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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青儿,持着竹杖跑出来,很快就被强盗们发现,和其他村民一起,被赶到一片空地看管起来,青儿索性混在村民之中,偷偷观察着。然后,强盗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抢东西,鸡鸭鹅,猪牛羊,蔬菜粮食。
空地那里有十多个山匪,三个骑着马,其他人分散开,看管着七八十个村民。山匪们拿着弯刀长枪,不断吓唬着村民们。
三个骑马的,该是首领。中间那个三十出头,模样不赖,马背挂着单锏。左边那个秃头老者,年约五十,凶神恶煞的,用的是青铜南瓜锤。右边的是个少年,不见兵刃,一脸冰霜。
突然,中间那人好像看到什么似的,翻身下马走向村民们。左右跟着下马,留在原地,远远看着他。
“这姑娘谁家的?怎么没见过啊?”指着青儿朗声问。
村民们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有这个人,纷纷躲开点,白眼视之。不知道谁回了一句,“村长家的远方亲戚。”
山匪头子一听,脸色一变,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拱手弯腰到一半,忽然看见青儿手中的竹杖,也就不再多礼,殷勤道:“姑娘,可否婚配啊?”
青儿知道这人将自己当成瞎子,心道:也好,正好示敌以弱,顺水推舟,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索性装瞎,眼神死板,娇滴滴的,像是害怕极了,摇摇头。
“姑娘,嫁给我吧!我管保对你好一辈子,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绫罗绸缎,好不好?”一脸渴望迫切地说,好言相求。
青儿一听倒也有趣,这山匪也蛮直接的,不过倒是说的真真的,不像是虚情假意。青儿有意逗逗这个憨直的山匪,“那可不行,山匪爷。结亲是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能少?”
山匪一听,脸色陡变,登时急了,“怎么都这样?我要不是爹娘没得早,也就不会落草。你是这样,那个三丫头也是这样。哎呀!娶媳妇怎么那么难呐?”
“三丫头?三丫头是谁?”青儿听二柱提过,冷声问到。
“老石家的三丫头嘛!我求她嫁给我,她不肯,我还没说什么,她就自我了断啦!”山匪很苦恼,很后悔的样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双手直摇,担惊受怕地说:“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可别自杀啊!”
原来三丫头过于刚烈,没等到事情结尾,害怕受辱,直接了断自己。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罪过依旧是他的。
青儿心里盘算着一件事,青儿尝试性地问:“如果我愿意嫁你,你愿意一切都听我的吗?”其他村民一通白眼,心里暗骂:贱货。
山匪脸色陡然转喜,开心的不行,“我愿意,我愿意啊!只要你嫁我,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便一切听你的。”
“我不信,你发誓?”
“好,我发,我发。我大青山十洞十一寨主九寨主,扫破天周安发誓:只要这姑娘愿意嫁我,安生地相夫教子,我便唯她命是从,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青儿眼色微动,十洞十一寨主,九寨主周安,悄悄记下。“好啦!我信你。”
周安一听,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明白过来,立刻眉飞色舞的,开心到手舞足蹈。
“你猜老大是不是又在求亲?”
“那还用说?从果子林劫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遇见未嫁的姑娘,他就要求亲。众家兄弟聚首,来到这大青山,依旧如此。”
“女人嘛!抢一个不就好啦?真不懂,他想干什么?”
“他说过,夫妻过日子,要真心的。这是他老爹老娘的遗愿。”
“哈哈哈,真心算个屁,安排好人手,准备顶了他,你做刀把。”
“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青儿看周安渐渐安静下来,“第一件事,我要你还回今天所抢的东西,不论是牲口,还是钱财。”其他村民再看她,就像再生父母一样,充满感激。
周安想一想,回到:“这个我答应你,不过,只能还一半。一来兄弟们要生活,二来我俩结亲时总要用到的。”
“一半就一半。第二,我要摆酒,大摆宴席,我要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出嫁。”
“好,本该如此,我答应你。昨天听说三哥找到一个不错的厨子,正好试试他的手艺。”
“第三,我要你三天之后,再来娶我。”
周安一听,心里老大不愿意,“为什么?今天不行吗?”
“今天不行。三天之后,你的花轿一到,我就跟着你走,你看怎么样?”
一番踌躇后,“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是敢逃跑的话,嘿嘿嘿。”
“我答应你,便不会逃跑。三天之后辰时初刻,我等着你的花轿。”
“好,娘子,今天我且回去布置。三日之后,等我娶你。”说完,走回去,跨上马,吆呼一声。不多时,所有喽啰们都撤回来。“兄弟们,放下一半东西,回山啦!”
看一眼青儿,打马往回走,其他人带着抢来的财物跟上。又是一番尘土飞扬,不久后,不见踪迹。
村民们见山匪远去,立刻自顾自的拿回自己的东西,抢着牲口和粮食。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分家庭。有的妇女指着鼻子对骂,有的男人还扭打起来。反而,此时没有人再去理会青儿,既没有白眼,也没有感激。吵吵闹闹,尘土飞扬。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村民们瞬间安静,看向村西头。原来是周安单人匹马跑回来,村民们吓得立刻停止抢夺,四散而去。
青儿心想:难道这人忽然想明白啦?那就不应该只是自己回来呀!不论如何,要会他一会,一对一,最起码逃跑没问题。青儿立刻下拄竹杖,等他过来。
周安过来,勒住马,一脸歉然,“娘子,你看我这人,愚笨至极。一高兴,都忘了问你的名姓。”
青儿心里扑哧一笑,回答:“我姓秦,单字青。”
周安嘴里嘟囔:“秦青,秦青,好名字。娘子,这回我真走啦!三天之后,花轿准时到。”说罢打马,风风火火再次离去。
马蹄声渐远,村民露头,偷偷看着。确定他走远,再一次出来,一个,两个,三个······慢慢恢复成此前的样子,争抢,谩骂,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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