回头看着两个仍在折腾的友人,懒洋洋说了一句,“太久没活动身子,你们谁想同我练练?”
张元渠端着茶盏的动稍顿,“你应该说我们谁愿意被你揍一顿。”
谢仪勾着长指晃了晃,“你这是灭自个儿威风。”
张元渠哼笑了声,坚决不打算上当,谢仪那不知打哪儿来的鬼力气,虽说要真论起来不相上下,可要是被他大了一拳,张元渠感觉隔夜的饭都要被打出来。
刘若然温温一笑,显而易见不想掺和。
谢仪略显失望,她倒是真的想寻个人同她好生练练筋骨。
在军营训练闲暇,偶尔有士兵角斗,谢仪当时都是看看就算,后来因缘巧合下场,却也练了出来,这许久没动弹,还真的有点手痒。
……
张元渠是个耐不住性子,临近除夕,昨个儿刘若然就提前回了刘家,等过了年才会回来,隔了一日,张元渠就暗戳戳示意谢仪出去走动。
谢仪思忖片刻,就颔首答应了张元渠。
次日清晨,大雪纷纷扬扬,屋檐落满了雪白,下人飒飒扫雪,一片寂静安然。
张元渠打着哈欠起身,却见谢仪早就站在廊下,一身书生打扮,落雪中面容柔和,微光散落,抹去了棱角。
他伸手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连张元渠到他身后都不知。
“你在甚?”
张元渠长腿跨过护栏,这才看到谢仪手心捧着一小团白色。
谢仪微缩着掌心,道,“刚从窝里掉出来的。”
稚鸟哆嗦着把小脑袋缩起来,谢仪把它拢在袖口带回屋内,寻了个软垫给它。屋内有地暖,暖和的气息让稚鸟缓了过劲。
谢仪寻来下人,劳烦他们看着些,又备了碎果清水,若是这鸟儿愿走,也不必拦着。
张元渠摸着鼻子,看着刚和他出门的谢仪,“我还以为你要留下它。”
谢仪呼了口气,淡淡言道,“不过救一条生命罢了,若有母鸟寻来,为何要拦着?”
这天寒地冻的,也少有鸟类会在北方筑巢,这鸟儿多半是耽搁了,母鸟也不知去哪儿。
“你要去哪儿?”
谢仪道。
瞧着张元渠这喜气洋洋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没有目标。
果不其然,张元渠咧嘴笑道,“有家酒楼的说书不错,而且隔壁街就是新开的戏园子,瞧着请的班子挺出名的,咱走着瞧瞧?”
谢仪抿唇,这家伙倒是挺轻车熟路的。
说是要去,也不会大清早去戏园子,张元渠拐着谢仪四处闲逛,身后溜溜达达跟着两个下仆。这倒不是刘家的人,而是张家生怕这位小少爷坐不住,早晚都有人看着。
要不是同刘若然关系好,张元渠倒也不会留下。
他父亲不是京官,在朝中也没有依附谁,算是保皇派,对张元渠和刘若然的接触存着默许。张元渠心中有数。
但凡被称为京城,大抵都有着底蕴在。皇城根的人,说话做派都带着种味儿,仿佛一张口,这差距就在了。
人来人往,透着一股年味。
谢仪随着张元渠登楼,这大堂的台子刚收拾利索,小二忙不迭上前,领着人去了包间。
迎面擦肩,有扇半开的门,谢仪走过时恰好里面的人走出,两相照面各自微愣,那高大汉子且先往后退了一步。
谢仪冲他点了点头,便径直跟着张元渠入了包间。
徒留下那人站在门槛前摩挲着下巴……刚才这书生,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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