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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意识被强制归位，穆银醒了。刚一睁眼便看见赤河发出的阵阵红光正在收拢，最后变成两个东西掉在她手里。
她把新到手的武器拿起观察了一番。赤河居然变成了一把手枪和一把短匕，都是近战必备，倒是很符合她的作战风格。
就连款式都是她会喜欢的风格。
“变成两个了啊……这是分裂成[赤]和[河]了？”
月魅：“……？”
[……我不聋。]
“你听得见啊……自言自语，不用管哈哈……”穆银汗颜。好在赤河不在意这些，她打了个哈哈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电话响了。她拿出手机，不出意外，又是穆辰。按下通话键，里面传出了穆辰标准的没睡醒的声音：“我俩脱离组织的申请过了，那边叫我俩回去拿文件盖章，顺便参加什么聚会……”
“前面的我知道，后面的是啥玩意儿？”穆银被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弄得一头雾水。印象里穆老狗可不是这种在乎这些仪式感的人，以往有人走都是直接放的。
但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不知道。我只知道很麻烦——要一起吗？要的话等我几分钟。”
“我倒觉得迟到也没啥。最后一次迟到也是极具纪念意义的好吧？”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和他针锋相对？”
“……”
一句话把穆银干沉默了。这么一想，对方可是朝夕相处二十六年的养父，虽然平时两人就一直针锋相对，但到最后时刻了还这样，倒显得她很不顾情面。
“好吧。”穆银叹了口气，道：“那你快点。”
“好。”
电话挂断，穆银目光转向月魅，问：“关于那位前妖皇，你了解多少？”
月魅道：“很少。她从未把我当老师看，便很少有接触到她的机会。她加冕仪式过后我更是直接被她母亲封印。但加冕仪式当天我还是在场的。”
穆银又问：“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月魅想了想，道：“断月将军……银月寒首次在外界露面就是在夜千灵的加冕礼。冥王有要事在身无法赴宴，便派了他和妹妹前往妖界表达祝贺。”
“夜千灵似乎就是在那时迷上银月寒的。加冕礼结束后她以各种理由要求银月寒留在妖界，对方不同意她就用妖皇的身份向其施压，逼迫其留下，最后酿成悲剧。”
“悲剧？”
刚才月魅提到了断月将军银月寒，这和她记忆里的他身份上有点出入，直觉告诉她因夜千灵的任性导致的悲剧就是银月寒身份转换的关键因素。
“嗯。银月寒留在妖界那段时间，夜千灵怕他有离开的念头，便把一切有关冥界的消息全部拦截。可那时的冥界正处于战乱当中，在外界掺和以及银月寒不在的种种因素下，这次战乱给冥界各方面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那件事之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银月寒就做了鬼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也是玉雪召唤你那天，我见到他会这么惊讶的原因。那种感觉就像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人——虽然他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完月魅的讲述，穆银内心隐隐有了猜测——银月寒这个人不是他所表现出的那样没心没肺，否则绝不会出现把不同时间段的自己分割成两个人的情况——这种事放在正常人的世界里，就是一朵奇葩。
两人的交谈刚刚结束，门口响起了车辆鸣笛声。穆辰到了。
“那我先出去了。”说罢，穆银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月魅道：“早点回来。”
“好。”她应了一声。就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沙发上躺着的赤河突然化作一道红色流光朝的她手飞来。
她抬起手一看，掌心居然多了一个红色的印记，但又立刻消失了。
“这么方便？”穆银挑眉。
月魅自然不会独守空屋，主上走后便也跟着回月宫去了。
……
猎人的视线无处不在，无论是谁，只要上了榜单，都逃不过他们的注视……
华丽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办公桌上的台灯不知道为何一直亮着，旁边钢笔的笔帽不翼而飞，只能暴露在空气下，时间一久，便不能书写了。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办公桌，把钢笔拿起，丢进了垃圾桶。那人坐在转椅上，打开抽屉，拿了只崭新的钢笔出来。
暂停工作的打印机突然吐出两张纸——猎人和猎物的名单。又一女人推门而入，走上前拿起名单看了一眼，道：“妖皇……居然为她设置这么高的悬赏金额？”
