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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所在之处，人声依旧沸腾。
虽说被一招打下去实在太丢人了些，但是，若这谢鸣真能以一己之力，全挑整个赤羽门，那么他得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或许能带领他们，走出一条修炼的新路也未可知。
“谢师弟，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嘛。”陆念霜上台之后，依然神态自若地对谢鸣寒暄。
“陆师姐过奖了。”谢鸣还是很谦虚，并没有任何自满的意思。
“刀剑无眼，”陆念霜抽出了自己冰蓝色的长剑，“谢师弟，小心了。”
陆念霜并没有给谢鸣先出手的机会，而是率先进攻，逼谢鸣防守。
这样便避免了一上台便被击落的命运，而接下来，她用长剑划破了掌心。
血滴滚落而出，她以血为媒介，捏出了一个法决。
“寒冰决！”
“陆师姐她能使用法术！”
擂台之下的人瞬间爆发出了兴奋的呼声，他们修道的时间有长有短，但几乎大多数人与凡人之间并无差异。
虽说，已经知道这主要是因为天地间灵气溢散的缘故，但是哪个修士不想一手酷炫的法术？
而陆念霜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卫灵绮看得与旁人有些不一样。
她撑着脸颊，低声细数着陆念霜的捏这法决的步骤。
“以血为媒，沟通天地灵气，刻下法决，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她冷眼看着陷入兴奋的赤羽门弟子，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
“但这也得是筑基期才能做到的。”
然而，除了在吃草的月影兔，并没有任何生灵听到卫灵绮的话。
不过，这样就有另一个问题浮出了水面，陆念霜是如何到达的筑基期？
擂台之上的胜负，在卫灵绮思索时便已经宣告结束。
陆念霜的确比其他人多撑了一会儿，然而这仅仅是因为谢鸣对法术的新奇，并不是因为别的。
但陆念霜一下来，便被人团团围住，每个人都七嘴八舌地问着，问话里的意思无非只有一个。
“陆师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卫灵绮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神色里满是好奇。
陆念霜站在她身旁的高台上，对着那些无一例外露出垂涎之色的人，说道：“因为我突破到了筑基期。”
而这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要说上一代的修士，还能有零星的几个突破到筑基期，卡在筑基期大圆满的瓶颈，可到了屈尧墨等人这一代，已经连突破到筑基期都是奢望了。
筑基期与练气期最大的区别，其一寿元增至150年，衰老速度变缓，其二，便是能够使用法术，操纵法器。
这些都是赤羽门的弟子们，最梦寐以求的。
眼见这些师弟师妹的眼神更加炙热，陆念霜这才施施然地宣布道：“我便翻古籍，尝试无数种材料，终于炼制出一种新的丹药，我将其称为蕴灵丹。”
陆念霜拿出了一颗暗红色的丹药，继续说道：“服用此丹，可抵数年修炼之功，突破筑基。”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直到有人问道：“不知道陆师姐打算如何售卖此丹？”
陆念霜微微一笑，说道：“我既然将它拿出来，便没有独吞的意思，我会将它放在功德堂，只要各位给予足够的原料，便可兑换。”
人群中又是一阵欢呼，其中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师姐高义”“我等为师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类的话。
只有在她旁边端端正正坐着的卫灵绮没有那么激动，她只是好奇地看着陆念霜。
心道：陆念霜真的有那么好心吗？她找人的标准又不是心肠好。
直至人群散去，前往功德堂执行任务以换取蕴灵丹，卫灵绮才与陆念霜搭上话。
而卫灵绮也没客气，指着陆念霜手里的那颗暗红色丹药问道：“师姐能给我一颗吗？”
陆念霜笑意更深了，说道：“天下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说罢她摸了一把卫灵绮怀里的兔子，又道：“不过，师姐可以破例给你一颗，不过只有一颗。”
“谢谢师姐。”
卫灵绮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后张嘴就把这蕴灵丹吃了下去。
陆念霜看她吃完还是在这里坐着，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便禁不住问了一句，“师妹不回去打坐炼化一下吗？”
“不，”卫灵绮云淡风轻地说着，“我还要等师兄。”
陆念霜的心底的某根弦忽然被触动，某个不可逾越之界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跨过。
她看着卫灵绮，忽然觉得哪里都不对起来。
卫灵绮那双眼睛也看着她，亮闪闪得像是天上的星星，好像她能看透她藏于心底的一切阴暗想法。
“既然这样，师姐要先走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忙，找不到师姐不要担心。”
卫灵绮认真地点头，仿佛所有不对劲的所思所感都是陆念霜的错觉。
所以，大概就是错觉吧？毕竟如今的人间，能有什么可怕的存在？陆念霜心想。
陆念霜甩去纷乱的思绪，大批同门想要去完成她发布的任务换取蕴灵丹，她得再多炼制一些出来免得不够用。
陆念霜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围着擂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也少了不少，谢鸣在擂台上独孤求败的姿态也没能再激起人上台挑战的心。
谢鸣已经几乎将赤羽门的弟子都打了一遍，还没怎么见疲态。
几乎所有的赤羽门弟子都放弃了无用功，默认了谢鸣几乎无可争议的大师兄地位。
说是几乎，是因为人群中仍有人未被陆念霜带来的消息蛊惑，非常执着地看着擂台之上。
然而他已经被打落下台了一次，这样丢人的事，绝无可能再来第二次。
屈幺墨死死盯着谢鸣，终究还是没有再上去第二次。
“走吧，屈师兄，”宋娇看着状态不太对劲的屈幺墨说道，“不管如何，在赤羽门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如去看看陆师姐的任务。”
“董师兄已经先去，你想被董师兄拉在身后？”
不得不说宋娇的激将法非常好用，方才还赖在擂台边很想跟谢鸣决一生死的屈幺墨，终于还是走了。
人群越来越少，在确定了自己是板上钉钉的第一名之后，谢鸣便自动从擂台上跳了下来。
一路小跑着来到观众席，来到卫灵绮跟前，带着灿烂至极地笑容，说道：“走吧小师妹，这里不用担心了。”
卫灵绮没什么异议，反正她也没打算上擂台，只是单纯看戏而已。
“接下来去哪里？感觉功德堂应该会很热闹。”谢鸣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卫灵绮歪了歪头，朴实无华地问道：“你不饿吗？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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