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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改日吧,咱们单独坐下来说。”
“那好吧。”刘向阳接着问她,“还有你,为什么会选择到这种地方来工作?凭你的条件,不至于沦落至此吧?”
“你觉得是沦落吗?”
“不……不是,对不起,用词不当。”
杨玉梅呆呆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看来她有难言之隐,刘向阳不想再刨根问底,岔开话题问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杨玉梅微微一笑,表情跟着鲜活起来,说:“坦白交代,你跟我姐到公园约会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不会吧,你又不在现场,怎么会认识我呢?”
“我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
“就算你看清了我的模样,这都十几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能一眼把我认出来?”
“是啊,不会忘记的。”
“是因为恨,所以才记得清楚吗?”
“不是……不是,那不是恨。真要是恨你的话,我就不设法找你了。”
“你找过我?”
“实话告诉你,回来工作后,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刘向阳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个女人在喊,“刘主任……刘主任,侯场长请您回来呢。”
寻声看过去,见那个服务员小姑娘站在食堂大门口,挥舞着手大声喊:“杨**,侯场长喊您。”
杨玉梅回应道:“好的……好的,知道了,这就过去。”
见小姑娘返身回去了,杨玉梅才眨巴了一下眼,对着刘向阳说:“走吧……走吧,老狐狸饶不了你的,想躲是躲不掉的。”
“你的意思是还要接着喝吗?”
“肯定了,他怎么会轻易放掉你。不过吧,你也用不着怕他,估计这时候他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回屋后,你尽管放开,反过头来敬他两杯,没准就把他给放倒了。”
“我可实在不能再喝了。再说了,我何苦把他放倒呢?没意义啊。”
“你不放倒他,他就要放倒你,不信试试。”
“试试就试试,走吧,回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食堂走去,故意拉开了几步远的距离。
走了没几步,刘向阳问杨玉梅:“喊咱们的是食堂的服务员吗?”
“是啊。”
“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待在这种地方侍候人呢?”
杨玉梅头也没回,压低声音说:“刘向阳,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打那个女孩的主意,听明懂了吗?”
“切,你把我看出啥人了?”
“啥人你自己清楚,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惹出麻烦来,可别说我没告诉你。”
“你真把我看成是採花大盗了?”
“不是吗?”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垃圾?”
“你一直把自己当成正人君子是不是?连我一个半老徐年的油都敢揩,更何况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
“这怎么又来了?你纯粹是在冤枉好人,我压根儿就不是成心占你的便宜,只是爬山的时候,角度有问题,我想躲也躲不开呀。”
“哼,我又不是没领教过你们这些雄性动物,个顶个的喜欢腥味儿。反正我已经给你提醒了,你要是胆敢打那个女孩的主意,那就死定了!”
“啥意思你?”
“她上头有人,明白了吗?”
“你的意思是……”
“是,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不会吧,看上去那么清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你不会是成心糟践人家吧?”
“我不是已经说过嘛,人不可貌相。”
刘向阳往食堂那边指了指,小声问道,“上头那个人不会是姓候的吧?”
“不是……不是,那人比他官大。”
“哪是谁?”
“性命攸关,不能告诉你!”杨玉梅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杨玉梅跟小女孩心有芥蒂,暗中不和,所以才故意丑化人家。
要么就是嫉妒人家年轻貌美,所以才恶语相加,贬低人家。
……
刘向阳胡乱揣摩着,人已经来到了餐厅门口。
探头朝里面看着,只见桌上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一个个东歪西倒,歪瓜裂枣,没了人形。
连侯运已经放下了牛哄哄的“臭架子”,跟马攻克勾肩搭背,嬉皮笑脸,不时污言秽语,放荡形骸,全然无视身边站着的小姑娘。
见杨玉梅跟刘向阳一前一后进了屋,侯运才抬起头,吃力地睁开被眼屎糊住的双眼,粗鄙地嚷嚷道:“你们俩干啥去了?一见面就勾勾搭搭,这时候趁着我们喝酒,又去见缝插针了吧?插……插得怎么样?来……来,介绍一下经验好不好?让我们也分享一下。”
杨玉梅全然不顾上下级的尊让,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你以为都像你啊,整天玩那些猫猫狗狗的脏事儿。瞧你的吧,硬是把人家刘主任给灌醉,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胡扯,有那么严重吗?”
“可不是嘛,要不是我跟过去,怕是已经掉进鱼池淹**。不管怎么样,刘主任也是上头来的领导,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丢了性命吧?”
“瞧瞧……瞧瞧,我们的杨大**像不像压寨夫人?”
“闭上你的臭嘴,别再胡说八道了!”杨玉梅拿眼狠狠地瞪着他。
侯运才蛮不在乎,继续满嘴跑火车。
刘向阳实在听不下去了,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忍怒火,恨得牙根直痒痒。
为了打断侯运才的胡言乱语,他主动端起了酒杯,有模有样恭敬道:“侯场长,非常感谢您的一番盛情,不醉得四脚朝天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来,我敬你一杯!”
“刘主任,你……你要敬侯某人酒?”
“是啊,侯场长,我先喝为敬了!”刘向阳说完,高高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我喝……我喝。”侯运才吱溜一声干了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刘向阳道声谢,坐了下来。
别看侯运才喝得东歪西倒,心里还不糊涂,又挤眼弄鼻地让杨玉梅敬酒,以示地主之谊。
杨玉梅反驳道:“你是地主之谊,关我什么事?”
侯运才也不气恼,嬉皮笑脸地说:“杨**你这就**道了,惠山农场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大伙的,你总该向马总表示一下态度吧?”
杨玉梅说:“有你们这些老爷们冲锋陷阵,用得着我一个女人家叽叽歪歪了,你说对不对?”
“女人咋了?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征服男人,所以说嘛,关键时刻还得舍身奉献,来吧……来吧,赶紧打一炮。”
“你文明点好不好?就不怕领导们笑话。”
“都是一家人,有啥好笑话的。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马总可不是一般的人,用不了多久,就能飞黄腾达,你要是想进步,就赶紧套套近乎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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