男人把钢笔放手上转了几圈，道：“这当然是因为她的命值这个价啊，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被称为白鸟的女子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同为妖皇，夜千灵的赏金也不过八千多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男人伸出手指摇了两下，道：“我的小白鸟啊，夜千灵的命顶多值个二百块，真正值钱的是赤河和她的血脉。可惜夜千灵是个废的，没发挥出赤河和自己血脉的力量，不然赏金可不会这么低。”
“七十三亿啊……”这话不知是白鸟在自言自语，还是有意说给别人听。
男人满不在乎地说：“也就七十三亿而已，这还算少的了。无论从哪方面说，这位新妖皇的身价都不止这些，这只是预估价格，过不了几天就会变了。新妖皇的潜力非同小可，我猜赏金会破百亿。”
悬赏金额破百亿是什么概念？这可不单单只是一串数字，这还是对他们实力的认可，就目前为止悬赏金破百亿的除去预定的新妖皇外，也就只有四个。
冥界冥王、极恶会极恶女王、已经销声匿迹的“妖界代表人”和桃花妖玉雪……他们尽都是些特别棘手的大人物，想拿到他们的赏金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白鸟，你看这个。”男人朝她招了下手。
白鸟把目光挪到男人手边那张不知道从哪扯的纸上，看见那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上了一个名字——利亚·奈特。
白鸟微微眯眼。
来自塔启米厄王国的传奇魔法师，据说只有在魔法领域有一定造诣的天才或学者才能见到她，心性尤其骄傲。
悬赏金额一百零八亿三千万。
曾在塔启米厄掀起多次风浪的极恶会就是由她一手创立的。在那里，她被众信徒称之为极恶女王，被誉为唯一能给混乱的塔启米厄带来希望的“火种”。
事实也确实如此。同样是来自塔启米厄的教会，与试图改变国家的极恶会不同，月神教信仰的月亮女神是无序和混乱的代表，信徒们也以此作为行动方针。
塔启米厄的国王就是月神教的信徒，在他的治理下，整个国家都混乱不堪，人民碍于月神教在国家的地位敢怒不敢言。
直到这位极恶女王出现。她的无私为她带来了许多信徒，再加上恐怖的魔法天赋，曾一度让月神教的地位摇摇欲坠。
可在最后的战役中，她遭受信徒的背叛，被月神教教皇抓住把柄，肉体被永远囚禁在“月神的怀抱”，再也无法脱身。
她的灵魂听说被学生带回了国内，直至现在都不知所踪。
白鸟没说话，眼神略带不解地看着男人。
男人只说了四个字：“她回来了。”
回来了？
白鸟微微一愣，而后立刻就想明白了。想摆脱月亮的注视绝非易事，除非……
她问：“她是怎么回来的？”
男人道:“定是有外人相助。”
“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三天前？说实话我记不太清了。而且到现在她都没露面，不管也行。”
“我记得已经有猎人去了。”
“你说林止？他去送死？拜托，都十多年了，他以为女王现在还很弱？不管是晋级还是赏金，可不是这么个拿法。”
“不是他们吗？我记得有五个人来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止把自己队友都做成僵尸了……小白鸟不会真不知道吧？”
“大概是喝多了，忘记了吧。”
“对啊，小白鸟会调酒来着。”
白鸟看了男人一眼：“我的工具不在这里，想现在想来一杯有点麻烦。”
男人晒然一笑：“那就留着下次一起。行了，就这样吧，还有文件没处理完呢。小白鸟也还得去找飞渡做工作交接吧？”
白鸟点点头，说了这么一句话：“比起飞渡，还是和你相处更为愉快一点。”
说罢，她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穆银没让穆辰把自己送到家，而是一个人慢慢悠悠的在街上晃。
父亲最后和她说了很多——这还是第一次不带任何情绪的谈话。虽然平时一口一个穆老狗，但到了这时候，口头禅突然就卡在喉咙里了……
父亲……好遥远的词汇啊。最后居然真的喊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这不是聚会很无聊的理由。还没到聚会现场，穆辰就已经满脸不乐意了，一直坐沙发上玩手机，谁来都不理。
她和父亲谈完话后无事可做，就只能和前同事聊天。原是想找赤河的，但它表示自己不爱说话，在赤河坏掉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去打扰它。
真没办法。
一对男女迎面走了过来，与穆银擦肩而过。她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那女人的眼睛的一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
什么情况？！
那不是梦里出现过的赏金猎人吗？这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人也在注视她，唇边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怎么不走了？你在看什么？”她身旁的男人叫了她一声。
“啊，没什么，一个路人而已。”她如此说道，随后便立刻回头。
两人渐行渐远，只留穆银在原地默默松了口气。这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居然没直接点破……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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