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最近很安静。
这是深時这几日的观察得出来的,虽然自己的恋人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一种安静,或者这个词用的不太好,应该是冷静的状态中。
但现在这种冷静好似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般,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中也似乎在积蓄着什么。
而且,还有些冷淡。
他们早上不再牵手说抱抱,中午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晚上更是直接搬回了上铺的床上。
完成业就休息,连点说俏皮话的时间都没有,说话,对视最多的时间是在赛场上。
明明教练一开始是让他们二年生+一年生为了磨合,和熟悉各种跑位而一起训练,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对方又改注意了。
同一个场地变成了同场,就像是为了之前说过的那句‘如果是有我君来拦网的话,在你扣到那颗球前,机会就会被扼杀掉’一样,自己被放在了对场,尤其是在佐久早的对面。
香取教练在他眼中,完全升级为成了企图分开他们的邪恶反派,不过练习赛时被那样有些愤恨又讨厌的目光盯着。
说实话,也不是很坏!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东条不耐烦的往嘴巴里扒着饭,他最近一直都很烦躁,就像是一座随时都可能喷发的火山一样。
不过他本身就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爆发的人,多半最后都会被压下去。
所以在他面前,深時多数情况吓都是有些肆无忌惮。
他瞄了眼背对着自己,和古森坐在前面餐桌上的背影,相比起两人来,他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好呢。“就是想说一说,你也知道一个人憋久了,就想找个知情者好好聊一聊。为了避免心中的躁动,我就决定把心里的想法抛出来。”
他拿着筷子,做了个从自己这边把什么东西抛向对面人的动。
东条咂嘴,啧的一声就能看出对这个行为有多鄙夷了。
那看过来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堆没有用的不可回收垃圾。“我现在才知道你有那方面的倾向。”
“其实每个有那方面倾向的人内心里多少都会有那种渴望。虽然我也喜欢黏糊糊的感情,但偶尔冷淡下来也意外的不错,毕竟只要注视着就能感到心满意足了。”
深時把面衣被炸得金黄的天妇罗塞进口中。
他有时候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把蔬菜也裹上面衣炸,直接水煮它不鲜吗?
“你是在炫耀吗?”
东条冷冷地盯着他。
被叉子卷起的意面正在往盘子里滴着酱汁,他又很快从那张白搭的脸上移开目光,将自己手中的面塞进口中。
动算不上优雅,嘴角上也沾上了酱汁,只有咀嚼是慢悠悠的。
而身后似乎也升腾起了某种快要清晰可见的黑色气压。
深時发出了唉的一声,将面巾纸递过去。“东条老师这么烦躁一定是单身太久了呃,说起来,你和那个侑怎么样了?”
“侑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
东条用那张纸抹去酱汁,但并没有松开,面前大盘的意面还剩下一大半。
“那我该叫什么呢?”
深時有些无辜地说出这句话,明明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可以在line上讨论联谊这种程度了。“好吧,我就是在炫耀啊。”
说完,嘴巴里发出了一阵笑声。
佐久早端着食盘从这边路过,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吃东西都堵不住那张嘴吗?
“前辈,我们就先走了呃。”
古森走过来时这么笑着道,脸上的笑容都快跟上夏日开的向日葵那样灿烂了,从他们这边路过后,就传来‘佐久早,佐久早’这样亲昵地叫声。
深時沉默了下来,手肘放在桌子上,曲起的食指碰着额头。“现在轮到我嫉妒了,为什么我没有和佐久早同一个年级呢,最好一个班级,这样不管吃饭还是去卫生间,我们都会形影不离。”
“……形影不离的是变态吧。”
东条嫌弃地说着,那看垃圾的目光已经变成看虫子了,平时做的非常好的表情管理这个时候也有些小小的崩裂。
好似在问。
有我,你以前是这样的人设吗?
深時摇着头。“不,那只是爱的表达方式。”
“呵。”
吃完晚饭后活动了下手指,东条要回去消食,两人约了时间后,深時也回到了宿舍。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恋人晚饭后不知道去哪儿活动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最开始他挺好奇的,现在就不怎么好奇了,因为待会儿能见着。
最近他也开始在宿舍里学习了,可能是被带的,桌上放着带回来的书和一些试卷,拉开椅子坐下来,手机定下时间,又打开音乐。
在听不懂的音乐中,他比较容易来精神,书和试卷都是高三年纪的,他目前学到这样的程度。
其实在计划的时候,他也有想过要不要读大学,如果读大学的话,是读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高中毕业就进入职业的选手,在v联盟里也有很多,边读大学边为选手出场也是有的,虽然在这边读大学时,可以休学之后去国外进修。
但时间对他来说还是太短暂了。
最后就定下了这样的计划,说实话,现在这样的计划也有些开始动摇了,或许在国内也不错。
这样思想上的撕扯经常会出现,理智和欲望的大战斗,不过每次都是理智胜出,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他都是用其他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目光落在试卷上,铅字笔的黑色笔芯随着手指和腕部的动不断在空白的地方,填写上脑中判断或者计算出的数字。
东条消食的活动大概持续了四十五分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下来的时候有些昏昏欲睡,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气,看人的时候都眯着眼睛。
身上换了件白t,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好似被什么蹭过。
深時认真地打量着他。
东条英士,咋一看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相貌平平,只有身高可看,唯有气质有种武士的感觉,就是那种清正感。
“英士。”
东条目光斜睨过来,这个名字从对方口中念出时,他身上就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更是有种隐隐的不妙感。“你最好闭嘴。”
“你说的这句话,我最近经常听到。”
那可不是嘛,东条差点没翻个白眼,练习赛的时候,前辈们十个有九个希望你能够闭上嘴巴的。
比赛的时候说话,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养成的。
“但是,我很想说啊,你为什么不和那个atsu……宫同学说清楚,其实我觉得他应该也很喜欢你,只是没朝那方面想。”
东条双手插在运动短裤的裤袋里,为了能够把手放进去,背脊微微弓起,本就没什么精神现在看上去更是颓靡。“你觉得小孩子为什么想要玩具?”
“喜欢?”
深時不确定地道,虽然他觉得恋爱这种事情和小孩子要玩具没什么关系。
“那你觉得为什么小孩子会抱着他的玩具?”
“太喜欢了?”
深時有些迷惑了,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还是打算用这个来比喻,所以这个小孩子和玩具,是指的你们两人吗?
但小孩子是谁,玩具又是谁呢?
他只了解东条,但只了解性格,每个人身上都有个其他不知道一面,所以不能随意地判断。
“所以?”
深時又问。
因为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被回答,就算以这样让人难解的问题来侧面回答,他也不觉得这是答案。
但显然接下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到地方了。
东条伸出手。“哟,聖臣。”
“嗯?”
深時朝身边人投去目光。
佐久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本来扣球的时候已经把握好了力量,没想到被这么一叫,手下一时间被惊的没了轻重。
扣球出界,狠狠弹飞了出去。
就连落地的时候,他都有种没站稳的感觉。
佐久早看向场外,一副懒散姿态走过来的二年生接应,脸上虽然没什么笑容,但那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在说,那声确实是我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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