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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哥谭那边有个大学刚被阿卡姆越狱出来的小丑给炸掉了。”
布鲁德海文警局，午休时间。
几位警官凑在一起闲聊，手里端着几乎能成为招牌的全美警局特产的超难喝咖啡，话题中心就是隔壁城市新出的大新闻。
两座城市的治安都不够稳定，前几年都还是能并排争个倒数第一的那种。
但是这也不影响他们庆幸自家城市里没有小丑那种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邪恶反派到处乱跑，虽然很多情况下这也不过也就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好像说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在学校重新修好之前要分到别的学校借读吧？”有人不太确定地问了身旁的人一句。
“确实。”有人回复，然后又提起声音，“迪克，应该是你这边去接人吧！？”
中午算是休息时间，但是警局里也还是嘈乱，突然被喊了名字的小警官打了个惊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整个倒下来的案件卷宗里面抬起头。
成堆的结案报告让他头昏脑涨，花了几秒钟迪克才反应过来同事在朝他问些什么。
“啊对。”迪克点头，就这么个简单动作都能让他感觉脑仁生疼——缺觉的后遗症，在今天之前，他几乎三十六小时没能合眼在一处□□蹲点，而现在，‘睡眠’就是他迪克·格雷森的真命天女。
“阿卡姆这次跑了不少人，哥谭那间被炸掉的大学也是住宿生偏多，得统一移动，gcpd和咱们警局外调了警力准备护着点校车，以防万一。”
迪克是被选中护送校车的警官之一，这不是什么困难活计，比起这个，他其实更苦恼的是这堆卷宗的整理工作。
迪克·格雷森，aka夜翼，在和坏人斗智斗勇的第三十六小时之后，即将卒于文书工作，是丧钟听了都能笑醒的程度。
明天才是那群无辜学生们过来的日子，他还有点时间今晚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以免明天会困得直接拿头砸方向盘。
只是现在，可怜的迪基鸟非常需要一杯难喝得要命的咖啡来提提神，或许这就是上次回哥谭时笑提姆血管里也都开始流咖啡的报应吧？
他靠在边上端着纸杯，双目出神望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神发直但也有在有一茬没一茬在搭着同事的话。
“迪克，这次交换过来的学生里面，好像有个被诅咒了的小家伙。”
困意被同事突如其来的话题给惊走大半，他懵着侧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尤其是对方还特地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个恐怖氛围，只是大中午的，没什么效果。
很给面子，迪克也跟着配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们手里有这次要来布鲁德海文借读学生的全部名单，那位警官翻找了两下就抽出其中一张：“喏，就是这位。”
手指在底下纸张上弹了两下。
“虽然最近各地都不太平，但她也已经连着三次转到其他城市的学校借读，被安排来和咱们交接的哥谭人说，这其实都是她被诅咒了的缘故。”
这位警官说得是认认真真煞有其事，可内容页完全就是空穴来风。
当然了，看表情这位警官先生其实也没有当真，毕竟这世界上从不缺少倒霉鬼，他只是把这个话题当做是一个休息时间的谈资。
接过同事手里那张写了大概个人信息的薄薄纸张，迪克看着里面的内容。
这孩子不过才刚刚十八，纽约大学的大一新生——两个月前，她在的宿舍楼连带她们系的教学楼被纽约那边出现的齐塔瑞人给炸了大半。
齐塔瑞人那出事儿迪克也关注过，当时正义联盟基本全员不在地球，泰坦们也又都离得纽约太远，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结束全是由复仇者们撑着的，涉及其中的主力之一斯塔克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战后赔偿做得不错，也给无辜被波及到的人们都安排了后续补偿事宜，于是那孩子顺应安排转到了大都会暂时借读。
只是……
针对超人设置在大都会各个大学学区的涂了铅层的炸弹。
被‘荣幸’选为小丑这次越狱后的游戏道具的哥谭的学区。
可能是刚过开学季没多久，学校里人也是真的多，反派搞事情都首选大学学区。
再到这一次，那个小姑娘再次转到布鲁德海文的大学。
迪克：“……”
诅咒这玩意其实是真的存在的，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黑魔法这类东西，但有些事情也可以归咎于一个人正儿八经是个倒霉的。
比如此时此刻，迪克·格雷森只是单纯觉得这小姑娘是真的运气不太好。
“哎。”小警官叹了口气随即竖起手指抵在嘴唇前面。
他笑着看向同事们：“虽然说传言就只是传言，当事人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最好还是别说了吧，嗯？”
尤其是他们还是披着警服的人，这些话哪怕是调侃也都是不太好的。
言语可以伤人，见多了哥谭还有布鲁德海文的人情冷暖，迪克其实在这些问题上也总会计较更多。
几个同事对视一眼，也都讪讪一笑直接揭开过了这个话题。
大家都是成年人，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去来回掰扯——迪克人其实挺好的，也有正义感，但或许是太有正义感了，以至于连这些小问题听着了也都会在意，他们自然不会跟着去多想这些。
“莉维娅啊。”迪克把那一沓学生资料全都接到手里翻看，打印字体要比手写的清晰不少，但对于缺少睡眠的警官来说依旧是看得头昏眼花，嘴里喃喃念着那个倒霉孩子的名字，迪克把那叠资料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面。
莉维娅·洛佩兹，一个资料照片上看起来有些阴沉的倒霉小姑娘，这就是迪克·格雷森对那孩子的最初印象。
而刚刚被人议论着的那个倒霉孩子此时此刻还在哥谭正对着才刚收拾完一半的屋子发呆，垂下的黑发湿漉漉地正在往下低着水，洗完头后总是懒得擦干的习惯让她睡衣后背已经湿了大半，然而莉维娅此时依旧还是只自顾自着在发呆。
“再这么发呆下去，会感冒。”窗台上蹲着的青年指出这一点，而莉维娅坐在他投在地上的影子的边缘处，手指无意识在地上刮了几下，“杰森，你现在的行为叫做非法入侵。”
慢吞吞的，莉维娅说：“没事的，我从来没有感冒过。”
瓮声瓮气的音调让这句话没什么可信度，蹲在窗台上的红头罩瞄了一眼莉维娅的行李箱，几件衣服被随意地卷成了团塞在行李箱的角落，比起衣服，更加显眼的是占据了更多地方的药盒。
——哦，她有感冒药。
杰森·陶德下意识地去分辨了——以及一堆看名字不太常规的，他认得出来其中有些事镇定安眠用的。
那句话更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红头罩翻身直接跳了进来，从里面挑出来其中一盒：“这个，睡前先吃一颗，是预防作用的。”
“我不会说感谢的。”莉维娅说，“我可以去熬魔药，我姑妈教过我怎么熬感冒药水，材料只缺狮子的肝脏了。”
在哥谭地下世界怎么着也能算上是恶名昭彰的红头罩逐渐开始想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这里到底是为了图个啥。
听这个中二病晚期认为自己是个黑巫师的小姑娘阴森森在吓人玩？？
“这里没有狮子，只有药盒，这是你自己行李箱里的。”
他强调着这个事实。
大概……他有点放心不下这个小家伙的原因在。
一看就是会受欺负的样子，而且还脑回路确实不太正常，是个在哥谭半路看见有人打架会缩在边上明晃晃拿着手机准备报警的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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