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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说的玩笑话,你小玉妹妹再好也是不成的。你们可是嫡亲的表兄妹。”齐爱华打趣道,“几个妹妹今天难得聚在一起,都是为我家小闺女来的,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不愧是大嫂。”古明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嘴角扯出一抹莫名的笑,“祝我那小侄女健康长大。”
“承你吉言,一定会健康的。”
方小玉专心对付着眼前的菜,心里想着怎么说服方志军莫欣雁同意自己开店的事。因此没有留意其他人,也没有感觉到古明远看着自己的眼神。
宴会结束大家聚到老爷子老太太屋里。老太太这会不在被窝里躺着了,收拾了头发,和老爷子两个在炕上正襟危坐。方家六兄弟六妯娌还有方小玉这些孙子辈围在地上的桌子坐着喝茶。
“我和你们二叔是你们爷爷闯关东那会儿挑着担子把我俩挑到这里来的。六十多年,你们爷爷去了,我和你们二叔也都成了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老爷子说着抽了一口烟,吧唧吧唧嘴巴,好似有些苦涩。“这几十年里,咱们老方家在这块地上落地生根,由原来就我们老哥俩,到现在你们东西屋兄弟十二个,大孙子方勇都娶了媳妇孩子已满月。咱们老方家在这方圆百十里地界上,说不上名门望族,却也是说出去人们要竖起大拇指说声好的。”
方小玉听到这李姨有些糊涂。老爷子一向随意,家里的事都是由着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今儿这话怎么听着像很严厉的样子。抬头看看父母,见两人都一脸坦然的样子,再看看其他人,大娘杨桂芬像是很气愤的样子,三娘四娘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我们老方家立足这里六十年,六十年呐,就没有人能干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老爷子说着把烟袋锅子用力的往炕上一敲。
“爹你何必呢。”方月华见老爷子发了火撇了撇嘴。
“你还有脸在这说话!”老爷子抓起身边的烟灰缸丢到方月华的脚下。“还不赶紧带着你那丢人现眼的儿子离开我们老方家。”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你别忘了我也是姓方的。这个家只要我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你也不用撵我。事儿办完了我自然会走。”烟灰缸在方月华脚下摔的粉碎,她连眼睛都没眨,反而像更有底气了一样。
“只要有我在,你痴心妄想的事就成不了!赶紧给我滚回去!”老爷子说的有些急,没等说完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老头子你先别着急。姑娘就是这么一提。你干嘛大动肝火的,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可行呢。要是成了难道不是好事一桩?”老太太手帮老头子顺着后背,在一旁劝着。
“你个蠢货懂什么!”老头子推开老太太的手,咳嗽的更厉害了。“都是让你惯坏的,这个家就要毁在你们母女手里了。”
方小玉听的糊涂。这二姑姑到底做了什么事,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老爷子发了这么大的火气,怎么感觉除了自家父母,其他人都像看热闹一样,不会是,跟自家有关?
老太太见老爷子当着儿子媳妇的面骂自己,顿时也来了脾气。对着莫欣雁大声喊到,“你是什么意思给个话?我们这里都要被老爷子骂翻天了,怎么好像没你什么事一样?像个柱子似的杵在这里,想看我们母女笑话么?”
莫欣雁听了这话轻轻转了下手里的茶杯没有说话。方志军站了起来。
“妈,我不同意。这在法律上也是明令禁止的。你也不必危难欣雁,这事即便她同意,我也坚决不同意。我劝二姐你也死了这份心,我家小玉断然不会成为你们家的儿媳妇。”
方小玉听到这话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人就愣在那里。她没有听错吧?古明远要娶她?他俩可是亲表兄妹,再说她还在读高中,这些人脑袋里想的什么?
“你!”老太太气的捂着胸口长吁短叹,“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么个不孝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老太太坐在炕上开始干嚎。
“五弟,我起初也是不同意的,明远他这么优秀,理应娶个更好人家的姑娘。可是明远说他喜欢你家小玉,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嫁到我们家你闺女也委屈不了。”
“真是不可理喻,你那几年的书是白读的么?你就是这么当姑姑的?这么当人家母亲的?明远他好好的书,说不读就不读了。不读也行,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不学手艺找点事情做就在家里待着。身体不好也可以理解,你做母亲的不想着怎么帮他调理身子,竟然被个孩子撺掇的异想天开的要娶自己侄女做媳妇,愚蠢,愚蠢至极。”方志军头一次在方家人面前发火,多年的警察工作让他的身上自带一种威严,他这一嗓子喊出来,眼睛一瞪,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方月华,收起刚才还有些肆无忌惮耍赖的模样,撇了撇嘴。
“我不管这事是谁提的,也不管谁同意不同意,我家小玉的事我说了算!在座的都是哥哥嫂子,我也不怕得罪大家,以后谁敢打我家小玉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扶起莫欣雁就往外走。
方小玉看着父母走了才缓过神来,赶紧站起身胡乱的行了个礼,父亲大人这哪里是保护自己,明明是保护他亲亲老婆大人不被这些人烦,把自己一个人扔下了。方小玉心里想着脚下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古明远今天看着自己眼神确实有些奇怪。没想到他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还把阵仗搞得这么大。方小玉坐在车里摇了摇头。方志军和莫欣雁在回去的路上都没有再提这个事,方小玉也保持沉默。今天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再提自己想要和大嫂齐爱华开店的事好像不太合适。方小玉使劲叹了口气。这个古明远还真是能捣乱。
见方志军一家人走了,屋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老五这一只是咱们老方家最出息的,你们就作吧。”老爷子扶着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一气,向后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她那媳妇就是个祸害,生不出儿子的东西。”老太太停止了干嚎。恨恨的说。
老三媳妇老四媳妇相视一看,心下了然。虽然看不惯莫欣雁,但更看不惯老太太。无论媳妇怎么做怎么好,在老太太心里的位置还是抵不过儿子。明明是方志军吼了一通,末了老太太怨恨的还是莫欣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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