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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和那只永恒恶魔契约，将我们困在实验室里面的......是萨尔阿波罗？！”
妮莉艾露打断了志波都的话，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是在说谎，明明刚才永恒恶魔是从你身上出现，而且那个时候萨尔阿波罗和我们一起被困住——”
“不，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然而陆绯扶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妮莉艾露你认真想想，对于你们其他十刃来说，在地下实验室内的三年是被困住失去自由的时光......但我想对于萨尔阿波罗来说，他这个疯狂科学家这几百年来，估计一头扎在实验中几十年的情况也很常见吧，他对时间的概念从一开始就和你们不一样。”
妮莉艾露一时语塞，但看起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
毕竟以妮莉艾露重视同伴的性格，她本能地不想要去怀疑萨尔阿波罗。
这個羚羊女骑士有的时候还是太天真了。
“但、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欺骗我们对于他来说......”
“严格来说，萨尔阿波罗那家伙并没有说谎，在地下实验室中他恐怕一直都在进行研究——进行他向你们许诺的研究，而且从志波都小姐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成功了。”
陆绯伸出手，触摸向志波都的脸颊，后者抿了抿嘴但并没有躲开。
光滑，细腻，柔软，和女性的皮肤几乎一模一样，根本无法想象她曾经是如同梅塔史塔西亚那样的怪物。
“准确地来说，志波都小姐——抱歉我还是用这个名字称呼你吧，现在已经不是虚，而是破面......而且是完成度极高的破面。”
“是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已经不可能再次变回死神了。”
志波都轻声呢喃道，陆绯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悲戚和无奈。
“经过300年的实验之后，我终于再次获得了人类的意识，并且——”
“300年？！”
妮莉艾露瞪大了眼睛，她敏锐地捕捉到志波都话语中的疑点。
“但是......”
“没错，看来你刚才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如果只是为了有足够时间做实验的话，他只需要在自己的实验室创造循环就可以......而之所以把你们十刃也卷进来，原因其实显而易见——单纯永恒恶魔的力量支撑那个循环空间是不够的，所以他需要获得强者的恐惧。”
陆绯对此很清楚，因为这也是他以前的作战方式。
“即使是你们十刃，虽说被困在那里几年不至于崩溃，但还是会产生些许恐惧吧——会不会从此以后就无法离开那里，会不会无法再次和外面的同伴见面，留在外面的同伴到底是否安全......这些对于循环空间本身的恐惧，会成为永恒恶魔的燃料，用来支撑他为萨尔阿波罗制造的真正循环空间。
也就是说，你们只是蓄电池而已，萨尔阿波罗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创造一个能极致压缩时间的实验室！”
知道自己被利用的妮莉艾露，抓住长枪的手微微颤抖，陆绯能感受到她的不甘心和自责。
恐怕妮莉艾露，是当时最想要脱离循环的大虚——
同时也是永恒恶魔最重要的力量来源吧。
“所以他利用我们所有人，就是为了研究破面技术......”
“这恐怕只是一方面而已，或者说破面技术本身就是为了达成他真正目的的中间产物......志波都小姐，在你破面之前——或者也可能是破面的同时，应该还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吧。”
志波都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个叫萨尔阿波罗的大虚，除了在我身上研究破面技术以外......还同时进行了另外一个实验。”
“难道说......”
妮莉艾露回忆起当时看到实验室内有两个人的场景，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将一个虚的灵魂分裂成两个个体的能力。”
志波都低着头用手按着胸前的骨质胸甲——或者说面具的残留。
“也正因为如此，我重新分裂成两个个体，一个是保留了曾经志波都所有记忆和人格的我。”
“而另一个则是梅塔史塔西亚吗？”
对于陆绯的猜测，志波都痛苦地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我已经战胜那个未来了，没想到终究梅塔史塔西亚还是再次诞生......”
“于是当梅塔史塔西亚打开黑腔，从虚圈来到尸魂界之后，你在混乱中病急乱投医，和永恒恶魔达成了契约也追了上来。”
志波都低着头没有回答，但从刚才她的叙述中陆绯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
一切，似乎都终于拼合连接起来了。
陆绯闭上眼睛，将所有信息在脑海里排列组合分析。
“首先，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恶魔的概念了吧，这是一种不同于虚和死神，但又能通过契约的方式附体在其他生物体内的特殊生命形式......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对应着某种概念，并能使用该概念的能力，同时对他们本身或者他们名字代表的概念心存恐惧，会增强他们的力量。”
陆绯既是为志波都和妮莉艾露进行解释，也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而这次出现的是未来恶魔和永恒恶魔，他们分别有着预知未来和让一定区域内的时间空间变成死循环的能力，顺便一提，恶魔可以存在复数的契约对象，恐怕永恒恶魔除了和你以外，还和梅塔史塔西亚也订立了契约。”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绯看向了志波都，后者紧紧攥着拳头。
“也就是说，未来恶魔和永恒恶魔从一开始就是同伴，他们合伙欺骗我去.......”
“不，我不这样想——当然，他们现在联手是事实，但他们的第一次接触......应该是从志波都你体内分离的梅塔史塔西亚来到尸魂界的时候，从你的记忆中知道未来恶魔的存在的梅塔史塔西亚，回到尸魂界后就立刻到神社这里来，然后永恒恶魔和未来恶魔进行接触后达成了计划。”
陆绯扶着下巴来回踱步，他隐隐捕捉到最核心的部分了。
“而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梅塔史塔西亚装成你的样子，将浮竹十四郎骗过来——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浮竹十四郎！”
陆绯猛然抬起头，他终于发现重点在哪里了。
从计划能推导出目的，从目的能推导出弱点。
“也就是说，浮竹十四郎可能是打败他们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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