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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的院子因为马路拓宽被占去了一部分，并没有改变院子太大的格局，只是原来在安静的胡同里，现在紧挨着马路，莫老爷子老太太一商量在沿着马路的那一面盖了十五间门市房。其中的十间出租，留下五间作为自家的仓库和车库。
方小玉在莫家住了几天，越看这几间房越觉得喜欢，既然方志军不同意自己的事，可以换个思路试着说服莫老太太啊，方小玉在院子里看着那几间房暗自琢磨着。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莫研倩最近几年出落得亭亭玉立，原本就遗传自老莫家人的长相，皮肤白皙，经过这些年练舞蹈和艺术的沉淀越发的迷人。和方小玉两个站在一起，一个眉目疏朗英气潇洒，一个娇俏明媚美目流华。去年这个时候如愿考上了国内最好的舞蹈学院，暑假一过莫研倩就要读大二。
“研倩姐，如果我设计衣服请你来做模特怎么样？”方小玉打量着莫研倩，这小姑娘越来越好看了，长期练舞蹈，身材修长匀称。现在这个年代网络还没有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自己的衣服设计出来由齐爱华剪裁制作，那最后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如何吸引人来店里做衣服，方小玉来到莫家之后觉得莫研倩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她开学就要回学校可能不方便拍照。
“那要看你的衣服好不好看，衬不衬本小姐。我可挑剔的很。”莫研倩在方小玉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葡萄想吃又不敢拿。
“给咱们研倩大小姐的当然是最好的，不然怎么能显示出我水平高超？”方小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还在减肥？你现在都超级美了，偶尔也要奖励下自己吧。”
“你懂什么，”莫研倩唉声叹气趴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颗葡萄，“练舞的人一定对身材控制的很严格，我们老师都说我胖呢，上次选拔人去参加比赛我就没选上。”
方小玉刚要劝她，见有人回来。定睛一看是莫宇哲身后跟着欧阳晴川。
“大哥哥，嫂子。”方小玉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莫研倩站起身打招呼。
去年底莫宇哲跟欧阳晴川结了婚。莫家几兄弟没有分家，莫宇哲结婚并没有像其他同龄人那样在外面买房子，而是依旧带着欧阳晴川住在院子里。家里由莫纪杰的媳妇方小玉的大舅母操持着，得益于莫家开放民主的氛围，欧阳晴川嫁进来这一年和上到长辈们下到小叔子小姑子们都相处的十分融洽。
“你们两个收拾一下，我和你嫂子发现个好吃的地方，我们去跟奶奶打声招呼咱们就出发。”莫宇哲从进院子就一直牵着欧阳晴川的手，这会儿也没有放下，跟两姐妹交代了一下就径直往正屋走。欧阳晴川跟两姐妹抱歉的一笑。
方小玉和莫研倩两个相视一笑各自心领神会。
“也不知道我以后能遇到的人，如果有哥哥对嫂子一半这么好就满足了。”莫研倩看着两人离开坐下来双手支着脸。
“呦，我们美丽骄傲的莫二小姐还愁找不到人家？”方小玉凑过来笑嘻嘻的挠着莫研倩的痒痒肉。
“哼，哈哈哈，咯咯咯，你个小坏蛋，快放开我。”莫研倩笑着躲避着方小玉，这几年方小玉练武，手上的劲儿不知不觉就很大，莫研倩早就不是对手。
“好啦好啦，快快说来，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方小玉住了手。
“哪里有什么人。”莫研倩脸颊微红，想起那个人的模样，又使劲甩了甩头。
方小玉看着她的样子，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并不打算追问。莫宇哲和欧阳晴川这会儿出来了。
四个人到了一家羊肉火锅的门外。陈东正等在那里。跟他退伍时候一样，简单的牛仔裤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干脆利落。此时的陈东正在经营着一家废品收购站。从最开始自己收废品，发展成现在基本上莫家所在的这个区的所有收废品的货都送到他的仓库里，他只用了两年时间。
方小玉乍一看陈东等在那，心下微微一动。她还记得那一年冬天自己窗下他的身影，两世为人的她并不是不知道那其中的含义。她只是觉得自己这一世还没有抡圆了活，上一世感情的伤并不打算重来，因此有些事她明白，但从未想正视。
“你们来了，已经定好了位子，咱们这就进去吧。”陈东迎了过来，视线在方小玉的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下。她，又长大了一些。
方小玉跟在莫宇哲和欧阳晴川的身后，没有注意到一旁莫研倩微红的脸。
众人坐定。陈东面对着方小玉，眼睛里的光想掩饰都掩饰不住。莫宇哲见了在心里暗自叹气。
“今天我们莫家这几个人可都没带钱。说好了是你请客。我们可要放开肚子吃了。”莫宇哲跟欧阳两个翻着菜单。
“就怕你吃不了。”陈东笑着给每个人的茶杯里倒茶。
“小玉妹妹，听说你还有几天就过生日了。你生日那天我恐怕去不了，今天就算提前请你吃个饭。”陈东看着方小玉。没有人注意他手心里有细细的汗。
距离上一次跟方小玉说话已经过去几年了。几年的时间里，他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到现在小有成绩。这里面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几次因为利益冲突被人追着打，浑身是伤的他躺在地上想着老天对自己何其不公，不如就这么死了吧。可一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是的，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出成绩，直到有能力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父母面前，说出这些年来一直想对她说的话。不知道还需要多久，但应该是快了。
“不用麻烦的。只是个生日而已。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十八岁不要长大永远年轻呢。”方小玉眼睛亮亮的说道。这是她真实的想法。
“陈家哥哥，那我的生日礼物在哪里啊？”莫研倩伸出双手做讨礼物状。
“这个，”陈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研倩妹子也过生日了？是我考虑不周，妹子想要什么，一定给你补上。”
莫研倩好像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笑的脸红红的收回手，“那我就等着你的礼物了。”
方小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莫研倩，这姑娘不是从小对这个陈东都不削一顾的么，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跟他熟络了起来。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用手轻轻推了推莫研倩的胳膊，手指悄悄指了指对面又指了指莫研倩，就见莫研倩瞪了一下方小玉，脸却更红了。
方小玉便在心里轻叹一声，这算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