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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打你眼睛上了,是你太认真了。”茉莉把手里的包子给他,“吃了吗,没吃赶紧填肚子,别等会竞赛上肚子饿影响发挥。”
她又把围巾拿出来,一圈圈系在沈悸的脖子上。
她不太会系围巾,围巾系的像个红领巾一样。
“啊……好丑。”她吐了个舌头,干干地笑。
包子还冒着热气,接在手心中暖暖的。沈悸的脸上挂了一丝笑意,轻轻叹气,重新系了围巾:“这才五点刚出头,非要这么早来干嘛。”
“盯着你吃早饭。因为你从来不吃早饭。”茉莉踮脚,看着他手里的题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数式,她皱了眉,“这么难?”
“竞赛面向的人多,做点准备是好的。”沈悸咬着包子,手里依旧不停,解算刚才未完的题。
眼见他那么认真,茉莉也知趣地没再打扰,背着书包靠在路灯的另一边,捧着课本熟读。
闪烁的路灯暗下,东边的太阳也慢慢从结霜的冻土上升起。时间很快到了六点,沈悸看了眼腕表,合上了题册说:“大巴快到了。”
竞赛有专门的大巴接送,六点十分左右到小泽乡。
茉莉也合上书,踩着脚下结霜的野草,静静陪他等待大巴。
五分左右,她看见了一辆红顶的大巴从远处冒了一个点,正朝这边驶来。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
夹杂其中的,除了一些不能入耳的粗语,还有声声尖锐清脆的高跟鞋踢踏声。那声音硬生生控住了沈悸的体感,潜意识中的恐惧燃油而升。
沈悸的脸色骤变,他转过头,染着黄发的女人踏着高跟,领着几个男人朝这边快步走来。
女人模样气愤,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啤酒瓶,与沈悸对上眼后,她扯着刮搔耳膜的声音叫着:“沈悸!!你个杂种,你想去哪!!老娘的钱呢!”
茉莉被这一声震在了原地,她还没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沈悸就一把将她推开:“快走!”
话音被酒瓶碎裂声割断。
只听“砰”的一声,酒瓶子在沈悸的右耳边碎裂。
沈悸捂住右耳,鲜血从侧耳滑落,他痛苦地蹲下身子,世界缄默下来,只剩下耳边嗡嗡的长声。
“沈悸!”茉莉惊恐地尖叫一声,冲过去想要扶起沈悸。
然而,江复春却一把扯开茉莉,恶狠狠地说:“滚开,别多管闲事!”
“啊!”茉莉失去平衡,从边缘摔进田野中。
江复春冲到沈悸边上,血红的指甲掐进沈悸的后颈,毫不留情地拽起他,被廉价化妆品晕黑的双眼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地怒骂:“小兔崽子,你娘叫你每周拿钱,钱呢,还敢把家门锁起来,你想死吗?!”
沈悸没缓过神,双重的疼痛也无法将麻木的大脑疼醒。他无力地垂着手,双眸不能聚焦,耳朵也听不清楚。
“没钱。”他翘着唇角,笑的轻蔑,“你不是最擅长卖了,为什么要找我。”
啪。
又是一巴掌,沈悸的脸被狠狠打向一侧。
江复春放开了他,朝边上为首的男人问了句:“虎哥,这小子能抵多少?”
那个叫虎哥的男人插兜看戏,漫不经心回:“你说他是沈随天的儿子,给你多算点。”
江复春赔笑说:“哈哈,虎哥爽快。”
名叫虎哥的男人勾了勾手,边上的两个男人接收到命令,活动着关节逼近躺在地上的沈悸。
沈悸浑身绵软,耳朵还在噪鸣,只能不断后退,直到背后抵上树木,退无可退。
其中一个男人拽住沈悸衣领时,谁都没注意到滚下田里的茉莉爬了上来,疯狂扑向那个男人的腿。
她紧紧抱住那个男人的腿,大喊着:“快跑!沈悸,快跑啊!”
那男人用力踹了一脚,茉莉吃痛,可手怎么也不放松,嘴里不停重复“快跑”。
沈悸恍神,反应过来后,他随手操/起身边的一根枝干扔了出去,趁那男人不注意,他拉起茉莉就往马路对面跑。
“沈悸,你给我站住!”江复春在后面追着,一边追一边喊。
此时,城乡巴士正拐过晨雾弥漫的弯道。他们转身狂奔的瞬间,身后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嘶鸣?。
茉莉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地回头,那辆本通往希望的大巴打着双闪,戛然在转角。
而光亮的前方,女人的金色长发散在血泊里,像团融化的铜丝。眼睛大大的睁着,诡异又扭曲。
江复春死了,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控制住自己即将失控大叫的情绪,转头看向沈悸。
沈悸怔怔地站在身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还维持着拉她衣袖的动作。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打电话报警,但沈悸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手在不断收紧,关节泛白。
良久,他松开了手,慢慢地走到路上。
周围的人认出他是女人的孩子,默契地让开道路。
他低着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双眼,右耳蜿蜒而下的血线浸湿衣领,双肩不自然地抖动。
路人以为他在低泣,惋惜地哀叹。
茉莉站在三步之距,清楚的明白,他不在哭。
他在笑。
她挤进人群,走到沈悸身边,颤着手扯住少年的衣角,晃了晃。
下一刻,对方摇摇晃晃地跌在了她的身上。
他靠在茉莉的肩上,嘴角上扬,却很僵硬,甚是不自然。
只有茉莉看到,那笑容里,是解脱,是释然。
“茉莉。”他喊她的名字,“我们自由了。所有妨碍的垃圾都消失了。”
“何婧也是,江复春也是。伤害过我们的人都消失了。”
“她们都很蠢,安心也是。没说两句,她就真的出乎意料的去做那些事情。”
“现在,我只有你了。”
“你可以教我什么是爱了吗?”
茉莉感到一阵恶寒。
那本来的同情消失的荡然无存。
她开始后悔自己那片刻的同情。
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感化。
她开始猜测,眼前的这一切可能都是他设好的局,而她,至始至终都还被他伪装的面具欺骗。
他再次试图把自己的扭曲的三观灌输给她。
那个恶劣的沈悸,从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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