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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继续在熊熊燃烧。
卢绍南司马钊他们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焦急地在等待大火的熄灭。
其实他们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只剩下半截在祈求老天爷的怜悯,庇佑崔子玉孙仲梅逃过上官龙的算计。
姚天乐率着王一虎带着大批捕快衙役赶到来。
卢绍南他们当然知道姚天乐是在做场面功夫,发生这么一大场火,他作为杭州一府的父母官,不能不到。
姚天乐道:“天呀,怎么烧成了这样子?王捕头,这场大火一定有可疑,叫你的手下去调查一下这场烧透了半边天的大火是怎样发生的,有没有人逃生出来。”
王一虎道:“是,大人。”
他看见了卢绍南,便对手下吩咐了几句,挤开人群走过来,问道:“卢大侠,司马大侠,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卢绍南一脸凄苦道:“我们是来找崔大侠的。”
王一虎吃了一惊:“崔大侠他——”
司马钊颤声道:“他就藏身在这里。”
王一虎当场呆住。
姚天乐也走了过来,对着上官小婕恭敬地一揖:“姚天乐见过圣姑。”
上官小婕喝道:“快滚开,否则我杀了你!卢伯伯,求你放开我,我要进去看看。”
姚天乐吓得赶紧走开。
卢绍南道:“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别太担心,或许子玉他不在里面。”
谁都知道这是安慰的说话,可是此刻除了安慰的说话,还能做些什么,只能等待眼前这场冲天大火熄灭下来。
大火终于熄灭了,但是还不能进入火场,火场的高温足已灼死任何人。
大家只能还在等,等火场的高温退减下来才进去。
天露出了一丝鱼白。
只见眼前的是一片焦墙烂土,情景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多么的惨不忍睹。
李慧娘解开了女儿被制住的穴道,卢绍南也松开了捉住上官小婕的手,两人像疯了一样冲进还又热又烫的残渣中,用又白又嫩的春葱玉手扒开那些败砾搜寻着。卢绍南司马钊他们也窝涌进来,翻寻着。每一个人的心都紧张到极点,害怕见到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东西。
王一虎大声吆叫:“弟兄们,散开进去搜寻,看有没有人葬身在这场大火里。”
那些捕快和没走的老百姓则进其它的地方搜寻,看有没有尸体残骸。
终于最不想见到的东西却出现在卢小萼上官小婕的眼前了,那是两具烧成焦炭般的尸体,这两具尸体是互相拥抱着的,尸体的旁边有一把剑,孙仲梅用的剑,还有五把烧得变形的小刀——柳叶飞刀!
尸体是被卢小萼和上官小婕扒开烂砾时发现的。
所有人顿时惊呆住,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这五把柳叶飞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两具尸体的身份就是崔子玉和孙仲梅,虽然这两具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什么也分辨不了,但那把剑和这五把飞刀和却已经足已说明一切,因为只有崔子玉才有柳叶飞刀!
崔子玉和孙仲梅竟然真的惨遭毒手,被活活的烧死在这场无情的大火里!
这是他们无法接受得了的事实!
卢小萼和上官小婕来不及叫出声来,两眼一翻,就昏死在地。
司马钊老泪纵横,捶胸顿足哭着:“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女儿啊,你救了丁情,却害死了子玉,你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你在造什么孽啊!子玉死了,你又怎么活得下去?!”
他一屁股跌坐在还有些热烫的地下,痛哭起来:“崔子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我老糊涂了,我不该答应凤儿让她嫁给丁情的,十个丁情的性命也及不上你崔子玉一条性命来得珍贵啊!你死了,谁来担负起对付上官龙的责任!”
卢绍南泪如雨下,仰天狂呼:“老天爷呀,你还有没有公理的——!”
他想起和崔子玉并肩作战的那一段日子。
他敬佩这个年轻人,把这个洒脱不羁的年轻人视为良师益友,当作是自己的东床快婿,尽管有时候他不认同这年轻人的做法。现在,这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离开了,从此阴阳相隔,永远再无相见之日,怎不令他悲痛莫名。
李慧娘左手抱着昏迷的女儿,右手抱着昏迷的上官小婕,看着这两个为崔子玉献出了所有的少女,为崔子玉而情倾一生的少女,眼泪落下一串又再是一串,她想安慰丈夫几句,但是又有谁来安慰自己呢?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把眼泪鼻涕吞进咽喉里。
没有人不落泪,没有人不感到悲痛,但谁都无法改变得了眼前的事实。
卢绍南擦干脸上的眼泪,脱下身上的衣服,遮盖住两具尸体,悲痛说道:“司马兄,你熟悉这里的店铺,麻烦你去买一副最上等的棺材回来,将子玉和孙姑娘的这点骨骸合在一起运回彩云庄,我们不回司马世家了。他们是死在一起的,就合装在一副棺材吧,别将他们分开了,另外请把上官小婕这个可怜的孩子送回去,最可怜的人就是她呀,自己最爱的人竟然死在自己父亲的毒计之下,她……唉——!”
他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声。
司马钊一边拭泪一边说道:“好,我立即去办,二弟,你送上官小婕回知府衙门去,五弟,你去买棺材。”
司马珞哽咽着说道:“大哥,回家后怎么向凤儿说?”
司马钊深沉道:“什么都别说。”
司马珞道:“为什么?”
司马钊道:“难道你想我们司马世家也要办丧事吗?凤儿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她会寻死的,子玉的死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去办你们要办的事吧,唉——!”
站在远处观望的姚天乐乐得合不拢嘴,大声叫了过来:“王捕头,你留下善后,本府要回去处理公务。”
他带着两个衙役走了。
卢绍南把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咬牙切齿道:“姚天乐,看你能得意得了多久,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劈成两半,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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